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安:“……你不肯说,我们就找不到原因,找不到原因就没办法对症下药,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你有办法出去?”任思情的脑子一下转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任家安真的想翻白眼:“你得罪了她,她都没杀你,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她又怎么可能要我的命?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就是让我们吃点苦头!”
“你不是说你没得罪她吗?她干嘛让你吃苦头?”任思情幸灾乐祸。
任家安:“……”
“你干嘛不说话?”突然沉默,让人很憋屈。
“静静的看着你作死!”任家安说得云淡风轻。
看透了生死,一切都置之度外了呢!
“你死我都不会死!”任思情恼羞成怒。
“那要不要看看,她会放我出去还是会放你?”
任思情不敢打赌。
任家安要真的不管她了,她真的会被人弄死在这里。
“我就问了她,马金是不是她杀的,如果是的话,请她跟我们走一趟,哪知道她否认后直接动手!”
任思情把情况美化了。
任家安知道里面只有七八分的可信度。
她肯定对人家说了过分的话,做了过分的事。
两人从天亮站到天黑。
阵法自成天地。
外面是春天,里面却是夏天。
炎炎夏日,中午热得跟火炉似的。
任思情和任家安还穿着冬天的衣服,两人觉得自己快烤化了!
汗水,不断地从身上流下来。
两人全身都湿透了。
头发湿答答的贴在额头上。
汗水从头发丝流到眼睛里。
刺激得他们想眯眼,偏偏又做不到。
虐身又虐心!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夜晚吹来凉风,任家安来不及喘口气,一大堆的蚊子就朝他们飞来。
它们的速度很快,瞬间停留在任家安和任思情的身上。
两人从头发丝到脚,全都停满了蚊子,除了两只眼睛外,根本看不到别的地方。
咋眼看去,跟两黑人似的。
再仔细一看,让人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任思情和任家安并排而站,看不到彼此,但不妨碍他们觉得难受。
痒。
非常的痒!
偏偏手不能动,饶不到,非常的难受。
任家安快憋屈死了。
他绝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被蚊子虐!
还无法还手!
任思情则大喊大叫。
仿佛有一百只鸭子在身边嘎嘎叫,任家安被吵得脑壳疼:“闭嘴。”
任思情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她沉浸在害怕中。
蚊子太多了,只要她垂下眼眸就能看到。
她下睫毛处就有一整排,跟排队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无缝隙链接。
不细看,还以为她画了一条下眼线。
任思情以前没有密集恐惧症的。
但是这一刻开始,她有了。
她快恶心死了。
等她从这里出来,她要锤爆谢遥的狗头!
不,她也要让她试试,被蚊子吸干血的感觉!
在任思情和任家安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阵法消失了。
他们可以动了!
“进来吧。”一道清冷的嗓音,在两人的耳畔响起。
两人浑身一凛。
顺着面前的小道往里走,很快走到大门前。
大门,从里面打开,偏偏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客厅很亮堂,里面装修得也很温馨,但两人还是觉得后背发寒,腿像是有千斤重似的,怎么都迈不开。
“不进来吗?”
谢遥的语气里没有过多的情绪,但两人还是听出了里面隐含的意思:如果不进来的话,就出去吧。
两人不敢再耽搁,赶紧往里走。
客厅里铺了白色的地毯,暖如白昼,两人环顾一周,才找到谢遥。
她坐在窗边的吊椅里,背对着他们。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长度到膝盖,及肩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脑后,面容稚嫩,隐约可见往后的倾城之姿。
任家安没想到她那么好看,一时间看直了眼。
任思情则饱含仇恨的瞪着她。
她的脸上,脖子上,手背上,全都是蚊子包。
红通通的,跟长了一身的青春痘似的。
惨不忍睹!
任家安比她好了点。
任思情的羽绒服,早就脏了,被人脱了下来。
她有修为在身,再加上是在屋里,不怕冷,哪怕出来,也是坐车。
大家就没管她。
穿得好不好并不在大家考虑的范围内,她都快变成木头了,谁还有空管她的外表?
所以她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
底下是一条薄裤子。
根本挡不住蚊子的攻击!
任家安好歹穿了件风衣,后背蚊子咬不到。
稍微比任思情好受一点。
不过脸上的蚊子包,跟任思情一样多。
两人的脸都被叮肿了,红通通的一片,跟长了麻疹似的。
谢遥脸上的嫌弃一闪而过。
她没有掩饰,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任思情立即炸了:“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谁让你们不走正门?掉进陷阱里怪我咯?”谢遥无辜。
“是我们的错。”任家安赶紧道歉,他可不敢惹怒谢遥。
“人没教好就放出来,我还以为哪里来的神经病呢,不是你们的错难道是我的错?”谢遥看了任思情一眼。
任思情上前一步,正要怼她。
任家安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冷静,同时让她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辈子她都别想她跟她道歉!
任思情不愿意,任家安只能把过错承担下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帮忙擦屁股,丢不丢人?”谢遥眼里的鄙夷更浓了。
“你……”
“我什么我?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求人的态度,亦或者你想一直做个傀儡?”谢遥嘴边出现残忍的笑。
威胁!
红果果的威胁!
“对不起。”任思情咬着牙低头,声音低得跟蚊子似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谢遥把手放在耳朵边。
“我说对不起。”
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也没第三个人知道。
出了这个门,她依旧是姿态高傲的大小姐。
任思情扬起下巴,眼角高挑,居高临下的看着谢遥。
恨不得把眼睛长到头顶上去!
“还有别的事吗?”谢遥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