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明哄道,“来,再吃一颗,吃了就不要了。”
简小棠戳着他的谎言,“又一颗,我才不会相信你了,我都不知道吃了你的最后多少颗了,我不吃了,我现在撑得什么都吃不下了。”
“就算是辣子鸡摆在我面前,我也不想吃了。”
说到辣子鸡,简小棠十分怀念地说,“小明,我好久没吃川菜,好久没吃辣子鸡了。”
自从怀孕后,她的吃食更清淡了。
这可是把她折磨得不要不要的。
喜欢吃辣的她,简直有点生无可恋了。
“辣的吃多了对胎儿不好。”
谢小明伸手去摸简小棠的小腹,还未成功,就被简小棠一巴掌拍了去,很是不客气地直说,“别碰我,你一碰我,我就会想到我们刚相识时,你色眯眯地盯着我胸部看的情景。”
谢小明讪讪笑道,“我这不是看你的大吗?”
简小棠横了他一眼,直说,“谢小明,要不是看你有着比我还大的胸部,我真的会以为你是男人的。”
“你看看你,全身上下,除了你的身材外,你有哪点像女人的。”
谢小明闻言,随着简小棠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身上,一点不生气地说,“我本来就不是女人。”
这句一出,简小棠直接翻了一个大棠眼。
完全把谢小明的话,当成了笑话。
眼睛看不见的她,没有看到谢小明看向她腹部时,眼神深处的向往。
低头,谢小明看向了他自己的小腹。
“少爷!”
门口,陈泰的声音,打断了房中两人的闲聊。
简小棠躺在沙发上没有动。
有人说,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
她这是把她身为女人的福利,运用得淋漓尽致了。
叶深进屋,蹙着眉头看向简小棠和谢小明。
谢小明很识趣地对简小棠说,“小棠,我先走了,我隔断时间再来看你。”
风风火火地出了卧室。
没有和叶深打招呼。
他习惯了。
叶深似乎也习惯了。
叶深看了眼手中鱼汤,走到简小棠面前,蹲下身子,放低了声音说,“小棠,妈给你熬了鱼汤,你喝了吧!”
“不要了,我刚才吃了好多葡萄,太饱了。”
简小棠倒不是装,说的是实话。
只是……
听到叶深耳中就不一样了。
叶深以为简小棠是不喜欢林兰之,才拒绝喝林兰之做的鱼汤的。
所以……
“小棠,别任性!”
叶深的声音,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我是真的吃撑了。”
简小棠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中,摸着她的小腹道。
“把汤喝了。”
叶深直接下令,爆出了他霸道的本性。
伸手就把鱼汤送去简小棠唇边。
离得近了,简小棠闻到叶深身上许小曼的香水味,火气蹭地就爆了出来。
她气愤地伸手,一把打掉了叶深手上的鱼汤,不乐意地吼了起来,“你有完没完,平日里一天不见人影,一回来就逼着我喝鱼汤,都给你说了我很撑,我不想吃,你聋了吗?”
“哐当!”
鱼汤连带着碗,随着简小棠的怒吼,刺耳地响起。
叶深还没说话,林兰之已是从门口冲进了卧室,待看到满地的鱼汤和瓷碗碎片时,眼中爬上了满满的自责。
见叶深脸青棠黑地要发火,她连忙拉着叶深说,“小深,没事,倒了就倒了,我重新熬过,反正现在小棠还不饿,等她饿了后,我的鱼汤也差不多好了。”
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碗片,“我先把这些碎片捡了,小棠眼睛看不见,可别踩上去了。”
叶深一把拉起了地上的林兰之,“妈,我来!”
看向沙发上的简小棠说,“她不喜欢喝鱼汤,你也别熬了。”
“孕期多喝鱼汤,对妈妈和宝宝都好。”林兰之温柔地说。
“别熬了,她要喝,权启会给她熬。”
叶深声音中夹杂了冷意。
明显是生气了。
最后,林兰之答应了不再熬鱼汤,离开了卧室。
离开前,她再三地要叶深让着简小棠,说简小棠现在是孕妇,叫叶深让着点。
可是,叶深呢?
