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脆响,花瓶便随花架的倾倒而落地,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其间盛着的清水和插着的花枝也在这一刻,逸散在周围,弄得一室狼藉。
怡宁侯夫人多年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当局,她就掩面哭了起来,“老爷!老爷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你…你就算要让我们母子去死,也总得给个理由吧!”
她一边哭,一边痛斥怡宁侯的恶行。
同时,也在心中思忖起来,这一幕发生,到底是因为什么?
能以领头人的身份撑起家族在京中生意的她,自然不是那遇事只会哭涕诉苦的女子。
她明白,该柔的时候得柔,但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探寻缘故。
今日早上出门的时候,老爷明明还是好好儿的,可一回来,就揪着恒儿打…莫非,是因为昨儿个那事?
事情没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若只是没成,老爷应当也不会有现下这言行。
看来,今日早朝,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在想明白了关键之后,侯夫人又立马换了副口吻,痛心道,“老爷,妾虽不知你今日在外遇到了什么,可你别忘了,咱们始终是一家人!”
“一家人便意味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你今日不由分说对我和恒儿动手,那来日,事情传出去了,旁人笑话的,也只会是整个怡宁侯府!”
萧晚晴也在旁边低声附和,“母亲说得没错,面对已经发生的事,想办法解决永远比找人出气重要!”
果然,听了她们这一席话,刚刚还怒气上头的怡宁侯,总算缓缓静下来了。
是啊,就算他此时把儿子打死,已经发生的事,也不能挽回了。
外面的人若是听闻此讯,说不定,还会笑他没有本事,就只有打儿子这一个出气的方法了。
但即便是想通了这一点,他胸中的怒火,依旧没有平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懂,可你怎么就没教给这个逆子呢?!”
“这也是我亲儿子,你以为我想教训他吗?”
说着,他便甩袖抚抚心口,一边为自己顺气一边道,“你们不如先问问他,问问他昨日在诉苦的时候,都隐瞒了什么?!”
“问问,那俩被他当街堵住的姑娘,都是什么身份!”
见他没有再动手的意思,萧晚晴连忙将侯夫人扶起。
同时,两人也忍不住对视一眼,想从对方那儿,确定自己的猜想。
身份?难道…昨日被萧赋恒堵住的两名姑娘,还有大来头?
侯夫人在萧晚晴的搀扶下,快步走到萧赋恒身边,沉声问道,“恒儿,你老实说,你昨日,是不是对我们有所隐瞒?”
昨日,她根本没有询问那两个被儿子堵在路上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因为在她看来,儿子不可能犯那种冒犯贵人的低级错误。
自家儿子,自己还是了解的,虽然在外闯祸不少,但也都是能凭怡宁侯府压得下来的事。
可今日看来,此事,是她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