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色的眼瞳里，闪着执拗和疯狂。
却依旧挡不住这双格外漂亮眼睛带给人的冲击。
一双绝美的眼。
一张极度丑陋的脸。
矛盾地融合在这疯女人身上。
而这双眼睛，给了殷芒莫大的熟悉感。
少女的脑海中飞速地掠过了男人那双不笑也带出笑意的浅色眼瞳。
那双眯起来时，会给人强大压迫感的双眸。
顾凌同样发现了疯女人眼眸的异样。
他是见过嬴暮之的，从小到大，见过很多回。
而异色双瞳，来源于父亲和母亲的遗传。
顾凌同样愣了好几秒。
他想到了跟殷芒相同的事情。
嬴暮之的父母双双失踪，是整个帝都上流社会都知道的事情。
在当年，嬴家还没落的时候，是帝都上流社会圈子，经常拿出来嘲笑嬴老夫人的靶子。
但在嬴暮之接管嬴家。
嬴氏集团再度恢复辉煌，甚至比往昔更好的时候。
整个C国帝都，再没人敢提嬴家以往的事情了。
嬴暮之掌管嬴家，到如今已经过了十载。
权势圈子里，新生的一代中甚至鲜少再有人知晓，当年嬴家发生过的事。
反正说出来，也会遭到嬴家的怒火，倒不如不说。
也因此。
嬴家曾经几乎被整个帝都上流圈子知晓的往事，在如今的C国，已经成了老一辈缄默在口的秘密。
当然，还是有些年轻权贵们知道的。
这些人里就包括了顾凌。
顾凌知道嬴家当年的事，也知道嬴暮之那对失踪多年的父母。
顾凌眼眸微微眯起，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扒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疯女人。
试图从她身上寻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你又能从一个疯子身上看出来什么呢？
头发里爬过来爬过去的虱子？
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皮肤上，遍布的层层油污？
还有那隐隐约约钻进你鼻腔里的臭味。
这些都是顾凌的发现。
也令他那张冷峻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
“……殷芒！”
“快点儿，把她从我身上弄下来！”
顾凌死板冷峻的声线里终于带出了一点急躁的情绪。
殷芒笑眯眯地撇了顾凌一眼。
少女抬手，纤细白皙的手掌成刃。
“啪！！”
一记手刀砍在疯女人的后脖颈处。
这一记力道着实不小。
然而……
“我说了，不准过来，你不准过来！”
“不准伤害我的孩子！”
“……”
疯女人依旧活蹦乱跳的乱吼着。
顾凌静静的看着殷芒。
“咳咳。”
殷芒有些尴尬的低咳一声，满眼无辜：“没想到，她还挺能扛的。”
刚才那一下，完全足够殷芒一刀砍昏正常女人的。
这疯女人居然没晕过去，还能活蹦乱跳的。
体质好像，比她瞧起来的要强悍多了。
殷芒眼眸微微凝起，再次靠近。
这回，她使出了近六成的力道。
“砰！”
疯女人终于眼皮一翻。
双手从顾凌身上松开，浑身无力地砰一声，瘫倒在地上。
乱糟糟的头发再次遮挡住了她的脸，疯女人悄默声地闭上了眼睛。
这回……可是真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