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芒轻轻舒了一口气。
少女转了转自己略有些酸疼的手腕儿。
那双黑白分明，极致漂亮的眼眸轻轻撇过顾凌，微笑着开口：“我可是救了你一回，记账哟。”
“你还要脸吗？”
顾凌有些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语气淡漠地开口反问。
“……那你应该抬头好好瞧瞧，如果你的眼睛还好使的话……应该就能看见我这张欺霜赛雪倾国倾城艳压群芳的脸了。”
“……当然，要是你昧着良心不承认的话，我也是没法子的。”
殷芒欢快地双手背在身后，溜溜达达进了酒吧。
顾凌……
他的嘴角少见地抽了抽。
显然是被殷芒过于厚的脸皮给惊到了。
然后，顾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脚下昏迷过去的疯女人。
想了想，还是伸手将她拖进了酒吧。
随意的放到了角落的沙发上，让她靠着椅子。
“哟，两位客人忙完了？”
柜台后头。
打扮齐整，金发梳成大背头，露出光洁额头和那张柔美面庞的年轻酒保对着进门的殷芒二人微微欠身，露出了礼貌的迎客笑容。
“欢迎光临。”
殷芒他们出门的短短三分钟，年轻酒保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邋里邋遢的装束变成了整齐的小西装。
漂亮的金发被梳到脑后，扎出了个小揪。
左右手上都戴着白手套。
干净，整洁。
“……”
殷芒瞧着酒保那职业的模样。
眼皮子跳了跳，露出了一抹笑：“你动作挺快的嘛！”
“我必须以最好的姿态来调制客人们喜欢的酒。”
“邋里邋遢的可不行。”
“那不符合我的职业道德。”
年轻酒保说着，从柜台下取出了一杯酒。
并将这杯酒递到殷芒面前，笑眯眯地介绍：“您点的浮生酒。”
“希望您品尝过后，能够喜欢。”
少女坐在柜台前，半垂下眼眸。
摆在她面前的这杯酒，着实漂亮的不可思议。
虽然用漂亮来形容一杯酒，有些奇怪。
但此刻这杯酒给殷芒的感觉，就是漂亮。
盛酒的器皿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长玻璃杯。
玻璃杯里的酒液，从杯底的浅蓝色，旋转着往上转为蔚蓝，橙蓝深蓝，最后偏向于浓黑的黑蓝色。
那便像是一条盛了星光的星河一般。
而这杯中酒液，也确实漂浮着点点闪亮的，似是星光般的白色颗粒。
殷芒瞧不出那是什么。
颗粒有大有小，在酒中旋转漂浮着，就像是在星河里游走的星辰。
而这条河，竟然莫名其妙的让殷芒联想到了自己见过的冥界三生和。
冥界是一种非常奇特的世界存在。
并不像其他世界一样，真真切切的存在于物质世界中。
而像是所有世界的倒影一般与所有世界相连在一起。
而将冥界与所有世界相连的，就是三生河。
三生河，一路淌过万千世界。
收集灵魂，最终将他们带入冥界。
重入轮回。
三生河的水，是黑色的。
而那些洁白的灵魂，就似是一个个萤火虫，漂浮在三生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