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刺削完,雪松花拥簇成一团,像个巨大的绣花球似的。叶千仞往上洒了点水让花瓣越发挺立,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让罚恶司如同被忽视似的,“你到底听不听?”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
罚恶司有了种和他说话我会被气死的感觉,也懒得多扯直接说:“男女相处上,不管谁对谁错不要分清楚,一律都是你错。”
叶千仞剑眉微皱,“可我没错,错的是笑三步。”
罚恶司气笑道:“对,你没错,宫主也没错,她只是受了无妄之灾一时间想不开而已,可笑三步已放走,这件事只剩下你们两人。你没错,难道她有错?”
叶千仞不说话了,这是个死局,“她为何不愿见我?”
“我哪儿知道?女子的心思变来变去,要不你问问纤歌?她不是近身照顾宫主么。”
他拿起雪松花,地上的烛火光照有限,他一站起来便看不清脸。只觉得是半隐藏在昏暗里,表情奇异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啊!”罚恶司不在意后一惊,“等等!你说你知道宫主为何不愿意见你?”
叶千仞点头,罚恶司暗骂,“你知道还问我,耍我!”
“我只想知道你知不知道而已。”说话的主人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嘲讽和愚弄的语气。
罚恶司掏掏耳朵大咧咧说:“那行,你说说。”
“她心思重,愧疚于我。”
罚恶司等了半响见没声音,问:“就这样?”
叶千仞乌沉沉的眸子映着一点雪色,简单一句:“就这样。”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解一解?在这么下去,鹤宫都要被冻住了,实在是太冷了。”罚恶司搓搓手臂表示老人家实在扛不住小年轻诡异气氛了。
“所以我有一个计划。”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在晦暗的烛火下让人感觉深不见底,难以捉摸。
罚恶真真切切打了个寒颤,仿佛看见十年前那个下命令斩断天堑、断绝中原与仞雪域唯一通道的人再次出现。
欧阳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一遍作开解,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样太矫情,作来作去不会结出好果实。但要她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打开门对叶千仞说:“早上好,”做不到。
雪松花静静绽放,削除尖刺的它将最美丽最柔软的那一面呈现在她面前。
欧阳玉还记得几天前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不大好,也不知道赏善罚恶司有没有强行压着让他歇息......
“宫主!宫主不好了出事了!”凝云扯着嗓子远远地就开喊,一路喊到寝殿。
纤歌将她拦住,“大呼小叫做什么?!没看见宫主还在歇息吗!”
凝云跳脚说:“副宫主出宫了!”
欧阳玉一顿,急声道:“你说什么?他为何出宫!”
“副宫主知道您的心结,说要取笑三步的命来让您打开。”
欧阳玉踉跄后退,耳朵轰隆隆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糊涂,眼下这个当口他岂是能动的,他......”
纤歌扶住欧阳玉沉声道:“宫主您是知道的,副宫主从来不行糊涂之事,您是唯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