叶深向来心高气傲,有些事他能忍,有些事他却忍不了。
看到他尊敬的母亲,在面对简小棠时受委屈,他心里就堵得难受。
叶刚对母亲不好,他无法控制。
但简小棠是他的女人,是他承认的女人,他怎么能够容忍。
所以,林兰之一走,叶深就坐到了沙发上,很是认真地看着简小棠说,“小棠,我只有一个妈。我妈也不容易,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吗?”简小棠沉默着。
她之所以不与林兰之接触,摒弃对林兰之的没有好感外。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到林兰之,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许小曼。
只因为许小曼嫁给叶深,那是林兰之一手促成的。
而许小曼就是那个隐藏在暗处,一直要杀她的凶手,她怎么能放下芥蒂地与林兰之和平共处呢!
不可能的!
“叶深,我搬出去住吧!”
不待叶深拒绝,简小棠便说,“我眼睛看不见,我留在别墅中,只会给你添麻烦。”
“搬出去?”
叶深不同意,“搬去哪里?你在医院发生的事,难道还不够警醒你吗?”
总结,“外面一点不安全。”
“别墅中就安全吗?”
简小棠很想告诉叶深,许小曼就是与蓝德才里应外合,合伙绑她的凶手,但是,空口无凭,就算她说了,叶深也不会相信。
所以,她从另一个方向说,“医院中,你的保镖不也天天守着我吗?我为什么会出事?难道你就没想过是你的人中有叛徒吗?”
对,叛徒!
她差一点就忘记了。
当初蓝德才也说叶深内部有叛徒的。
如果不是因为叶深的内部有叛徒,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掳走的。
“那些人都是从小就跟着我的。”
叶深下着定论,“他们之中没有叛徒。”
那些人都是他亲自选的,不会有叛徒。
“医生呢?你有查过医院的医生吗?”
简小棠追问。
听叶深的口气,似乎是没有找到那个协助蓝德才,把她掳走的叛徒了。
“小棠,那天是特殊情况,我公司出了急事,我妈又晕倒进了急救室,他们去照顾我妈,你才被人带走了的。”
叶深解释说,“而且,在着火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回到了卧室,可那时,你已经被人带走了。”
一脸自信道,“如果是在别墅,你出事的第一时间,我就会收到通知,你也就不会面对后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通知?不会?呵呵!”
简小棠不屑,“叶深,通知你又如何?你还关心我的生死吗?”
不提通知还好,一提通知,那件压在了她心底的刺,便刺进了她的心。
“什么意思?”
叶深蹙眉,直觉简小棠话中有话。
心中有气,简小棠直接算起了后帐,“上次,你回去给你爸过生日,林琛被抓,我去救林琛时,我把蓝雅威胁我前去的通话录音,第一时间就发去给了你,你是怎么处理的呢?一个屁都没有放过。”
事后,她问过崔宁,崔宁说叶勇是看她唇形,跟着她前去的。
他们并没有收到叶深任何指示。
“什么通话录音?”
叶深是真的不知道。
简小棠只当他是狡辩,不愿再提地直说,“我累了,我要睡觉。”
起身,径直向着卧室中的大床走去。
她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叶深让人把卧室中的家具都贴着墙放,也把沙发和屋子里的双人床对着,以方便她在房中行走。
简小棠回房躺下后,叶深便回了书房,拿起手机翻看从叶刚生日前,他就收到的短信。
只是,短信早就被许小曼删掉了,他又怎么能找得到呢?
而了解简小棠的他知道,对这种事,简小棠是不会胡说的。
于是,他叫来了叶勇。
问简小棠对上蓝雅那天是几点接的电话。
叶勇便将那天的情形,一一说给了叶深听。
想到简小棠说的话,即使相信叶勇一批人,叶深还是对叶勇说,“蓝德才绑架简小棠的事有蹊跷,你再查查,我担心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是。”
对叶深下达的指令,叶勇向来不拒绝。
“少爷,少爷!”
