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的灰尘都没有擦,就冲到左相面前,仍旧扯着尖细的嗓子哭喊:“老爷,老大的媳妇儿把二嫂三嫂推进河里去了,差点淹死,她存着心要弄死她们呢!”
这件事左相早就听下边的人报道过了,可他能如何?
昏暗的烛火打在他的脸上,笼罩出一片阴影。
见左相站在那边,眉毛时而微蹙时而舒展的模样,刘桂香以为有戏,更是肆无忌惮地扯着他的袖子哭嚎道:“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要是老爷不管,妾身就闹到陛下那里去!看看陛下管不管自己的女儿!”
“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就是一旁站着的小厮也被吓了一跳。
左相气得狠狠甩了刘桂香一巴掌,咬牙切齿,嗓子发抖:“无、知、愚、妇!”
刘桂香被这一巴掌打得愣住,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回过神又等级哭丧着脸,想要再哭。
左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喝道:“闭嘴!再哭我休了你!陛下的女儿就是比你的媳妇儿金贵,她们挨打就是活该!平日里也没见她们做多少好事!”
”老爷怎可这么说?沐公主是你的儿媳,他们就不是了吗?“刘桂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原本浓妆艳抹的脸瞬间也变得跟涂了面粉一般,格外的不均匀,这边一块那边一块。
“呵,你本事还不小,要告到陛下那儿去!以为自己几斤几两,我相府的家业迟早让你们母子败光!无知愚妇!”
重重一挥袖,左相将刘桂香从他身上给丢开,绕过她就往卧室的方向而去,
刘桂香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眼中闪过一道幽暗的光线,声音也由闷声到撕心裂肺地哭道:“既然老爷如此无情,妾身也不想活了!”
说罢,低着头,卯足劲就要往墙上撞。
左相已经跨上院中的台阶,听罢,回头看去,没有劝阻她,而是冷哼一声道:“撞死了倒一了百了,你要真有这份骨气,你也活不到今天!早八百年你就撞死了!在下人面前丢人现眼!”
毕竟是多年夫妻,谁对谁没个了解。
刘桂香的头堪堪停在墙边两寸的地方,真没敢往上撞,只在墙上留下一道欣长的身影。微风轻拂,照射到墙上的烛影明明晃晃,仿佛是在嘲讽眼前的一幕。
怂货,左相的嘴角冷冷地勾起,眼中尽是不屑。
左相哼了一声,愤然甩手,再不睬她,带着小厮推开房门进去了。
室内的光亮一时之间暗了下来,刘桂香愤然地瘫倒在地上。
瞧见身旁的丫鬟还一直站着,她朝她尖声吼道:“看什么看?相府养你们是来干站着的吗?还不快去放水,准备沐浴?”
丫鬟赶忙低垂下头,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是是”
她们能明显感受到刘桂香今儿个的脾气有点暴躁,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陌鸻径直回到房中,房里侍奉他起居的大丫头替他脱下朝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