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会儿功夫,一盒蜜饯都吃完了?”万俟沐回到小屋时,只看到陌言手里握着空空的漆木小盒子,不由地惊讶道。
那里面可还剩下不少的,万俟沐未料他会全部吃完。
难道她出去很久了吗?
陌言和她离开时一样,仍靠坐在床头,似乎不曾挪动半步。。
黑瀑般的头发垂在胸前,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见她问,他的眼神迷迷离离地看着她,唇边夹着浅浅的笑意。
明明平淡无奇的相貌却因这眼神和唇角增色不少,浮现出病态的风流。
在陌言之前,万俟沐从未见识过这种风流,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仿佛自骨子里流露出来,因为微醉而更加惑人。
他张了张口,却没说出声音,而是颇为挫败地抿紧唇。
万俟沐坐在他的身侧,刚想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盒子,却被他反手撰住。
他牵过万俟沐的手,却未写字,而是握着她的一根手指贴在自己凉薄的唇上。
她刚刚经过阳光的沐浴和对陌瑾的调戏,体内温度更高一些。
温热的手指触碰上他凉丝丝的嘴唇,不经意地弯了弯。
他棱角分明的唇泛着淡淡的光泽,白皙不似女子娇颜,散发着淡淡的寒意,让她承受不住地想要退缩。
自始至终,他微醺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万俟沐,充满了期待。
万俟沐拧眉,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便问道:“想说什么?”
陌言略略失望,用她的那根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似在品尝着什么。
他的唇很软很嫩,那是一种直窜心灵的奇妙的感觉。
万俟沐越发糊涂,却仍旧很是耐心,轻声道:“写下来吧,我不懂。”
陌言更加失望地蹙起眉,不得不摊开她的掌心,指尖写得极慢极认真,只有方正字圆的两个字——
“好酸。”
“好……酸?”万俟沐仔细注意着陌言的手指的动作,跟着他的比划轻轻念出声,思绪也随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不由地带了点疑问的语气。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写出这几个字,细细揣摩也未能通晓其中的深意,只能抬头问道:“什么好酸?”
她的话音刚落,眼前突然一黑。
陌言的脸猝不及防地欺近,将她的唇含住。
宛如新月的唇,微微地、慢慢地收紧,却烂漫的抹开,有种惊心动魄的瑰丽。
那酥酥痒痒的感觉最终化为指尖的颤抖,接着,仿佛每一寸都在冰雪里,又在火中。
江南特有的糖水青梅的酸味顿时从陌言的唇齿间蔓延过来……果然好酸。
他说不清,就干脆什么都不说,用最直接的办法告诉她。
少女歪入他怀中,枕着他的怀中;男子拥着她,吻着她。
长风拂过,岁月无声,凝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