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到了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少女有所思慕很正常。
毕竟身为权臣之子,圈子里不可能没有人不谈论男女之事,就是他二哥三哥,也已经娶妻,对这些事无所避讳。
他也曾做过虚幻的梦,巫山云雨,却摸不清那人的样貌。
可昨夜却清晰地看到了梦中那姑娘的脸——
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到是妖艳夺目。
身穿绯红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金色的海棠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
她娇软的身子偎在他怀里,馨香满怀,一颦一笑竟都如此真切,风景如画。
她对着他展颜一笑,清秀的脸蛋上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
她的气息吹拂过他的耳畔颈侧,暖如热气,轻如蒲,像清风一般轻轻荡漾在他的耳边。
他的纤纤玉手抚过他的胸膛、他的脸颊,轻易地在他的身上拨撩起一片火原,瞬间一片热意袭上心头。
她又轻柔地挑起他的下巴,那双有如浸在水中的水晶一般澄澈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眼角微微扬起,尽显魅惑……
他如此被动地任她轻薄,终是忍不住将她的纤腰紧紧环住,享受地闭上眼睛,将头缓缓压了下去……
然后,还没享受到美人的蜜唇,就被轻歌吵醒了。
虽然梦中并未做什么苟且之事,可他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
脑海中盘旋不去的仍是那个女人的身影、脸盘和气息。
他竟然会梦见那个女人?
他竟对一个不该想的女人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份特殊,他的这种心思不仅可耻,简直肮脏不堪!
轻歌和沐小白一样,都曾是鹿鸣山上不要脸的典范。
陌瑾的神色太可疑,她就算不知道他曾做过那样的梦,却仍不放过损他的机会。
轻歌上前试图去拉扯他的床帐,嬉笑道:“怎么?陌黑子,你尿裤子了?这么大的人了,不至于吧?”
陌瑾咬牙切齿地朝外头吼道:“滚、出、去!”
轻歌耸耸肩,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见床外的身影还在,陌瑾烦躁地掀开改在脸上的被子,口中定定有词:“一时劝人以口,百世劝人以书。”
原本还在外头作妖的轻歌一时之间发现一阵强烈的气流从床帐中传出。
她手指拈花,眼神犀利一变,却收手,敏捷地往旁边躲过。
气流撞到陌瑾床对面的衣柜,发出闷哼的一声。
轻歌拍了拍自己身上掉落的灰尘,愤愤然道:“狠心的黑子,哼,走就走。”
然而她并没真正离开,而只是离开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