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灵子刚踏上回人界的行程,便收到战天钧的消息,说是帝屋再次出现了,跟上次一样,目标很明确,就是想把朱振天变成木雕。
银灵子四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朱家别墅,可还是来迟了。
“帝屋呢?”
银灵子刚跑了进来,便急匆匆地问了一句,这才发现战天钧竟然受伤了。
直接在他手臂上轻轻一点,又给他塞了一颗药丸,这才转头看向周围。
四周乱成一团,屋内的家具倒在地上,装饰品摔的到处都是,墙壁上甚至还有各种刺穿的洞,显然之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斗。
朱家别墅的人都抱在一起,缩在角落里,像是逃难的人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朱振天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身上还在不停地流血,朱夫人正抱着他哭成泪人,旁边还有两个女人,应该是他女儿,也哭得肝肠寸断。
战天钧本就身受重伤,心情极差,明明受伤更严重的他,朱振天活得还好好的,不过是流了点血而已,她们却在一旁哭哭啼啼,当即吼了一嗓子。
“别嚎了,他又没死!你们哭什么丧!”
朱夫人和两个女儿吓得身形一颤,当即闭上了嘴,却依旧围在朱振天身边,那悲伤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马上要归西了呢。
朱振天大腿上被穿了个洞,虽然血流的不少,但不是紧要部位,根本没有生命危险。
他见战天钧对着妻女发脾气,当即双眼一瞪,怒不可遏。
“你还有脸吼!你可是我花重金请来的保镖,你不但没能保护好我,让我的腿被伤到,还敢对着我老婆孩子大吼大叫!谁给你的胆子!小心我找你们浮生一梦的管事人把钱要回来!”
朱振天这种暴发户,原本不过是个破落户,就算现在有钱了,骨子里还是穷人思想,根本分不清好歹。
平日里仗着有钱,没少作威作福,总觉得有钱就是大爷,可以任意辱骂他人,朱家别墅的佣人没少被他骂,有时候还会拳打脚踢,简直就是个人渣!
至于他老婆,还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没一个好东西!
之前要不是为了抓到祸害人界的帝屋,又怎会让战天钧忍辱负重来给他当保镖,真以为有点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真他娘的拎不清!
战天钧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胸前一鼓一荡,眼看着岩浆拳头就要落下,却被银灵子拦住了。
他不解地看向她,“老大,你竟然维护这种人?就为了那点臭钱?”
银灵子把他的拳头推回去,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战,你这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再动手。”
话音落,手轻轻一拂,原本围在朱振天身边的三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往远处飞去,噗通几声,落在地板上,痛得嗷嗷叫。
银灵子却没理会她们,只蹲在朱振天跟前,言笑晏晏地看向他。
“刚刚你说要找我?”
朱振天被她赤红的双目盯着,早已吓得抖若筛糠,只觉周身冰冷,好似在冰窖中,连呼吸都变得凝滞起来。
他下意识地摇头,嘴唇哆嗦的厉害,“没、没,我没、没有找你……”
银灵子眸子眯起,朝他浅浅一笑,出手如电,拽住他的一条胳膊狠狠一折。
“咯嘣”很清脆的骨头碎裂声,朱振天痛得脸都变形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左手臂以诡异的形状弯折着。
银灵子却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一脚踩在他胸口,嘴角依旧带着笑。
“没有找我?刚刚难道不是你在叫嚣?你不是要找浮生一梦的管事人?没错,就是我,我就是给他胆子的人!”
话音落,还未等朱振天反应过来,拉起他的右手臂,如法炮制,又是“咯嘣”一声,伴随着更加刺耳的尖叫声。
朱振天的两只手臂都诡异的扭曲着,满头冷汗,刚开始还叫的挺响,后来痛的只能发出气音,整张脸都痛得扭曲了。
朱夫人和两个女儿看到他被折了手臂,吓得泪光闪烁,身体抖成小鸡仔,纷纷趴着上前,想要救朱振天,却被她忽而一转头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差点吓尿!
还未来得及尖叫,一阵冷风迎面袭来,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飞而去,直接砸在了墙壁上。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朱夫人过度惊吓,吐出一口老血,直接晕过去了。
朱振华的两个女儿原本想破口大骂,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隐约感觉到血腥气。
银灵子看向三人的时候,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面色惊慌的朱启华,还有一个看着正是他的女朋友,上次在医院匆匆一瞥,倒是认了出来。
朱启华看到自己的爹被收拾,丝毫没有站出来的意思,躲在角落里,身体抖若筛糠,甚至捂住耳朵,不愿意往这边看,典型的怂包!还不如他姐姐跟妹妹!
