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抵着耶律綦的胸口,推拒着他的身体,她几次束手为刀,想趁机将他杀死,可耶律綦一死,她必然走不了……
察觉到她的反抗,耶律綦却没有停下来,粗糙的大手扯去了她的外衣,看着裸露在外的光洁肩膀和白皙如雪的藕臂。
耶律綦用指腹摩挲着她左臂上的红色守宫砂,抬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笑望着她道:“我知道你们中原人有个规矩,未出嫁的处子之身都要点上守宫砂,象征着纯洁和坚贞,对不对?我的美人,你比天上的云朵还要洁白美丽……别怕,把你自己放心地交给我……”
“呵呵。”万俟沐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居然笑了。
耶律綦果然询问:“你笑什么?”
万俟沐的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圆顶帐篷,笑道:“我曾经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喜欢到我觉得我的所有都应该是他的,我的人我的心,他想要,我都会心甘情愿地给。后来,我遇到一个很喜欢我的人,他说他爱我、疼我,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一切,只要我好,他没有关系。
我知道他很想要我,但是他从不勉强我,只要我不开口,他绝不会硬来。直到刚才,我居然有点后悔,后悔这颗守宫砂没有送给他,就算是当做离别的纪念,也应该送给他……”
耶律綦耐性地听她说完,鹰眸微微眯起:“我的美人,你们中原的女子几时这么豪爽了?你居然有过两个情人?倘若你非处子之身,大约也不会在祭天仪式上被选中。”
万俟沐一笑:“这么说来,我应该感谢这颗守宫砂么?”
耶律綦揶揄道:“我猜,你的那两个旧情人肯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肚子的穷酸墨水,信奉着动口不动手的陈旧规矩,很可能是两个面白无须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见万俟沐沉默,耶律綦居然从她身上翻下来,与她并排躺在偌大的炕上,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再等等,学着你们中原人斯文的品性,忍耐着等你适应我,反正身在突厥大营里,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去了。”
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令万俟沐很是惊讶。
然而,她的脑袋十分清醒,虽然耶律綦这样说了,但突厥蛮子性情多变,她不敢保证他不会变卦,在突厥大营里多呆一天便多一天的风险。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耶律綦应该没有再怀疑她是天盛的奸细。
她只是潜入军营来救人罢了,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消息传递给天盛,不知她迟迟未归,湟水关那边是否已乱作一团?
“元帅忙于军中事务,没有多少工夫可以陪我,先前还有两位姐妹,今日双双惨死,只剩我一人在这大帐内。
即便我想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也没人拿我当突厥人看待,也许哪一日南汗看中了我,就会随随便便糟蹋了我,因为我不过是个俘虏来的中原女人罢了。”万俟沐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