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慕桐脑子里瞬间闪出朱可可,昨天一夜未眠,却精神了一夜,对自己的龌龊都感到羞愧,但土慕桐知道那是实实在在的激情,一直到朱可可的身影消失在人大的门口,他才感觉腰板软下来。
“你是不是想要个二奶?”
“那个男人不想?只不过没有条件而已。”楚辉和土慕桐已经是十几年的朋友了,一起工作过,也一起创业,甚至一起去过夜总会,这些话说起来毫不避讳。
“我不想,我就想真爱,如果没有爱,我恐怕连枪都提不起来。”土慕桐煞有介事地说。
“清高,清高,我就看不起你们这些文学青年,你说你写了几首小诗,不会连饮食男女都忘记了吧?”楚辉嘴上说的很轻松,可真的要是让他弄个什么二奶,恐怕他没有这个胆子。
楚辉的老婆年轻时是有名的美人,有着江南的血统,父母都是科学院的专家,因为工作才从杭州过来的,方美静虽然长在B市,但也在杭州小住过,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是杭州人。杭州自古出美女,方美静没有辜负这句话,当你楚辉追她的时候,那可是在雪地里骑着自行车驮着美女在长安街上,每次方美静说起这一段都很深情。
方美静现在虽然是四十多了,可一?饬也是风韵犹存。
“昨天去了丈母娘家,气死我了。”
“又怎么了?”土慕桐知道楚辉这个北方汉子和南方的丈母娘一直不是很对付,当初还左拦右挡,非要方美静嫁给一个博士。要不是方美静死心塌地,说不准楚辉现在的儿子楚志飞叫什么。
“她非要志飞去美国读书,说在C国读书浪费时间,你说C国人,C国的文化还没有学好,就去美国,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代,是C国的时代,脸美国人都给C国溜须拍马。”楚辉说的很激动,“我倒不是反对,我是想怎么着也要大学毕业之后再去美国,现在太小了。”
“还是心疼儿子。”说道儿子,土慕桐心里酸了一下,如果真的和朱可可走到一起,儿子怎么办呢?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想这么多干什么,说不准哪一天朱可可在眼前就消失了,自己恐怕都来不及想这个问题。
可是心里为什么想?难道真的爱上了她?
土慕桐的走神,让楚辉看出来了,他笑着说:“土,看样子你是外面有女人了。”
“哈哈,我倒是想,谁跟我?我不如你,你还有辆车,几处房子,我那点钱都在公司账户上,你把握着,我就是想,也要先融资,可是现在有事金融危机。”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听着门口有脚步声,都立刻严肃起来,楚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土慕桐的qq的小美人痣正不停地闪动着。
一连串的“老公,干什么呢?”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香巴巴,怎么不理我?”
网上朱可可一直叫土慕桐老公,土慕桐也叫朱可可老婆。他微笑着回答着。
“可乖乖老婆,对不起,刚才工作。”
“,我讨厌你工作,你的工作就是我的情敌。”
“好老婆,乖。”
“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先听哪一个?”
“先听坏的。”土慕桐发了一个沉思的表情。
“香巴巴,我爱上土慕桐了!!!”
“哦?那就尽情地去爱吧。”
“我说的是正经事,我以前爱的是香巴巴,是留香,可今天我发现我爱上了土慕桐了。”朱可可发了一个泪流满面的表情。
“爱为什么还哭呢?”
“那我可能就不爱香巴巴了。”
“说说好事吧,亲爱的。”
“土慕桐未来的丈母娘要来了,你说他开不开心?你说我开不开心?”
看了这句话,土慕桐差一点晕过去,丈母娘?一点也不遥远,B市就有一个,每个星期几乎都要见,可是湖南的丈母娘要是来,还不把自己吓死?
“怎么不说话?”朱可可一个个抓狂的表情让土慕桐开始有些害怕,直接就拨过电话。
“丈母娘真的要来?”土慕桐以为是朱可可玩笑,可这个玩笑对于土慕桐来说太大了。
“为了见你,我本来说回家的。”
“你可以回家呀,才放假几天,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可是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土慕桐无话了,他无法想象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女孩是这样的火热和痴情,一见钟情他听说过,可这是真的吗?
朱可可的泣声从电话传过来,土慕桐似乎感觉到那一颗颗泪珠儿从那个远山的鼻梁流下。
自己怎么这么混蛋,为什么怀疑这份真情?
“丈母娘来了好,正好你们可以在B市玩几天。”土慕桐找不出什么话题,心里却隐隐不安。
“香巴巴,你知道我妈做什么工作的?”
土慕桐摇摇头,忽然感觉这是在电话里,赶紧说:“我不知道,来B市和做什么工作的有关系吗?”
