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苏家,周围几人顿时恍然。
苏家就太子妃那一个宝贝女儿,哪怕是出阁之后,家里也时时惦念着她,一有机会就百般疼千般爱。
眼下,宝贝女儿遭人当街指责,那一家子还不得抽出宝刀,跳起来把人砍了?
“走,时辰快到了,咱们走快些!”几名凑在一起闲聊的大臣,于此言之后,皆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明明已年过半百,但此时此刻,也走出了脚下生风的感觉。
与他们一样的人,还有许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拜见一过,大家刚一在金銮殿上找准自己的位子,便有好几道隐晦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苏家人的身上。
苏家人也不负所望,晋安帝刚刚出声询问众臣今日有何事情要议,苏郅阳便迅速横跨一步站了出来,“陛下,臣想跟穆旭公当面对峙一番。”
“臣想问问,穆旭公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苏郅阳是习武之人,中气本来就足,眼下再含了些怒气,便是金銮殿之外的人,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嘶…苏大将军这是要发威了啊。
“苏将军此言是何意?”被当众这么一吼,穆旭公的面色也紧跟着沉了下来。
冷脸横跨一步,他的目光,便直接与苏郅阳的目光对上了,“我怎么教导女儿的,与苏将军有何关系?更遑论此处还是金銮殿,这等事情,适合拿到朝会上来说?”
对方为什么会这样,穆旭公心里大致是有数的。
正是因为有数,他才更不愿意与苏郅阳在朝堂上讨论这回事。
现在外面的风向对自己女儿很是不利,如果再在朝堂上论输了,那往后很长一段日子,女儿恐怕都不好再抬起头来做人了。
他想,苏郅阳多多少少也会顾及太子妃的面子吧?所以,他隐晦地提示了一下对方,这里是金銮殿。
可苏郅阳就好像是没有听懂一般,一沉脸,就又继续道,“正是因为这里是金銮殿,有陛下做见证,我才想在这儿与你理论一下!”
“你倒是说说,我家闺女怎么了?要被你女儿当街诋毁?”
关于此事,苏郅阳也不是完全凭着一腔怒气在论。质问过后,他也搬出了一份堂而皇之得理由,“你别说这是小事,太子身为储君,他的家事就是国事!”
“你安家教出来的女儿,空口白牙诬陷太子妃,破坏太子妃与太子的感情!此等言行,已是扰乱了社稷!”
这帽子一扣,事情顿时就大了。
江山社稷几个字一被提及,事情就不再止于家事了。
一旦苏郅阳这番话在陛下跟前成立,那不止是安巧栖,就连整个安家,乃至何家,都会受到拖累。
是以,苏郅阳此言一出,不仅是穆旭公沉不住气了,就连何尚书,也沉不住气了。
“苏将军这话,恐怕严重了。”何尚书出列后,便云淡风轻地把此事又往下压了压,“街头几句拌嘴罢了,与我国社稷能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