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虽是那么说着,却不动声色地藏起自己的异样。
黎贵妃凤眉微挑,凑近了她,红唇娇艳欲滴,打趣道:“落儿,你这撒娇的本事是越学越好了,连母妃都快被你的柔情打动了。想想驸马整日面对这般风情万种的你,该是如何的想法。驸马待你如何?这里没有外人,你且与母妃说说。”
万俟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转瞬又笑得羞涩腼腆,一会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仿佛碰上去就要烫手。
她敛下眉眼,娇声道:“哎呀,母妃,你就别问了……”
那声如黄莺出谷,珠圆玉润,动辄便令人陶醉不已。
身后的陪嫁丫头春竹凑了过来,笑眯眯地接口道:“娘娘,您放心,驸马爷待公主可好了,准备的东西一应俱全,半点不得亏待。而且,他们俩每日同吃同睡,如胶似漆,简直是一刻都离不开呢,奴婢们见着都羡慕死了。”
黎贵妃笑得更开心,听春竹描绘得绘声绘色的模样还真是身临其境。
她赞许地看向春竹一眼,说出口来却变了个调:“你这丫头。”
随后又款款地转过来,低低地问万俟落:“落儿,驸马看起来是斯文俊秀,彬彬有礼,也许性子里如狼似虎,不知洞房夜可有弄疼了你,弄疼了没关系,嫁妆里的药记得用上。只是,新婚夫妻要节制一点,如此才能长久,知道么?”
如此私密的话题,被身后的宫女们听了去,纷纷羞红了脸。
他们虽未经男女之事,可这皇宫之中,深宫之中寂寞难捱,总会三三两两唠嗑着对未来丈夫的想象,自然也就少不了床第礼仪的密语。
听来的有些话能说出去,有些话却得守口如瓶,他们自是有分寸的。
像黎贵妃刚刚所说的这种带有炫耀意味的话题是可以扩散的秘密,经由好事的宫女们一传十十传百,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也无人追究。
相反,还可能得到黎贵妃的奖赏。
听着黎贵妃越说越露骨,万俟落的脸上飞起一朵红霞,眉毛显得淡了些,她抬起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不依不饶地扯着她的袖子道:“母妃,您别再问了!这等子事......”
“娘娘,奴婢知道。”宫女春竹邀功似的上前去,附在黎贵妃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声音太小,身后的那些宫女都没有听到,纷纷面面相觑。
春竹作为万俟落的陪嫁丫头,对昭王府内的事最为了解,这会儿果断地上前,更是赚足了风头。
黎贵妃听罢,噗哧一声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脸上漾着满意的波纹。
她摇摇头,手指轻点在春竹的额头上道:“这丫头鬼灵精还不知羞。”
春竹咧嘴,露出了两排碎玉似的洁白牙齿,甚是得意。
万俟落秋水般的瞳眸不易察觉地眯了眯,一丝杀意一闪而过。
黎贵妃适可而止地收了笑,纤纤玉手牵过万俟落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轻声道:“落儿,母妃刚刚说的并不是玩笑,你胸口的剑伤还没痊愈,驸马若是个体贴的人,必然会好好照顾你,至于房事,来日方长嘛。等伤好了,爱怎么折腾还不就是你们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