“关系太大了。我妈退休前是做财务的,她要在B市常住一段时间,说是要照顾我,要我给她找个房子。”朱可可的声音很小,土慕桐听得却真真的。
“我答应了,你知道吗?我从小的任何事情都是妈妈管,包括在大学里,每到晚上都是妈妈提醒我刷牙洗脸,还要让我吃水果。”
朱可可说的很矫情,土慕桐能想象出那副娇柔的女儿状。“真是个好丈母娘,哪天我要好好谢谢她照顾我老婆。”
“可是B市我出除了认识地铁之外上哪里去找房子,她后天就到,时间太紧了。”朱可可急得又要哭出来。
“那就让她住在小王庄吧,反正也没人住。”土慕桐很不情愿,可他不愿意朱可可落泪,从昨天见面到现在分开,朱可可在土慕桐心中的已经扎的很牢,牢固的让土慕桐害怕。
“香巴巴,你太好了。”朱可可笑了,接着就是一个亲吻的声音,让土慕桐心里动了一下,“今天晚上我们还能见面吗?”
听着朱可可的声音,土慕桐忍不住答应了。
土慕桐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儿子的游泳课也该下了,骑上二八自行车往家里走。一夜没有回家的事情土慕桐发生过几次,工作原因或者真的有过情感的约会,每次都是心安理得地回家,但这次土慕桐骑着车心里忐忑不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土慕桐赶紧长舒几口气才按响门铃。
马伊兰笑着给他打开门,接过包,喊着皮皮叫巴巴。皮皮上前搂着土慕桐的脖子亲了一下,又去玩他的变形金刚了。
“工作顺利吗?”马伊兰手里还拿着擀面棍,饺子馅三鲜的,香浓的韭菜鸡蛋混合着鲜虾的味道满屋子都是。土慕桐笑着说:“知道我回来,知道我爱吃三鲜馅,老婆真好。”
马伊兰看看儿子没有注意他们,上前做了个亲昵的动作,然后脸上红着说:“知道就好,不要天天不着家我就心满意足了。”
“谁不着家了?”土慕桐说着去换衣服,换下的衣服拿在手里看了看又闻了闻,没有丝毫的朱可可痕迹才放心的扔进洗衣机里。
“老婆,我晚上还有事情,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土慕桐在卧室里喊着。
“我就知道,这么早回来一定还有幺蛾子。”
马伊兰话音未落,电话响了,皮皮跑着去接,直接按在免提上,是姥姥打来的,皮皮很高兴,嘴里大声地喊着:“姥姥,我们家包饺子了,我想让你过来吃。”
姥姥说:“你给我唱个歌我就去吃饺子。”
皮皮想了半天才说:“姥姥,你想听哪一首歌曲?”
姥姥说:“就唱'拔萝卜'。”
“好,姥姥,我这就唱。”皮皮说着真的站在厅中央,还做了个立正的姿势,认认真真地唱起来:
“拔萝卜、拔萝卜。
嗨吆嗨吆,拔萝卜,嗨吆嗨吆,拔不动,
老太婆,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拔萝卜、拔萝卜。
嗨吆嗨吆,拔萝卜,嗨吆嗨吆,拔不动,
小姑娘,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拔萝卜、拔萝卜。
……
嗨吆嗨吆,拔萝卜,嗨吆嗨吆,拔不动,
小花猫,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唱完了,皮皮又跑到电话跟前说:“姥姥,我唱完了,你来吧?”
姥姥呵呵笑了笑,说:“皮皮,姥姥太远了,这个星期天去看你好吗?”
“骗人,姥姥。”说着儿子就哭了,“姥姥骗人,妈妈,我不高兴了。”
马伊兰结果电话说了几句,询问了一下姥爷的身体情况就挂了电话。
看着皮皮扑到自己的怀里,土慕桐心疼的很,小声说:“儿子,姥姥在朝阳,离着海淀又很远,姥姥也没有翅膀,今天巴巴陪你吃饭。”
“巴巴天天陪着皮皮吃饭,姥姥不是。”皮皮是姥姥看大的,马伊兰放了暑假才回家休息。皮皮和姥姥的感情很好,除了上下幼儿园,天天腻着,姥姥也喜欢这个外孙,可土慕桐看起来,对这个丈母娘不敢亲近。
在马伊兰娘家,土慕桐是出名的懒鬼,到了丈母娘家,现在的姑爷都是勤快的不得了。虽说没有了运送大白菜和搬煤气罐的任务,饭菜总是要做的,土慕桐做的饭菜也好,从小在家里的时候就捣鼓烧菜做饭,朋友聚会也经常露一小手,在丈母娘家却很少。
丈人是老师,女儿也是上了B市师范大学,也加入了老师的队伍,丈母娘很清闲,早就在家休息了,看完了孙子看外孙,对这个外孙疼的很,大舅子马伊慕桐和土慕桐同名,是个爽朗的人,大舅嫂却不依不饶,一聚会就说老人偏向,土慕桐听着心里还很得意。
“晚上又是什么事?”马伊兰端上饺子,土慕桐用手拿了一个就放在口中,吸溜了半天才吃下去,说:“老婆的手艺越来越高,改天咱们家开个饺子馆,你就做厨师。”
“就是嘴甜。”马伊兰嗔了一句又去端饺子,土慕桐把嘴里的饺子砸吧净了,说:“我真的是嘴甜?”
