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的同时,苏临曦只能干巴巴地道出一句,“那也怪你!怪你不跟我说实话!”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江暻泞五指一圈,便把那比自己小上一号的手笼入掌心,“不过就是受了点儿寒,喝一服药去去寒气罢了。”
“今儿个喝过了,明日就不用喝了,你无需太在意。”
江暻泞说得轻松,但苏临曦闻言之后,一双柳眉却是瞬间打结,“去寒气?为什么要去寒气?因为昨晚上在城楼上吹了冷风,着凉了?!”
一想到他着凉的原因,苏临曦整张小脸便直接垮了下来,“我就说你不该在那儿站着吹风的…”
“一个多时辰,你这样的身子哪里能受得住?”
说着,一抹懊悔之色,也渐渐爬上了她的面庞,“我昨天怎么就那么轻易地受你蛊惑了呢?这么没意志的事情,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再有了…”
昨日,她被美人一拥,听美人在自己耳边说了几句好听的,顿时就找不着北了。现在想想,这事儿也应当是有她一份责任的!
“那怎么能叫蛊惑?”江暻泞扣住她纤细的手指,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明明就只是因为喜欢,乐意迁就而已。”
话落,他干脆又把那仍旧垂着脑袋埋怨自己的人揽入怀中,“再说了,我明明也没什么大碍,你那份迁就,能有什么不对?”
“你都受寒了,还没什么大碍?”苏临曦愁眉苦脸。
“没发热也没咳嗽,只是有些不适,休息两日不就好了?”江暻泞偏头,“就连今早来给我问诊的老太医都没吹胡子瞪眼,你急什么?”
“原来我还总觉得那老太医夸张,总喜欢大惊小怪,现在看来,他那种程度的,也算不上是大惊小怪。”
“阿暻!”苏临曦蹙眉,“我是在关心你!”
“而且你觉得只是受寒就不是什么大事了吗?今日好歹是大年初一,这时候人不舒服,寓意也不好了…”
“你还信这个?”江暻泞好笑地摸摸怀里人的脑袋,“观眼下这局势,今年本也不会是个太平年,哪怕我身体安康,该来的事,也总会来的。”
似乎是不愿意在今日谈论那些个烦心事,稍微一顿,他又直接转了话锋,“不说这个了,你刚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堆雪人吗,咱们走吧?”
“你都受寒了,还堆什么雪人?”苏临曦没好气地瞪了眼前这混不在意的人一眼,“今日好好在屋里休息,不堆了!”
“今日过年,只在屋里待着有什么意思?”江暻泞俯身,亲了亲怀里人的面庞,“走吧,咱们出去堆雪人?嗯?”
闷在屋里,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年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该做的事情做完,便是一个人坐在屋里看书。几本书翻下来,这一日光阴,也就那么混过去了。
但是今年他身边多了个人。
江暻泞的目光自怀里人气鼓鼓的小脸上掠过,他想,她现在是坚定不移,但要不了半个时辰,估计就会嫌憋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