罗杰风风火火闯进了书房,径直跑到叶深身边,“夫人说要回c国了。”
叶深霍地起身,对叶勇说,“一切事,你看着办。”
出了书房。
叶深到林兰之的住处,在看到林兰之收拾行礼时,他忙上前问,“妈,你这是?”
“小深,我出来也有段时间了,我担心你爸会出事,我就先回c国了,你要多让着小棠,小棠怀孕了,脾气各方面,可能都比平日里要坏些。”
林兰之停下了手中动作,笑得一脸温柔地说,“当初,妈也是那样过来的,怀孕的女人都挺辛苦的。”
“妈,爸他……”心里没有你。
似知道叶深要说什么,林兰之打断了他的话说,“小深,他是你爸,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议论他的事。”
长叹了口气,“家和,才能万事兴。”
叶深沉默间,林兰之接着说,“小深,小曼大病初愈,不适合坐飞机,就让她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等她身体好后,你就送她回c国吧!”
“好!”
叶深心里愧疚,对林兰之的话,他没有反驳。
林兰之笑着说,“小曼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她商量商量。”
“小深,妈知道让你娶了小曼,你心里不高兴,可是,那都是妈欠下的债啊!”
说话间,林兰之已经收拾好了行礼,起身道,“小深,我想再去看看小棠。”
话说简小棠。
简小棠借口去睡觉。
可是,躺在床上的她,无论怎么也睡不着。
简小棠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平时看似什么都不上心,什么都不计较。
可是,大事小事一旦被她上心,被她计较后,她就无法释怀了。
想到叶深最近的改变。
她就越来越呕。
最后,她爬了起来。
直接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打给谁呢?
当然是叶力。
叶力是叶深的三叔,叶深怎么也不会把叶力怎么样的?
最主要的是,叶力一直都在维护她。
虽然那些避孕药被叶力换成了调理身体的药,但是,她并不讨厌。
这个孩子,她喜欢。
就算是她一个人,她也要把孩子养大。
叶力似乎正在为上次调换了她药的事,觉得亏欠着她。
所以,她的电话一去,一说要离开别墅。
叶力二话不说就说来别墅接她。
就这样。
当林兰之和叶深到卧室,准备和简小棠道别时,简小棠已是背起了她的小行礼,一个手提包,坐在了沙发上,等叶力来接她。
林兰之说要走时,简小棠直言,“你没必要走,我才是多余的,要走也是我走。”
就话间,已是站了起来。
叶深看着她,压抑着怒火,沉声道,“简小棠,你要做什么?”
简小棠用她看不见的眼睛,望着叶深,“叶深,你要找代孕妈妈,随便找一个女人都可以。”
“但我不行。”
简小棠看不到叶深越来越沉的脸色,但是,从周围的冷意,她可以感觉出叶深生气了。
非常生气。
不过,那又如何?
凭什么他叶深就要左拥右抱?
凭什么他叶深有妻子还要拥有她?“简小棠,不要逼我。”
叶深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挤出的。
“逼你?”
简小棠冷笑,“叶深,这世上谁人能逼你?我吗?我简小棠何时能逼你过?难道从始至终不都是你叶深在逼我吗?”
“简小棠,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叶深数着他的付出,“你说不喜欢和许小曼相处,我便不让他们进入你所在的卧室半步,就连生我养我的母亲,都被我阻止在了门外。”
“你喜欢谢小明和林玲,我就让他们随意进入我的卧室。”
“为了你,我的卧室几乎成了公共场所。”
“你不知道我是从来不允许别人进入我的卧室的吗?”
简小棠顺着他的话说,“现在好了,我走了,你的生活就会恢复正常,你的卧室该谁住就谁住,我也不会鸠占鹊巢了。”
“你……”
比起伶牙俐齿,叶深自不是简小棠的对手。
要论商战,他可以舌战群雄。
可这些家长里短面前,他就不是从小在阴谋中长大的简小棠的对手了。
不过,以着叶深的性格,又岂会是讲理的。
所以,他霸道至极地说,“想离开,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