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慕桐呀,土慕桐,要是不敢何必买了一个分装机器,那可是三千块,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土慕桐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再次走出来的时候还是不敢喊,不过这次他手里拿出了两瓶,在手里摇晃着。
“你这是什么?瓶子倒是很好看。”一对看似学生模样的人走过来问。
“护手霜,不过是自己弄得,我是学习化妆品的。”土慕桐老老实实撒了个谎。
“多少钱?”
“十块一瓶。”
“老公,你总是不擦油,买一瓶,反正便宜。”女孩递给他一张大团结,拿了一瓶就走了。
成功!
土慕桐忍不住给自己叫好,特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可是打给谁呢?
离开家,马伊兰来过几次电话,都是让自己回去的,儿子每天也给自己打电话,都是骗他说出差了。郝天还是毫无动静,自己这样也不忍心在给他增加负担了。
庞方子除了那次帮忙连个短信也没有。
可可,可可离着自己最近,土慕桐却没有勇气。
只好楚辉了。
“哥们儿,刚才我买了一瓶。”土慕桐兴奋的说话都有些颤抖。
“什么一瓶两瓶的?”
“护肤霜,我买了一瓶护肤霜。”土慕桐兴奋地喊着。
“什么护肤霜,这一个月不见,你怎么神经了?”楚辉根本不明白土慕桐说的是什么,自从安排好土慕桐住下之后,楚辉就出国了,欧洲来回一圈还不过隐,又到了美国,刚回来没几天,还给土慕桐买了一个刮胡刀,一件体恤衫,正要给他送去,到了一看土慕桐的样子,笑得他弯下了腰。
“哥们儿,你真能整,练摊了。”楚辉说着就拿着两瓶护手霜开始吆喝。
很快人就上来了,不一会儿就买了十多瓶,高兴地土慕桐说:“走,喝酒去。”
“喝酒是喝酒,不过是我请客,这可是你的经营钱,要算账的。”
“今天可是挣了小一百块?”
“等你挣一万块的时候再请我。”
每天土慕桐都在夜晚出动,和小摊贩一样,看见城管就跑,城管走了再来,一百瓶很快销光,他接着做,生意虽然时好时坏,但已经吃喝不成问题。
楚辉闲的时候就帮助他,等真的要挣够一万块的时候,问题也来了,城管越抓越紧,生产成本却越来越高,尤其是彩打的商标。
土慕桐心里还是动了,他找人设计了一个,又到河北省找个印刷厂,现在贴上去就和真的化妆品一样了,他美滋滋站在街上叫卖着,还给一些小摊发做批发,每个月挣个三五千已经不成问题,吆喝声也大了,土慕桐成了这些小摊贩学习的榜样。
“大学生就是大学生,练摊也科学。”
“要不怎么说有知识呢。”
“看样子我还要抓紧儿子的学习,可不能在和他爹似的练摊了。”
“学习干什么?”
“考大学呀?”
“考上大学还不是练摊儿?”
土慕桐听得很不是滋味儿,只能苦笑,着笑还没有来得及笑出来,胳膊就被抓住了。
“城管来了――”人群哄的散去,风卷残云般的,马路上只剩下行人土慕桐和戴着大盖帽的人了。
罚了一百块,心疼土慕桐半天。他的护手霜和包都没收了,他摸摸口袋里还剩下的至少还有几百块,走进牛肉面里,要了瓶啤酒和一碗面,无精打采地吃起来。
回到地下室,马伊兰来了,她看着土慕桐的样子,差一点哭出来。
自己花了两千多给买的西服已经是脏兮兮的,上面还有几块大的污渍,就如地图一样显眼,裤脚半挽着,头发有些像鸡窝,看样子是好久没有理发了。
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嘴角还有几个粉刺,这哪里是那个有些羞涩和倔强的男人?
马伊兰还是哭出来了,进了屋,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说:“还是回家吧。”
屋地上有一台分装机,马伊兰不认识,浓重的化妆品味道让她哭着打了几个喷嚏,瓶瓶罐罐摆满一地,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只有一张单人床上那床没有叠的被子露出的大红牡丹还有些鲜艳的色彩。
“我已经这样,还能回去吗?”
