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辞没有打车去医院,为了不引路人注意,他尽走些偏僻阴暗的小路。
费叔叔好像很着急时间,时不时就会打开手机看一眼。
阮萌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连什么时候踩了水坑湿了鞋都不知道。
跟着费叔叔左拐右拐,上了一栋她从没来过的筒子楼的三层。
没一会儿,一位中年妇女应声开门,对方惊讶地想要联系医院,不过被费叔叔拒绝了。
“苏姨,你能把我把这一身西装收拾干净不?我得在十二点之前还回去。”
浑身上下又湿又皱,关键是还有血迹,尤其里面的白衬衫,有些地方都被染红了。
苏姨犯难。
但她看得出这一身价值不菲,要是不照原样还回去,就得花大价钱买下来。
苏姨心里挣扎几下,但还是一口应下,“你先去医院,完了过来拿。”
耽搁了大概五分钟,费辞换上干净但是款式有些老的衣裤走了出来。
尽管如此,他身上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仍在,甚至比在寿宴上现身时更为强烈。
阮萌目送费辞坐上出租车,继而返回刚才的房门前。
门一开,她还没来得及问候,对方就领着她进了屋。
“外面雨可大了,小姑娘你怎么也不带把伞。”
苏姨心疼啊,这么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丫头肯定很娇贵。
就是那眼神,透着非同一般的纯真。
感觉,脑子不是很好使的亚子。
苏姨又心疼了,这一晚上怎么尽让她遇上心疼的娃娃。
毛巾,热水,甚至还备了干净的衣裤。
阮萌受宠若惊,“谢谢您关心,我来只是想问您一件事。”
苏姨为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说吧。”
阮萌瞥了眼挂在墙上的西服套装,“您知道这是从哪家店租的吗?”
苏姨微愣,“小姑娘你想干嘛?”
阮萌乖巧,“我觉得这身很帅,想给我哥哥也来一身,但是我手上拿不出那么多现金,只好去租。”
苏姨失笑,“真是贴心的小棉袄。”
……
阮萌赶到店里,询问了老板租衣服的记录,找到费辞租的那款,记下了牌子和款式。
接着,她打电话麻烦小秦哥找一套一模一样的。
等了快半个小时,小秦哥拎着一套崭新的西服从车上下来。
“五小姐,您要男士西装做什么?”
“有用!”
阮萌一头冲进店里,不忘提醒小秦哥别把这事儿告诉哥哥他们。
老板看着阮萌,“您真的想好了?万一我们租出去的那套被还回来时没有任何问题,您这套可就是白送我们了。”
费叔叔那套洗不干净的,到时拿过来肯定会被要求买下。
她就先给费叔叔还上一套干干净净的。
“对方来还衣服,不管衣服怎样,都请你们收下,关于我,请一个字都不要提。”
老板颔首,顺带叮嘱了两位店员。
晚些时候,费辞来还衣服。
说实话,他心里没底,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收下了。
走出店门,费辞越想越不对劲,明明衬衫上还有苏姨尽全力都无法去除的红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