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诚一路护着她出了体育馆。
之前也曾听说过国外相对来说比较自由，公共场合出现这种状况也不足为怪。可在体育馆毕业典礼上出现这种事，想想还有些后怕。
“没事吧？”熟悉的声音落入她耳里，顾清晚整个人还在刚才的那种状态里，反应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她头上的学位帽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转身想要回去找，被傅希诚拉住:“现在还很危险，掉了就掉了，有些东西迟早要丢的，你人没事就好。”
顾清晚眨了眨眼睛，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
他抓她的手松开，一头的汗。
“傅希诚，你没事吧？”顾清晚忙伸手去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这才注意到傅希诚的右腰部位西服湿了一大片，有股血腥的味道在空气里扩散。
笨蛋！
顾清晚拨电话打去了急救中心，很快，一辆救护车驶来，傅希诚没了力气，只能任由顾清晚将人扶上了车。
车子路过体育馆，几个造事的人已经被美国警方逮捕，学生陆陆续续的被带离体育馆，转去了别处继续举行毕业典礼。
顾清晚看了眼傅希诚，唇瓣动了动:“谢谢你。”
这一句谢谢，说的郑重。
傅希诚脸发白，唇瓣失去血色，眼皮强撑着:“顾清晚，让我……靠一下。”
顾清晚立刻朝他坐的位置挪了挪，傅希诚的头慢慢垂下，靠在她右肩上，顾清晚伸手揽过他的头。
到了急救中心，傅希诚人已经痛晕了过去。
可昏迷中大手仍死死拽住顾清晚的手。
医生一脸严肃，走上前用力掰他手指，指尖都红了半根手指都没有松动的痕迹。
“时间紧迫，你也跟着一起进手术室。”
顾清晚张了张口，又看了看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傅希诚，粉唇咬的泛白。
跟着推车进了手术室，顾清晚傻傻的杵在傅希诚旁边，担心自己影响医生手术。
到了十分钟后，顾清晚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医生熟练的打麻醉剂，拿手术刀，护士医生配合默契，顾清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傅希诚腰部的子弹取出来，又清理伤口进行包扎。
整个过程，顾清晚看的提心吊胆的，心“突突“跳个不停。
等到出手术室，已经是几个小时后，顾清晚站的腰疼。
傅希诚是晚上才醒来的，睁开眼睛就在找人，顾清晚立刻走上前:“你醒了？”
他脸上有几分不自然:“你……”
房间里只亮了床头灯，顾清晚看不清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只听到那人开口:“你站了很久？”
顾清晚总觉得房间里的气氛迷之尴尬，笑了笑:“对啊，你睡了有多久，我就站了多久。”
“累了？”
倒真挺累。
还没接腔，傅希诚一句话又冒出来:“上来休息？”
顾清晚目光探过去，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真以为他是装的。现下里用那么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她不放。她摇头，别开目光，随手往病房里的沙发一指:“我睡这里。”
傅希诚闷哼出声:“伤口真疼，傅太太，你……”
眼前撒娇委屈巴巴的傅希诚，顾清晚还真是第一次见。
顾清晚心软了，可还是板脸继续坚持:“我就在这里，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叫我就行。”
傅希诚目的没达到，换了路线。
“傅太太，我今天救了你，你就这样对我？”
“哎，你没错，是我一厢情愿自作主张，活该……”
顾清晚:“……”
白天受伤的时候，不是挺逞能吗，都疼成那样了还硬撑，这会儿子倒冲她抱怨倒苦水了，是戏太多还是他本身就是这么厚脸皮的一个人。
顾清晚以前喜欢的，是个假傅希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