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安落看了她一眼,随意的将一个箭投进了壶里,淡淡道:“我以前是从边境乡野来的,想必安都城的人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每日忙忙碌碌讨生活,哪会什么才艺......”
“倒是挺会管账的,毕竟家里有一大家子人,今个谁家的瓦片掉了,要派人去看看,明个谁家怀孕了,也要去看看,看谁被排挤了,要去安慰两句,看谁飘飘然了,要去提点一二,头上还有一个总是不安生的老太太,给我找麻烦,总之每天忙忙碌碌的,哪有什么空闲学才艺......”
“倒是显安城,出去了一段时间,可能还是学会了一些才艺的。”
信你个鬼。
所有人心里都这么想的。
以前觉得显安落乃是乡野鄙妇的人,通通被打脸。
现在他们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做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了,看看这安平郡主那日踹定王大门时的气魄,就不是一个小家族能够培养的起来的,再看看她平日里骨子里散发的从容优雅,也不是短短时间能够学成的。
总之显安落的话,他们是不信的。
显安城撇了撇嘴,将一支箭投了进去,“是出去了一段时间,旁的没学会,就只有投壶这一个才艺了。”
旁的贵族公子,是一万个不信的。
总之,显家的嘴,骗人的鬼。
说显安落是村妇,却能够写出好诗,舞地了鞭子,踹的了门,端的起优雅,损的了人。
说显安城只是个意外被宁王爷看上的小兵,走了狗屎运才会立了大功,被封为侯爷。
但人家却担得起侯爷的优雅,坐的了并不郎中的位置,顶的了亲王的威严,玩的了贵族游戏。
说他们的爹显守印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旁的不会,只会赔钱的商人,但是定王找人用弩箭刺杀他的时候,居然能够立马反应过来,听闻旁人说,那个反应力,就算是久经沙场的战士,都不一定能够有。
所以显家在他们眼里,就是深藏不漏。
但......他们总要为家族探探底的不是?
白夕言看了显安落一眼,一时更加佩服对方,她也算是从乡野来的,但是却没有对方适应的那般好,虽说边关的日子清苦,但好在阿爹阿娘疼爱,也没有那么一大家子要管。
总之,只有没有经历过多少尔虞我诈,原生环境单纯的白夕言,信了显安落的鬼话,并且深信不疑。
这一轮,又是谁都投进去了,不得不说,留下来的也是真正的高手,
又到了显安落投壶,她拿着箭走到了指定的地点,转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宁祁风,发现他匆匆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继续跟福安长公主说话。
不知怎么的,显安落觉得心里有些闷。
她知道这样的情绪有些幼稚,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当手中的箭脱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箭肯定进不去了,手轻了。
却没想到就在她的箭快落下的时候,旁边一支箭快速飞了过来,打在了她的箭上,将它打进了壶里。
显安落转眸,就看见笑的害羞的白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