三鲜馅的饺子呢?
马伊兰端着饺子出来,看着土慕桐走神,笑着说:“土,想什么呢?”
“没什么。”他赶忙接着吃饺子,刚出锅的饺子连汁带汤热的很,土慕桐毫无感觉地在嘴里嚼着。
“我怎么回到家还是想她?我真的爱上了她?这可能吗?”土慕桐嘴角的汁水流出来浑然不觉,皮皮笑着羞巴巴,拿着纸巾给他擦了擦,说:“巴巴羞人,还流口水。”
马伊兰的脸蹦了起来,土慕桐感觉到那目光的含义,低下头就吃饺子,一口一个,嘴里还说着好,又顺手给皮皮夹了几个,才想起忘记了小碗里的醋。
抬头看着老婆的脸色还是那样的阴着,土慕桐讨好地笑了笑,还没等说话,电话响了。
“哥哥,救命呀。”
“怎么了,郝天?”土慕桐对这个最好的朋友一点办法也没有,从来到B市就认识,一起上大学,一起毕业,一起到化工部上班,土慕桐下海了,郝天还在化工部,可哥俩的感情却越走越近。“是不是肠子将军饿了?我这里有三鲜馅饺子。”
“哥哥,不是肠子是丈母娘。”郝天都快哭出来了。
“丈母娘来了你还省心呢,你儿子正好交给她,省得天天考试不及格。”土慕桐笑着说。
“哥哥,你丫的就不要笑话我了,快给我端上一盘子饺子下来,我在楼下等着呢。”
“臭丫的,还是肠子的事情。”土慕桐看了看马伊兰,耸耸肩,把桌子上一盘子饺子倒进塑料袋里,下了楼。
又是丈母娘,今天是不是丈母娘召开人代会?土慕桐不顾电梯里的小姐看着自己,摇着头,嘴里不停的咂着,忍不住把心里话都说来:“丈母娘不是疼女婿,一顿一只老母鸡吗?怎么现在的姑爷都不吃鸡了?看着鸡都害怕了?”
电梯小姐“扑哧”笑了,十七八的小姑娘还不能理解丈母娘的含义,在她的眼里那就是她妈,还不属于哪一个男人。
郝天不像每次坐在车里听着狼哭鬼叫的摇滚音乐,站在小区门口来回的走着,大裤衩子大背心,要不是戴着太阳镜,简直就是个收废品的。
“哥哥,急死我了。”郝天看着土慕桐手里的饺子,一把扯过来,解开口就吃,嘴里的饺子还堵不住:“哥,我要歇菜了。”
土慕桐笑着说:“郝天,先吃饺子,过一会儿再说。”
“还过一会儿?我再过一会儿,媳妇就不见了。”
看着郝天的样子,土慕桐认识到可能严重,不过郝天和他媳妇的吵架已经不是稀罕事,从来也不见他着急,他总是说:“两口子?那就是锅和碗,哪有不磕碰的事?”还说:“你知道解决两口子吵架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大家总是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有各种路数解决,最好的方式好像在老婆面前都不灵光。
郝天摇头晃脑地说:“那就是伟哥。”说着就哈哈大笑。
“这次伟哥不管用了?”土慕桐调笑着。
“别提伟哥,伟哥要是管用还找你?”几分钟的时间,一盘子饺子都消灭了,坐上车,郝天疯子似的开着,土慕桐的手紧紧地把着扶手,说:“慢点,慢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要是你老婆走了你着不着急?”郝天没有好气,脸上也气呼呼的。
如果是在昨天以前,土慕桐肯定也是急得火上房,现在呢?马伊兰如果真的要走了,自己会着急吗?
朱可可笑脸再一次闪在眼前,秀眉润眼,一笑就甜,薄薄的嘴唇真的是甜滋味儿,小舌尖吃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都不够,和她玩游戏,输了她弹自己的脑壳,赢了就吃小舌舌。为了吃小舌舌,昨天晚上被弹了无数次脑壳,那个时侯,他真的宁愿这样游戏下去。
和朱可可是游戏吗?为什么这个“丈母娘”要来紧张的要命?
