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你什么样我没有看过?乖……我看看……”
男人坐在轮椅上,撑着半个身子在窗口。
原本残暴肆虐的眸光渐渐归于沉浸,缓缓晕开柔和又关切的光。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传来,仿佛被烈酒撕咬过,被香烟缭绕酝酿过一般。
饱含着人间烟火味,与刚才那个一身纯白大杀四方锋利尖锐的男人大相径庭。
连他身后的保镖们都直接懵逼了,他们跟了墨三爷那么多年,何曾见他对哪个女人上过心。
连帝都第一美人白凝心是他的未婚妻他都能逃婚,却居然对一个偷窥的女人说……你什么样我没看过?
这话……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容易想歪。
照理说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女人,何况还是目睹了他们杀人全过程的人,不论男女都该除掉……
这个女人,又是凭什么得到墨三爷的垂青?
“……是吗?那晚……你知道?”
阮蔓挑眉,突然被这样说出来,倒是让阮蔓有些意外,毕竟那晚是她将他敲晕拖走的。
“嗯……略知一二。”墨厌白漫不经心道,把玩着手里的珠子。
“你……滚回去,我自己进去。”
阮蔓皱眉,没说什么,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撑着窗口一副看好戏模样盯着自己的男人。
“好。”
墨厌白只觉得小姑娘很可爱,可能阮蔓自己都没发现,她在墨厌白的身边异样地放松,且很有生气。
墨厌白抿唇,乖乖听话地退出了窗口。
看着小姑娘狼狈却又倔强的模样。
仿佛看到了小时候他在阮家看到的那个被欺负得体无完肤缩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的小姑娘。
那时候他就在想:别人不心疼……他心疼……
阮蔓见男人这么听话,反而不自然地挑眉,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踩着高跟鞋走出那一片杂草丛生的地界。
站在工厂门口,阮蔓下意识地整理仪容。
大腿上的伤痕被黑色的撕开的破布缠绕着。
触目惊心的伤口被遮掩,但是纵横而下的血迹那样显眼,还是能够被一眼看出来她受了重伤。
这是她刚才自己做的应急措施,其实昨晚就被刺了。
等她醒来,血都流了一大半了,失血过多也让她看上去比平常虚软很多。
女孩儿推开了工厂的大门,突然袭来的便是那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拼,空气中还残留着不少火药味。
浓烈的两种气味混杂,让阮蔓下意识地皱眉。
这种充斥战争与死亡的感觉,让她有种回到了噬魂岛的错觉。
而她昨晚才跟噬魂岛撕破脸……
“他其实该死。”
阮蔓踩着锋利的高跟鞋踏足这一方血色纵横的废弃工厂。
穿着一条黑色的劲装,很轻易地勾勒出女人火爆而让人血脉贲张的身材。
微卷的墨色长发被抚向一边,一双狭长微眯的狐狸眼此刻娇嫩水灵,却不乏锋利。
仅仅一眼……便让众人清楚,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留他一条狗命可以……但是他这样诋毁我的男人,让我觉得很没有面子呢!”
“好歹是我睡过的男人,这样骂他……我会忍不住想要割了他的舌头。”
阮蔓踏着血泊而来,气势汹汹,眸色锋利,张扬而犀利。
“拿刀来给夫人……割舌!”
“……”众人:纳尼???
夫人?……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白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