“儿子想你。”马伊兰哭得已经抽泣,她真想靠在土慕桐的肩膀上,可犹豫半天还是坐在床上。
“我会回去看他的。”土慕桐从床底下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了一千块钱,说:“这个给孩子,我以后会按时给的。”
看着脏兮兮的超片,马伊兰再也受不了,踉跄着跑出去。
土慕桐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护手霜,听着远去的哭声,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他想儿子了,又看看自己这身衣服,拍了拍,明天就去买一件,他给自己说,没有人听见,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热了,B市的春天要走了,夏天要来了。
护手霜的生意还能做吗?
土慕桐立刻从床上起来,他睡不着了,他忽然意识到正看好的生意就要做到头了,下一部该怎么办呢?
春天护手,冬天保湿,夏天防晒还要透气,这些在学校里都学过,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每天电视里的广告天天提醒,自己还记得,想起电视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半年没有看过了。
防晒霜批发市场是有,可是透气呢?
土慕桐在批发市场上搬回来一大瓶子防晒霜,又拿出刚买的调配化妆品的书开始看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只能做些小改动,化妆品可以说很精密,自己不仅没有这样的技术,设备更不要说,但土慕桐感觉如果就是这样去买防晒霜恐怕市场不会好,如果有些噱头肯定要好些。
同时他感觉在这条街上买自己护手霜的学生居多,如果准确定位直接针对学生是不是会更好呢?
他拿出了自己在大公司做市场的劲头对手里的这对白色的液体开始了策划。
在纸上又写又画,一夜下来,还是感觉不满意,心想,要是有个电脑就好了,自己还会点pp,计算起来也方便,想到计算,他赶紧打开手机。
土慕桐的手机只有他找别人的时候才打开,楚辉都是直接到他的地下室,看看已经没有多少电了,冲着电开始计算,可屏幕太小了,还不如自己在纸上计算,土慕桐放下电话接着忙乎起来。
已经能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人们该起床了,该上班了,土慕桐才拍拍脑袋,他开始睡觉了。
他现在的睡眠不是很好,朦朦胧胧的,可是今天却睡得很快,瞬间进入梦乡,这是他最不想做的梦,可可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可看的真的很清晰,笑声都能听得见,他忍不住掰着手指头计算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可可笑着说:“快半年了。”
“是呀,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我又老了。”土慕桐浑然没有注意到西服上的地图和头上的鸡窝,他现在走出去甚至比小摊贩还要狼狈,他笑了笑,忽然天阴了,一个霹雷震得大地都抖,接着下起了大雨,可可瞬间被雨幕遮住了,土慕桐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喊着:“可可,可可――”
雷声更大了,接着是青色的闪电,紧接着又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土慕桐忽的从床上起来,浑身是汗,太可怕的梦了,他还没有清醒过来,电话就响了。
“哥哥,急死我了,怎么才接电话?快救命。”又是霏霏。
土慕桐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他现在的模样他自己知道,见不得人,他也不想见人,他现在每个月的生活就是流动摊贩的生活,人家还有妻儿,他隐隐在心里有个梦想。
他没有高大宝那样的雄心壮志,随人都是分装雪花膏开始,他不敢相信自己能够把大瓶雪花膏分装成高大宝的现代化的声场车间。
他的电话费每个月最多只有十块,那是给父母打,偶尔给儿子打,偶尔给楚辉打,如果不是要计算数据,他的电话一直是关着。
“可可出事了!”
“什么?”土慕桐立刻从床上窜了起来,声音也颤抖了,“可可怎么了?”
“病了,我也是刚知道。”
土慕桐听了长舒了一口气,生个病对于可可来说没什么,土慕桐不敢生病,他现在最想生的是财。
“什么病?感冒还是发烧?千万不要烧成肺炎。”土慕桐对自己春节前后的肺炎一直记忆犹新。
“贫血,具体名字我也说不清,反正很厉害,我们见面说好吗?”
土慕桐立刻跳起来,他的脑子瞬间闪出一个词:白血病。
脑子真的乱了,穿上衣服,刚出门又赶紧到卫生间用水整理了一下头发,拍拍身上的土,连倒在地上的护肤霜也不顾,急匆匆地往人大跑。
B市的春天去的迟,但也丝毫不掩饰夏日来的快,霏霏还是那么的漂亮,穿着还是很时尚,超短裙下露着的锥子一样的白皙纤细的小腿离着很远就能感觉一丝凉爽。
淡蓝色的长袖衬衫和顺滑的长发在微风中一飘就是校门口的一道风景,土慕桐上前就问:“可可到底怎么了?”
