许小曼似乎病得不轻,她都回别墅半个多月了,许小曼还在医院住着。
叶深很忙。
每天都是她睡着后,才回的别墅,洗澡上床。
次日又在她还没醒时,就离开了别墅。
叶深变了。
尽管叶深是洗过澡才上的床,但是,她每天都能在叶深身上闻到那股味道。
那股高峰酒店,那个神秘女人身上的味道。
她不知道靳凌寒在哪里得到的她的电话号码,给她打的电话。
靳凌寒说,蓝德才被叶深带走了。
至于蓝德才到底怎么样了,靳凌寒也说不知道。
这天,简小棠一如既往地躺在院中花墙下,闭眼假寐。
前方一阵汽车鸣笛声传来。
很快,林玲就到了她旁边,对她说,“小棠,叶少爷和两个女人一起回来了。”
两个女人,当然是林兰之和许小曼。
少许,一阵熟悉刺鼻的味道就闯进了简小棠鼻中。
关心的声音响在了她的椅子边,“小棠,你的眼睛好些了吗?”
“死不了。”
闻着那味道,听着那声音,简小棠懒得虚以委蛇。
都要她和她孩子的命了,她有好脾气才怪。
蓝德才的话,她根本不信。
蓝德才是谨慎的人,说话来误导她,也是很正常的。
许小曼的笑脸,骤然凝固,约一秒后,才又恢复了笑容说,“你要好好养着,深哥哥说你的眼睛现在还是……”
“你有完没完?”
简小棠霍地坐到了椅子上,脾气败坏地打断了许小曼的话,“许小曼,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我告诉你,我简小棠演戏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离我远点,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我看不见。”
言落,起身就往旁走。
脚下绊到了东西,她整个人就向前扑了过去。
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
心里的委屈,让她一下子推开了来人。
径直往前走。
不哭不哭!
不能哭,哭了就会瞎的。
她不能瞎,那些坏人,那些心思不净的人,还等着她睁开眼睛去收拾。
害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深哥哥,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小棠?”
许小曼双眼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叶深。
“小曼,别急,小棠怀孕了,脾气不好是正常的,我们要多依着她。”
叶深没说话,林兰之已是安慰起了许小曼,并对叶深说,“小深,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看看小棠,小棠也不容易,不能委屈了她。”
“让她静静。”
叶深丢下四颗字,便往简小棠相反的方向走了。
直接进了书房。
书房中,叶深看着桌上的u盘,陷入了沉思。
罗杰从书房外进来,站到叶深面前,“少爷,陈泰已经回来了。”
“谢小明呢?”
叶深头也不抬地问。
“谢小明在后面。”
罗杰回。
“让陈泰来书房见我。”
叶深直接说着要求。
“少爷,简小棠回到卧室就把门关了,任何人不让进去,包括林玲。”
罗杰说着简小棠的情况。
“让她静静,她很聪明,她会想明棠的。”
叶深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说给罗杰听。
“可是,我看简小棠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罗杰说。
“伤心总比生命受到威胁强。”
叶深丢下了淡淡的一句话,见罗杰没动时,一眼横向了罗杰。
罗杰连忙转身去执行命令去了。
叶深摸着手上的u盘,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蓝德才……阴暗潮湿的地牢中。
叶深一进去,整个空间更是狭**人。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叶深问。
“她还是不肯招。”
罗杰在叶深身后恭敬地回。
“呵!”
叶深冷笑,俊脸上扬着犹自地狱般的残酷,“不招么?”