“一枪打中靶心,要命了吧?”郝天自鸣得意地笑着,车一转弯就到了永定路上的梅子花园,这是一个很高档的小区,凭着郝天的工资也只能在这里找个地下室住住,他分的房子在回龙观,远的很,这个房子可是媳妇买的,房主的名字是叫庞方子。
这个名字如果实在三十年前可是个时髦的名字,郝天总是怀疑老婆改的,可丈母娘说是从小就是这个名字,郝天自然相信了。庞方子是做地产的,九十年代初期的地产还不如今天这样火爆,最大的客户都是国营的集团购买,而化工部那次的购买的房子虽然没有郝天一平米,却是联系人。
在武汉一所明不经传的专科学校里毕业本来是庞方子的妈妈很不情愿的,可庞妈妈可是标准的九头鸟,她鼓励漂亮的女儿到B市发展,她的眼光就是房地产,说人人都想去B市,买房子一定能赚钱。
庞方子开始买房子,买了半年也没有买出一套,眼看就要再找工作了,郝天来了,买了房子还捎带了人,一起都弄回家,郝天心里这个高兴,虽然庞方子没有B市户口,可人美,郝天看着心里就乐开了花,不顾父母反对,甚至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小两口开始过起了日子。
婚礼只有土慕桐几个好朋友参加,公公婆婆没有照面。可庞方子心里美,丈母娘也高兴,自己的姑爷是吃公粮的,人长得也过得去,生病养老都有着落,自己的女儿也放心了。
郝天天天都是笑眯眯的,逢人就夸庞方子,庞方子也真的没有让郝天失望,99年就给他们家从单身公寓换到了现在的房子里。
土慕桐来这所房子很多次了,每次都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住进这样的家才像样。郝天的家是顶层,当时可是最贵的,花了一百多万,现在再花这些只能买这处房子的一间了。
庞方子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土慕桐进来笑着打招呼,土慕桐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郝天的丈母娘的声音从屋子里就传出来:“郝天,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马上搬走,这是我女儿的房子,回你的回龙观去住。”
郝天对着土慕桐一咧嘴,小声说:“路上我都给你说了,你说就因为我看见方子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我吃醋了,这就不行了,值得吗?”
“你说什么?”郝天的丈母娘“噌”地冲出来,根本不顾土慕桐还在,大声地喊着:“你这是败坏我女儿的声誉知道不?”
“伯母,消消气,郝天不对,我一定好好说说他。”土慕桐见过郝天丈母娘几次,平日里印象很好,可今天是怎么了?
“消气,我怎么消气?”郝天的丈母娘脸都扭曲了,“房子是我女儿买的,就他挣得那几个小钱还不够吃的,儿子也生了,现在开始嫌弃我们了,我们走还不行?”想了半天又说:“房子是我们的,我要他走。”
土慕桐听着儿子,立刻想到了孩子,立刻问:“楚荆呢?”
郝天说:“在爷爷家。”土慕桐这才放心,这样的吵架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在场。还说南方人水灵,怎么这次看郝天的丈母娘这样的泼?
朱可可也是南方人,来的这个“丈母娘”可千万别这样。土慕桐心里想着,给自己找着宽心丸,可可是湖南人,庞方子是湖北人,不一样,绝对不一样,湖北人是九头鸟,鸟都九个头,还不是精明的眼毛都是空的?
湘女多情,可可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孩,“丈母娘”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土慕桐笑呵呵走到别人的丈母娘前,说:“庞伯母,郝天不对,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让他给方子赔礼道歉,孩子都这么大了,您老原谅他这一次好吗?”
“吆吆吆,你说的倒好,你是哪根葱?你说了算吗?要来说也是他的那个糟老头子,凭你?”这些话让土慕桐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脸红得像个干瘪的上了色的茄子。
庞方子听了赶紧拉着妈妈的手,埋怨说:“土是朋友,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
“我怎么说了?我是庞阿姨吗?我有名有姓,我是嫁给了你们老庞家,可没有卖给庞家,我叫欧春华。”欧春华就和吃错了药似的,说的土慕桐一句话也没有,郝天在门口站着,眼睛从土慕桐的身上一道庞方子,又从庞方子的身上挪到欧春华,表情很复杂,笑不敢笑,哭又没有泪,眉眼挤在一起凑齐了喜怒哀乐却看不出真的表情是什么了。
“郝天,你说话呀?”庞方子觉得很愧疚土慕桐,对着自己的丈夫大声地喊着。土慕桐见过庞方子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是温柔似水,回到家对着马伊兰就夸,说:“看看人家郝天,真是有福气,说得那个媳妇不仅漂亮,还温柔的一塌糊涂。”马伊兰每次都是笑着说:“那你就找个温柔得一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