霍红銮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撇过头,也不看银灵子,双手攥紧,额头隐约有细汗,若是仔细看,手腕处正从伤口处溢出青色的汁液。
银灵子并未多想,立刻又收回了视线,伸脚在朱振天的胸口碾了几下,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沓钱,弯下腰,在朱振华脸上拍了几下。
“有钱了不起啊?你以为有点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妈的,老娘最不缺的就是钱!竟然敢威胁我的手下,在老娘面前作威作福!
今天开始,浮生一梦的人再也不会保护你,不管你是变成木雕,还是被谁刺杀,都与我们无关!至于你花的那些钱,一半当做之前的费用,一半原数奉还,省得你背后议论我们不地道!”
话音落,扬手一甩,手中的钱纷纷扬扬落下,盖了朱振天一脸一身。
与此同时,一脚踩向他的另一条腿,使劲跺了一下,又是清脆的“咯嘣”声。
“像你这种人,活该一辈子躺在床上,省得出来祸害人!”
战天钧围观了全程,整个人都怔住了,甚至连眼睛都忘了眨。
妈的,老大怎么可以这么帅气!
要不是时间不对,场合不对,真想给老大一个熊抱!
聂嗔嗔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眸底满是笑意,确实霸气侧漏。
朱振天痛得额头青筋直冒,整个人都在抖,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叫声,白眼一翻,腿一颤,晕了过去。
银灵子收回脚,冷冷地扫他一眼,大手一挥,“咱们走!”
四人立刻跟了上去,刚出了门,身形一闪,已不见了踪影。
眨眼间,银灵子已经在浮生一梦的大客厅内坐着了,还不忘揉揉手腕。
战天钧坐在桌前,一脸激动,就差双手捧心了,铁汉难得露出柔情。
“老大,你真他妈太刚了!”
银灵子停止手上的动作,看向他时,一脸的讳莫如深。
“老战啊,你别误会,你老大我一向公私分明,这次任务虽说错不在你,看确实是泡汤了,刚刚丢的那些钱是你今年的奖金。”
战天钧:……妈的,能不能收回之前的话!
聂嗔嗔没忍住笑出声来,十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战,你想开点,节哀顺变。”
冰瞳扫了扫已经风化成石头的战天钧,又看向得意洋洋的银灵子,冷冷一笑。
“老大,你刚刚那句老娘最不缺的就是钱,你是怎么昧着良心说出来的?你莫不是忘了,前几天你刚从拍卖场拍了一件瓷器回来,还欠了五十八万呢。”
风刃也忍不住摇摇头,“刚刚看老大在那里装,画面太美好,我都没好意思打断。”
银灵子的嘴角慢慢地收了回去,一脸沮丧,再无一分霸气侧漏,像是霜打的茄子。
“你们这些坏人!天天欺负老大有意思吗?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们可亲可敬可爱的老大!”
四人坐在那里,表情神同步,对不起,你刚刚说了什么?
银灵子心头小火苗窜了窜,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算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战,刚刚去朱家别墅,我怎么没看到帝屋?又被他跑了?你没打过他?”
战天钧已经从幻想的破灭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又爱又恨,几乎是咬着牙说话。
“我当时正跟帝屋一场恶斗,眼看着就要收了他,却突然出现一陌生男人,而且可以感知的到,他也是魔兽,而且同样是灵植,有草木的气味。因为是猝不及防,来得快去的也快,就被他给逃了。”
银灵子眉头紧蹙,眼底幽光一闪而逝,几乎是肯定的语气,“是帝休,看来又错过了。”
聂嗔嗔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现在怎么办,老大?”
银灵子幽幽叹息一声,“还能怎么办,明天再去一趟少室山,帝休肯定把他带回去了。”
战天钧却听的一脸懵,忍不住开口问,“帝休又是谁?难道打伤我的那小子是帝休?他跟帝屋什么关系?”
银灵子见他一副“爷不爽”的表情,随时可能冲去少室山大干一场,当即站起身,溜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歇息吧,尤其是你,老战,你如今伤着,更要好好休息。”
话音落,也不等他反应,已没了身影。
战天钧刚转过头看向其他三人,才发现也不见了,气得大骂一声。
“妈的,你们都是畜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