罗杰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默默为牢中人默哀。
他家少爷变了。
那些人踩到少爷的底线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少爷了。
变态的他,似乎有点想念了。
想当初,他跟着少爷打江山的时候,少爷那股子的狠劲,这么多年没见,他竟有些想了。
走过一段潮湿的地方,血腥味迎面扑来。
前方,一个女人双手平伸地被绑吊着,本该是乌黑头发,此刻乱蓬蓬地向下垂着,遮住了女人的脸。
女人身上的衣服早已脏乱不堪。
女人低着头,微弱的气息在显示着她的虚弱。
叶深走到女人身前站定。
许是气场强大,昏睡中的女人缓缓抬起了头。
努力地掀开了那被干血粘合着的眼皮,待看到是叶深时,她微微一愣,复又闭上了眼,唤了声,“少爷。”
“阿兰,说吧,说了就可以摆脱了。”
毕竟是一起工作过的同事,罗杰站到阿兰身边劝道。
阿兰费力地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
“家族戒指是简小棠给我,让我拿去给了肖风的。”
“肖风捉了我的家人威胁我听命于简小棠,否则就要杀了他们,我不能不听简小棠和肖风的命令。”
阿兰再次重复从一开始就说着的说词。
叶深一开始信了。
但是,在后面几次,他有意无意地试探简小棠时才发现,简小棠对家族戒指根本没有欲望。
每次他提到时,简小棠要么是面无表情,要么是毫不在意。
这次,蓝德才抓简小棠的事,让他清醒了过来。
有人看不得他和简小棠好,想方设法地在他们中间制造悲剧。
既然这样,他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所以……
“阿兰,我给过你机会,接下来,你就好好享受叛徒的下场,你监管这里这么多年,你比谁都清楚那些刑具带来的后果。”
“有一个问题,我到现在才算看明棠了。当初,罗凤半夜越狱,那不是简小棠的功劳,那该是你的杰作吧!”
下着结论,“你有今天,从你带着目的进入别墅的第一天,你就应该清楚了。”
叶深对一旁说,“把蓝德才带过来,让他好好看着。”
死,很容易。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生活在恐惧中,那才是最可怕的。
背叛他的人,都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他才手软几年,一个二个就把爪牙伸向了他,似忘记了他的爪子才是最最锋利的。
阿兰浑身颤栗,待看到一旁行刑的人端着行具过来时,她张嘴就往舌头咬去。
只是……
“咔嚓!”
“啊!”
下巴上传来一阵大力,脱臼的痛,让她惊呼出声。
她是这地牢的监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面的手段。
正是因为清楚,她才想咬舌自尽。
可是,她竟忘了,在这地牢中,没有一个人能自杀成功的。
蓝德才被带到地牢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叶深。
叶深对他说,“蓝德才,你的小儿子真可爱,只不过,他投错了胎。即使见了天,也注定夭折。”
指向一旁的女人说,“你看看她,她是怎么死的,你儿子也会怎么死。”
与此同时……
“啊!”
阿兰惨绝人寰的尖叫,显示着她的痛苦。
叶深蹙眉,“太吵。”
下一秒,一个男人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滚油站到了阿兰面前。
在阿兰惊恐的目光中,那碗滚油便倒进了她的喉咙。
“啊……”
所有的痛,所有的声音,瞬间淹灭在了那碗滚油中。
成功看到蓝德才面容惨棠时,叶深才诱导说,“蓝德才,给你一个机会救你儿子,说出你幕后主使者,我放你儿子一码。毕竟吧,我对痴儿可没有多少兴趣。”
“现在,你儿子的生死,完全在你的手中。”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我没有得到答案,在你面前行刑的,就不会是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将是你蓝家唯一的血脉。”
丢下呆愣中的蓝德才,叶深出了地牢。
看着蔚蓝的天空,他嘴角残忍勾起,似笑非笑。
自许小曼和林兰之回了别墅后,简小棠就没有出过叶深的卧室。
一切吃喝拉撒,都在卧室中。
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许小曼来过几次,都被简小棠给骂走了。
简小棠看不到叶深的脸色,但是,从叶深对她越来越冷的态度中,她可以看出,叶深开始厌烦她了。
也是,一个小三,天天不安分守己,天天挑战正室的权威。
作为正主的男人,怎么会看得惯呢?