霏霏理都没有理他,一闪身就躲到一边,嘴里还说:“去去去,我没有闲工夫给,给。”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票,眼睛又开始四处扫视着。
土慕桐心里突然哆嗦起来,难道她不认识自己了?
“霏霏,我是土慕桐。”他再次走上前,说话的声音却小了。
“土慕桐?”霏霏回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是土慕桐?
“你在仔细看看?”土慕桐把自己已经很长的头发用手撩开,露出苍白的脸孔。
“你怎么这样了?”霏霏上前就抱着他,眼泪淅淅漱漱掉下里,“你怎么了?”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拉着土慕桐到了一边的树林里,说:“哥哥,你怎么了?”
“嗨,一言难尽,快说可可怎么了?”土慕桐低着头,不敢看霏霏一眼,心里却想着了火一样。
“我也是刚知道,可可住院了,我去看她,才知道病得很重,说是什么障碍性贫血,要死人的。”霏霏很着急,说出来又赶紧“呸呸”几声,“可可妈妈一直在陪着,可可巴巴也来了,就在人民医院。”
“那可怎么办呢?”土慕桐大口的吸着烟,不带过滤嘴的恒大几口就到了根儿,燎得土慕桐赶紧扔在地上。
“我偷偷问可可才知道你们分开了,上次我发现你很爱她,应该让你知道,所以――”
“霏霏,谢谢你。”土慕桐抓着霏霏的胳膊,疼得她龇牙咧嘴,又不好意说,“霏霏,有什么好办法吗?”
霏霏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一看就着急,可可是多好的女孩,如果没有你们,我恐怕都不在了,可我也不知怎么办,只要给你说一声。”
土慕桐又掏出烟,对着天空长叹着。
“你的手机怎么天天关机,打也打不通,今天好不容易打通了,又不接,我都急死了。”霏霏的眼眶里全是泪水,手却悄悄地挽着沾了一块污渍的黑色西服上。
一颗烟抽完,土慕桐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记性怎么这么差,楚辉的妹妹就在人民医院,现在恐怕已经是主任医师了,找她去。”
说着就直奔校门口,直接就上了出租车,刚要关门,才发现霏霏的腿刚伸进来。
土慕桐尴尬地看着霏霏,嘴角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花了二十块,土慕桐心里诅咒着B市的赛车,却没有时间停留片刻,直接冲上住院处,一打听楚美静,护士看着他的样子,满眼的狐疑,不情愿地给他指了指房间。
楚美静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土慕桐就在办公室里喊她的名字,楚美静回头一看,笑着说:“什么事情,我就是。”
“美静,是我,土慕桐,我有事找你。”
“土慕桐?”土慕桐对这样的表情一点也不吃惊了,自己现在这个模样任何人都是这样额表情。他拉着楚美静到了大厅的一角,刚要说话,楚美静看了看霏霏,又看了看土慕桐,拦住他说:“到我的宿舍再说。”
转了几个弯儿,楚美静打开一间房子,到了几杯水,土慕桐急了,说:“美静,我都急死了,看你慢条斯理的。”
“哥哥,什么事情这样急,我还急呢?你怎么都混成这样了,我哥也没给我说过你要当民工呀?”
土慕桐对楚美静的玩笑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和楚美静太熟悉了,楚辉的妹妹,嫁了一个博士,还是外科医生的权威,在很多的学术杂志上发表过论文,这是楚辉最大的骄傲。
“美静,你知道朱可可吗?”
“朱可可?有印象,好像已经住了一个多月的院了。”
“她病得厉害吗?”
“住到我们病房的没有不厉害的。”楚美静说的很平淡。
“快给我说说可可的病。”土慕桐急得火上房,楚美静却毫不在意。
“哥,看把你急得,嫂子要是知道你这样为一个女孩着急,还不在醋缸里淹死?”说着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时尚女孩。
“美静,快去把病历拿来,给我说说,我都急死了。”楚美静看着土慕桐真的急了,很快拿回了病历,看了看说:“再生障碍性贫血,只能看她的运气了。”
“怎么说?”
“这种病就是贫血,厉害了就是白血症,轻了一辈子都这样,最好是骨髓移植,这就是运气,可她的血型又是隐性ab,配起来很难。”
“她现在怎么样?”
