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过来看,地上果然有几滴血迹,陈实先拍照,然后取样,这血滴应该是凶手手持凶器躲在这里时,滴在地上的。
他们又把巷子里仔细检查了一遍,陈实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说“哎,你注意到那些人里,谁没睡好吗”
“我看他们眼睛都红红的,应该是喝了酒的原故你觉得凶手杀了人之后,一晚上没睡”
“以前有个案子就是这么破的,非常传奇,杀完人之后精神处在高度紧张和亢奋状态,同时又担忧自己没处理好现场,留下蛛丝马迹,第一次杀人的人,前三天都是失眠的。”
“哪里的案子”
“故事会不过下次见到他们可以好好观察一下,看看谁精神不好。”
“你真的就怀疑那帮人”
“你的意见呢”
“从现场看,这是一场预谋的杀人,凶手选择了918这天,又给死者穿上日本军装装作谢罪的样子,说明ta想掩饰自己真正的动机,和那帮醉汉可能没什么关系。”
“说到军装”陈实一回头,愣住了。
原来徐晓东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正在嗅闻一块泥土,两人不禁笑出声,走过来,林冬雪问“干嘛呢”
“重大发现重大发现”徐晓东站起来,“这里有人呕吐过,但是被铲掉了,你们看地上的泥土痕。”
陈实蹲下来检查,果然有铲过的痕迹,他用手指抹了一点残留的『液』体闻了闻,“确实是胃酸,取样”
“我立功了吧”徐晓东美滋滋地说。
“少得意了,这未必是凶案当时留下的。”林冬雪说。
“对了,军装是从哪来的。”陈实问。
“剧组的人说是从道具仓库拿的,林队检查了现场,没有被撬锁的痕迹,道具师傅说藤原身上有钥匙。”
“他有钥匙”
“那天他俩的戏已经拍完了,不过导演说还要补拍一个镜头,道具先吃饭去了,钥匙交给了藤原,让他拍完自己把服装送到仓库去。”
“这事谁知道”
“还在问这剧组的人员,比想象中还要多。”
“去仓库看看。”
三人来到道具仓库,发现几辆卡车正在清空仓库,陈实询问在场工作人员,他们说戏拍完了,所以仓库就不租了。
“谁是道具师”
“我是”一个阿姨走过来。
“我们是警察,和你了解一些情况”
道具师称当时在场的人有几十个,演员、导演、场务、服装都在,陈实拿出小本本,“这上面的人,谁在现场。”
“都不在。”
“话说这道具仓库里面的东西挺多,你就把钥匙交给一个特约演员”
“这个”道具十分尴尬,“其实这戏拍了有半年,大家都处熟了,也比较放心,这里面东西又不值钱。”她拿起一件戏服,“你瞧这衣服的材质,只有拍戏的时候穿一穿,谁还会偷出去不成。”
“所以这地方也没有监控喽”
“没有。”
“我想看看钥匙。”
道具交出钥匙,上面有个木板,写着“三道具仓”,上面打孔穿着钥匙,道具解释说“这是影视基地的钥匙,我们租的时候配了几把备用的,马上准备交回去了。”
“谁有备用的”
“我呀,还有服装师,另外还有导演。”
问完之后,林冬雪说“要不要去见见服装师和导演,戏拍完了,他们马上就要走。”
“得,见一面吧”
见过这两人之后,已经是深夜十点,并没有太大收获,三人就此回家。
隔日上午,陈实起来已经是八点,发现陶月月在煎鸡蛋,他说“月月,今天不上学啊”
“九一八加周末,连着放三天假,真爽”
“凶手要是也知道放假就好了。”
“陈叔叔,你在查什么有意思的案子”
“两个日本人死了”
吃早餐的时候,陈实和她聊起这个案子,陶月月听得很出神,她说“凶手应该恨日本人吧”
“为什么呢”
“你不是说当时凶手已经离开小巷了吗为什么又要跑回去杀人灭口,当时天很黑,叫藤原的那个跑下去确认朋友的情况,说明他根本没看见凶手和行凶过程,可凶手为什么要多杀一个,所以我觉得他是恨日本人。”
小孩子的意见,陈实并没有当真,“你该不会想说,杀人动机是国仇家恨吧”
“我觉得叫什么村的日本人骗了ta”
“怎么说呢”
“感觉”
“对了,你今天放假,要不要去影视城参观。”
“不去,跟你们查案没啥意思,还不如哪天我自己去玩呢”
开车去公安局的路上,陈实考虑着陶月月的话,觉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凶手过于刻意的“表演”让他们一开始就把“仇恨日本人”这个动机给无视了。
但是却没有考虑到私人仇恨这一层,田村在中国呆了六年,汉语说得也很好,周围的人对他的情况了解不多,他也许真的欺骗过凶手,所以凶手才会仇恨日本人,于是藤原成了陪葬。
上午还是继续查案,当林秋浦来到昨天的现场,看见一样东西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这谁干的”
弃尸现场的一棵树上,被人刮掉了一层树皮,用信号笔写着“佐佐木小次郎、野kao近菊命丧于此”,这两个名字是两名死者在剧中的角『色』,都是十恶不赦的日本军官。
林秋浦下令,“查清楚是谁,好好教训一顿,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跑到命案现场『乱』搞”
这事让大家笑了一上午,但查还是得查,“凶手”技高人胆大,却不怎么谨慎,在现场留下了脚印,警方来到特约演员租住的宿舍,最后找到“凶手”吕宝强。
面对警察的询问,吕宝强当时就怂了,臊眉耷眼地说“我就觉得这俩日本人死得活该,太解恨了,所以昨晚一时兴起,就”
林秋浦说“你还觉得自己很正义。”
“不是,我觉得这俩人,里外不是人,死得活该。”
“行了,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等下”陈实『插』了一句,“你说他们里外不是人,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