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怕他们联络出了感情,会动摇他那可耻的因篡权而来的皇位么?
如履薄冰,处处留心,老狐狸与慕容皇后已然为难了颐家十七年,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够不够?
上次“醉巷”中遇刺时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颐灏一站起身便扯得一痛。
站在另一侧的塔窗旁,颐灏看向百米外三层高的藏经阁,巡逻的禁军来回走动,将藏经阁围得水泄不通,想要入内,除非会遁地而走……
等等,遁地而走?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手上握着的经书在下一刻坠地。
他微微躬身去捡,将手掌摊开在地面上,凝神闭气,心里神会,意念由上而下注入,直入地下。
不一会儿,他的眼睛骤然睁开,闪过一道神秘的亮光。
……
接连几日,轻歌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与万俟沐单独相处,“病秧子”驸马借着病弱这一点日日与万俟沐同吃同卧,连后来万俟沐的身子稍稍好些了出来散步,他也陪着去。
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丫头们都传开了,说是沐公主与沐驸马感情越来越好,谁都分不开了。
病驸马竟也不大回偏院住,而是日日宿在“有凤来仪”中,之前夫妻不和、夫妻分居的传言早就没人再提。
这日,慕容赫派亲卫队长程漠翼送了些桑果来,还有他那日遗落在雨中的小零件。
满满的桑果一盒,每一颗的个头都差不多大小,毫无杂色,鲜艳欲滴,显然是刚摘的。
江南的蚕丝很是出名,桑树也随处可见,然而,记忆里,陌言却并不曾吃过桑果,从前没有,在相府偏院住的这几年更是无人会送桑果予他。
桑果在漆木盒里盛着,摆在凉亭的桌上,当做点心小吃来尝,他的妻吃得满面笑容,手里还把玩着他的那一盒小零件,也招呼他尝尝看。
陌言挑了一颗红色的桑果,嚼了一口,满嘴的酸,不由地咽了咽唾沫。
慕容赫似乎是在这桑果里下了诅咒,除了他的宝贝沐小白,别人尝起来都是酸的,尤其是该死的陌言……
陌言自嘲了一番。
他不吃,只看着他的妻吃,口中自然而然地生津,又只得将津液吞下去。他的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想,傻瓜会不会也觉得酸?
她那滑腻的小舌头湿润而酸甜,若是含在口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吃不得酸果,却吃得她的舌头,只是不知何时她才肯心甘情愿地让他尝个够。
轻歌是在候在一旁的,瞧着陌言的神色不大对劲,眉眼温柔,满含宠溺,与从前在鹿鸣山上时那人瞧沐小白的眼神颇为相似,只是一个温润如水,一个沉静如夜。
忽然,她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会不会病秧子驸马也爱上了沐小白?
柔情蜜意不是作假,都是真的?
如果真如此,有办法对付他么?抓住他的把柄……
颐灏在药师塔内念了几日的经文,随后便与兵部尚书谢炎一同商讨了四月末的武举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