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实验服的人拿着对讲机,独自一人走出监控室。
监控室离培养室近,下楼转个弯就到了。
“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血腥场面呢?”
男人喃喃自语,期待又兴奋,往安静的走廊里走了几步,发觉了不对劲。
墙面被撞得全是裂痕,可见付若溪当时有多痛苦,有多害怕那个装置。
可除此之外,走廊上“干干净净”,只有肮脏的脚印和垃圾,没有应有的血肉和尸体。
他警觉地退后,举起对讲机要说话,身后飞来一个易拉罐,擦过他的脸狠狠砸中他手上的对讲机。
对讲机被砸到墙上,摔得粉身碎骨,那个易拉罐也完全扭曲。
利器抵住了他的背脊,
男人手麻了,看着支离破碎的对讲机一眼,确认它完全被毁坏,笑了笑:“你怎么没有被我的小宝贝吃掉,是我低估你了呢,我应该再慢一点让他离开。”
白涂摇头,想起来他背对着她看不见,极有耐心地开口解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刚刚的丧尸是我前男友,你们把他关起来搞失踪的时候,我们才交往五天。”
男人愣了愣,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凑巧的事情。
沉默片刻,又笑着说:“真巧啊,怪不得他对你这么温柔,他对别的……”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实验员,虽然觉醒了异能能抗住核辐射,但是体能比一般人还不如,他打不过这个女人,便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想要用血腥的事情恶心白涂,让她动摇,趁机逃走。
却没想到白涂把匕首往前抵了抵,刺穿他的衣服,冰凉的匕首接触他的皮肤,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肯定恼羞成怒了。
他心里想。
白涂却道:“哦对了,我上次救走的那个人,是我现男友的哥哥,我也是把他救走了才发现的。”
实验员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那真是,缘分。”
这话挺起来很勉强。
心里指不定在怎么骂她呢。
白涂记得自己的目的,“你们做实验的地方,在哪。”
他回:“这里就是,那个带指纹锁的屋子就是最重要的屋子。”
匕首刺进他的皮肉,“带我去。”
实验员脚步僵硬地往前走,颤抖着手用指纹打开,拉开门的时候,嘴角终于压抑不住扬起来,快速拉开门:“来看看我的大宝贝吧……”
他的话猛地顿住。
背上的那只匕首没入了他的背,实验员睁大眼,瞳孔收缩,极端的兴奋还没完全绽开,笑容变得灰败。
没想到白涂会这么决绝,
白涂抽出匕首,手绕过实验员的脖子,又给他来了一下,抓着他的领子像扔垃圾一样往旁边扔。
不把人当人的实验疯子,可不是垃圾吗。
之前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垃圾呢。
她抬头,看向这个所谓“最重要”的实验室。
里面黑漆漆的,她模模糊糊看到一点坚硬笔直的线条。
心想着实验员脱口而出的“大宝贝”,一眨眼,漆黑中多了一双眼睛。
野兽一般的瞳孔,死死地盯着她,狂暴和贪婪并存,生生将白涂逼得退后一步。
那双眼睛不见了,黑暗中黑暗中有什么在动,越来越近。
白涂心一颤,本能地转身往付若溪那边走。
这是个比付若溪的还难对付的家伙。
黑暗中的野兽被灯光照亮,“它”扑向白涂。
尖锐的指甲划破她的衣服和皮肤,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浓烈。
把白涂熏得有些眩晕。
恍惚了一瞬,那只怪物握住她的肩膀,指甲深深扎进肉里。
“嘶!”
白涂没办法把他甩掉,稍微动一下肩膀可能就要跟她的躯干分离。
怪物骑在她的背上,对她张着血盆大口,口气熏得她闭上眼。
怪物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大嘴朝她靠近。
难道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她不甘心,狠下心来推开怪物,后者握紧她的肩膀,扎在肉里的指甲动了动,她承受着肩膀被撕裂开来的痛。
正在这时,走廊尽头的墙突然倒塌,透进来的阳光将昏暗的走廊照亮。
只听见怪物嘶吼一声,松开了她的肩膀,指甲离开,转身奔向发光的地方。
白涂疼得发抖,不知道怪物何时离开,她如释重负地放松了绷紧的那根弦,软软地倒在地上,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声音也变空。
她努力睁大眼,额上爆出了青筋,冷汗流进眼睛里刺痛,她仍然不敢闭上眼。
要是那个怪物再回来怎么办?
她听到了脚步声,急促的、慌乱的。
突然落入了一个不太温暖却异常熟悉的怀抱,心马上踏实下来,手指无力地抬起,勾住他的衣角。
张张嘴想说什么,下一秒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