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卓南在家从不穿短袖,甚至是衣扣齐全。所以他才会经常被小北调笑为禁欲系代表。其实他,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这些狰狞的疤痕,这些印迹都提醒着他,他所曾经经历的泥泞岁月……
如果,如果他们到了最亲密的那一步,他又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些旧事印痕。
他皱着眉看着镜中的人,脑中想起她刚才赋予自己的称谓,兀自笑了起来。她说自己像一只:温顺的金毛?靠色相的柴犬?好吧,其实,他现在看着,也觉得自己,“色相”还挺不错。
浴室的门没有关严,在这里还能听到那家伙在外面来回走动的声音。
虽然,现在的相处距他理想中的生活还差了点儿什么,但就当下的状态他已很满足了。
浴室里响起了流水声,雷慎晚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困啊!
害怕自己沾上床便睡了过去,她拿过遥控打开了电视机,凌晨之后的电视台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节目,于是她便随便放了个正在播电影的台。
“咚——,啪——”浴室里什么东西撞上玻璃闷闷的声音和物品掉在地上的声音。
雷慎晚“咻”地便跳下沙发,跑到浴室门口,“什么情况?”
里面没有回答。
天,他该不会摔倒了吧?
天哪,万一她冲进去他全身裸着怎么办?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耍流氓?
可不进去的话,他醉了,如果磕到哪里,再失血过多……,她会不会有过失杀人的嫌颖?!咦,她甚至想到了,许卓南躺到鲜花翠柏丛中,诺妈妈向她索要儿子的场面。
想到这里,雷慎晚“呼”地一下拽开浴室门,面前被惊到的某人非常迅速地拿了浴袍遮在面前,“你……”
美男出浴图啊!
雷慎晚上下打量着,他的浴袍没来得及穿上,只放在前面像个帘子一般挡着自己的身体,雷慎晚被他一幅“我好怕怕被你非礼”的样子给逗乐了。
她走上前去,用手指在他的浴袍上点了点,勾了勾,一幅小痞子的样子匪气地冲他吹了个口哨,“干嘛躲躲藏藏的,感觉像偷藏了什么好东西?”说完还一幅要拉开他浴袍的样子。
许卓南:小丫头,你知道拉开这浴袍你要负什么责任吗?我要不要考虑一下碰瓷?她再一戳我就扔了这浴袍好不好?
不行,还不到火候,那索性逗逗她。
“没藏……什么。”他欲言又止呆萌呆萌的样子令人好想欺负他。
雷慎晚眨眨眼,一幅鬼才信你的样子。
“快点穿上衣服赶紧出来。”她跑掉了,“嘭”地一声合上了浴室的门,这满嘴黄色废料的男人还是她严谨博学的学者哥哥么?
浴室门关上的那一刻,许卓南笑出了声。他可清楚地看到了她离开时脸都红到了脖子。
外强中干的小丫头,明明就是个小豆丁却非要充大装流氓。
许卓南对着镜子不紧不慢地穿好浴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了摇头笑了。
他,应该说是还从没跟女性开过这种三俗的玩笑吧?对她,也不知怎的便脱口而出了。连他自己也都觉得惊讶。
出了浴室后,看到小丫头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当然看到了她用余光打量他这里的样子,小脸现在还是红的。
怎么办?给个台阶下吧!要不她明天不理他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便顺手浴室门口的衣柜里翻找,“咚”重物落地的声音再加上他一声闷哼。
果然,她像只兔子一般地跑了过来,“砸到脚了吗?”
她皱着眉头,一幅又无奈又心疼的样子,他便故意作出呲牙裂嘴的、谁让你不好好照顾我的委屈样子。
“还能走吗?”小丫头果然很自责。
“嗯。”他闷闷地回答。
“你坐这里,我帮你吹头发吧。”
“哦。”
吹风机“嗡嗡”地响着,她的手指偶尔会穿过他的发丝,感受他的头皮是否已吹干燥。他坐在那里,她绕着他转圈儿,她站在他面前时,他的目光正好对着她的……
目测,形状还挺……好。
他觉得自己突然有些窒息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的目光仿佛自动增加了透视功能,他仿佛看到了她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的样子。
我……
他觉得自己此刻要说话,声音是绝对变调的。
他有些自责,人小丫头在照顾他,绝对没想到他竟在满脑子的YY着非礼她。
他感觉吹风机的风越来越热,自己越来越热……
“好了!现在可以躺下睡觉了。”她放下吹风机,替他拉开被子,拍了拍枕头。
他点了点头,顺从地往床边移了下,他不敢说话,他怕说话的声音喑哑令她怀疑或是好奇。
她拿了衣服进了浴室,还好,他听见她锁上了门。
她放心他,他都不放心现在的自己。
电视机里,刚刚还正正经经播放剧情的电影此时竟也播到了香艳阶段,年轻的男女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的胶着,真是烈火上蹦进的油星子!许卓南随手便关了电视。
……
雷慎晚从浴室出来时,发现室外的电视机已经关掉了。
看到许卓南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她有些吃惊,“你怎么还没睡觉呀!”
她说话时尾音上翘,挠得他心尖儿一麻。
“我在等着给你吹头发。”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她打了个哈欠,拿着吹风机便走了过去。
她已经开始蓄发了,半长不长的,刚洗完的头发软趴趴的贴在头上,滴着水。
她穿了身明黄色的分体睡衣,愈发显得肤色白晳。整个人散发着沐浴之后特有的的馨香。
她的睡衣是大圆领的,所以他低头便看见自己晚上在小院里留下那几处吻痕,此刻在她白晳的脖颈上愈发的郝然。有一处竟有些发紫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吓人。她自己洗浴时可能看不到,但他从背后给她吹头发时却可以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