不过,要她低声下四地去讨好许小曼,讨好一个曾要杀她和她孩子的女人,她做不到。
许小曼肯定就是那天在高峰酒店的女人。
她相信自己。
她不会去讨好许小曼。
她这样挑事,一旦她和孩子出了什么事,叶深就很容易找到凶手。
至于叶深会不会给她和孩子报仇,那就不是她关心的了。
林兰之也来过卧室几次,都被她拒在了门外。
有好几次,叶深也在房间里,可是,她说不见就不见。
叶深也没办法。
谁叫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他叶深的种呢?
有好几次,叶深压着她,想让林兰之进来,林兰之也自发地没有进屋,还让她好好休息。
她知道叶深很生气。
那又如何?
反正她看不见。
这就是眼瞎的好处了。
他叶深看不惯,可以把她撵出去。
靳凌寒还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让她去找他呢!
谢小明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回来那么久,就来找过她一次,之后一直不见人。
那个小妮子,真是放野了。
这天,简小棠躺在房中,美滋滋地听着胎教。
门外,林兰之喊她,“小棠,你起来了吗?我给你熬了点鱼汤,我给你送进去,好吗?”
简小棠耳朵塞着耳塞,根本没有听到。
林兰之没得到回应,就对守着房门的陈泰说,“我进去看看小棠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声音?她会不会出事了?”
陈泰一脸为难,“夫人,少爷有令,任何人不能进去。”
林兰之担忧地说,“你不能拦着我,要是小棠出事了,你也担当不起的。”
陈泰犹豫间,就见谢小明捧着一盆亮晶晶的葡萄,面若春风地走了过来。
人未近,声音已是阳光地响起,“泰哥,我给简小棠洗了点葡萄。”
陈泰看了眼旁边的林兰之,“小明,你去看看简小棠在做什么?夫人担心她。”
随即心虚地低下了头。
谢小明这个混蛋,打得他的脸啪啪响。
少爷也是,为什么别墅这么多人,就放谢小明和林玲进去,其余的一个也不放进去呢?
包括夫人。“小深,你把这鱼汤给小棠送去吧!”
书房中,林兰之把鱼汤放到叶深书桌上,失落地说,“我从书上看到说鱼汤对孕妇好,我就去熬了鱼汤给小棠送去,可是,我根本进不去。”
“让别人送进去,我又不放心,所以,我又拿回来了。”
指着桌上的鱼汤说,“还是你去吧!”
叶深蹙着眉头,“妈,有权启在,你不用那么劳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是让你来a国玩的,不是让你来工作的。”
林兰之叹了口气,“小深,小曼是我逼你娶的,在这上面,我觉得特别对不起小棠,所以,我就想好好照顾小棠,让小棠感受到家的温暖,让她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母子平安。”
“可是,我……”
顿了顿道,“也许是我做得不够好,小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见我。”
“妈,你别想那么多,小棠被我宠坏了。”
叶深起身,端起桌上的鱼汤说,“我这就给她送过去。”
想到林兰之一直都想见简小棠,走到书房门口的叶深,回头道“妈,你陪我一起去看她吧!”
说着现状,“小棠最近胖了些,腰上都长肉了。”
他晚上抱着的时候,感受到的。
林兰之在他身后,温柔地笑着说,“傻孩子,那不是胖了,那是孩子长了。”
随即道,“随着孩子的长大,小棠腰会长大,小腹也会长大的。”
叶深憨憨一笑,“看来我得恶补医学上的知识了。”
他居然不了解。
卧室中。
简小棠斜躺在沙发上,谢小明在旁帮她剥葡萄。
活泼好动的谢小明,说着一些外面的新鲜事,引得简小棠咯咯直笑。
简小棠笑了,谢小明也跟着笑得一脸欢快,葡萄也剥得快了。
简小棠喜欢吃葡萄,特别是有了身孕后,葡萄酸酸甜甜的味道,正合她口味。
也正是那样,别墅中,一直就没有缺过葡萄。
然而,没有一次,简小棠吃得这么撑过。
谢小明又一粒葡萄递到她唇边时,她将头扭去了一旁,拒绝,“不要了,好撑。”
撑得她都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