“要说病情不是很好,可是还不到危及生命的地步,她的病房就在303,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楚美静的冷淡让土慕桐很生气,忍不住骂了她一句:“死丫头,你就给哥哥开玩笑,快说到底怎么样?”
霏霏还是第一次看土慕桐骂人,忍不住“扑哧”笑了。
楚美静看了一眼霏霏说:“上个星期晕了一次,还是我值班,她的病情很奇怪,时好时坏,眼下既没有加重的迹象,也没有好转的,最好就是骨髓移植,否则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姑娘。”
“医院里就不能给找找合适的?”
“很难,都在排队。哥,是你的亲戚?”
土慕桐摇摇头。
“朋友?”
土慕桐又摇摇头。
楚美静“嘻嘻”笑了,“哥,你这出打扮就让我吃惊,怎么又关心起毫不相干的女孩了?”看了一眼霏霏又说:“那个朱可可倒是很漂亮。”
“还有闲心说笑,你们做医生的都是冷血,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我同情的过来吗?每天都是病人,如果天天同情心泛滥,我的心早就没了。”
看着土慕桐还在发愣,楚美静说:“哥,去理理发,还当自己是艺术家呢。”
霏霏一直没说话,手却紧紧地挽着土慕桐的胳膊,让楚美静看着很不舒服,拉过土慕桐说:“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
土慕桐太想了,可他没有勇气,想了半天才说:“美静,朱可可对我很重要,你要加倍看护,算是哥哥求你了。”
“你告诉我什么关系我就答应,否则……”楚美静的嬉笑让土慕桐很为难,严肃了半天才说:“以后会对你说的。”
又对着楚美静千叮咛万嘱咐了半天,还在此说不要让朱可可知道,才那种楚美静给他的那张配型要求的纸条出了医院。
土慕桐出了医院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开始吸烟。
根本忽略了霏霏的存在。
自己还放不下可可?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半年的时间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任何信息,也许可可早就忘记了曾经有一个人叫土慕桐。
自己吃都吃不饱,头发都理不顺,还配关心那样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吗?
土慕桐呀土慕桐,你怎么了,为什么该忘记的忘记不了,不该放弃的却轻易放下了?
一双秀腿和一个颓废的民工坐在一起本身就是一景,霏霏一直挽着土慕桐的胳膊,她很讨厌吸烟,只能沿着鼻子。
路人走过的时候话题就有了,本来从医院出来多少都带着写忧伤,看了土慕桐,多了些话题调剂还真的不错。
“世道真的变了,农民工也能泡靓妹了。”
“说不准是妹妹呢?”
“如果农民工的妹妹都是那样,我就去做农民,进水楼台嘛。”
“说不准是鸡。”
“什么眼神?鸡要是那样,我就娶个鸡。”
“人家说不准是两口子呢?”
“老少恋?差的也太多了吧,男的至少五十岁。”
……
土慕桐知道自己该洗个澡了,他已经半年没有洗了。他真的很感谢霏霏的勇敢,挽着自己的胳膊同时还闻着自己身上的汗味。
花钱,他有些舍不得。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的高级白领,那个虽然不挣钱但有着一个好听名字的总经理,他现在脑子想的是可可,可可得了这样的病一定需要花钱。
“你会理发吗?”土慕桐突然问霏霏,霏霏摇着头说:“我只是给女生剪过刘海儿。”
“那就行,那就拜托你了。”土慕桐起身上了公共汽车,回到了小王庄的地下室,从角落里找出一把剪刀递给霏霏,说:“给我也剪剪刘海儿。”
霏霏的眼泪“唰”地下来了,“哥哥,要不去外面吧,还要见人的。”
看着霏霏为难的样子,又看看地上的瓶瓶罐罐,土慕桐说:“好,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我就回来。”
土慕桐想到路边的理发摊也就两块钱,也想开了,怎么也算是理发吧,工夫不大,很快就回来了,霏霏一见就笑着说:“理了发就是好,显得年轻多了。”
理发摊的手艺没有理发店的时尚,可剪得非常整齐,有点民国初期的样子,下面光光的,上面也不是很长,不是锅盖,却多少有些锅盖的痕迹,霏霏再看就“扑哧”笑了。
土慕桐拿了一个洗脸盆直接到了卫生间,脱光衣服,把一盆盆凉水浇在身上。
凉水都能洗出泥来,土慕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他发现这样自己也真的很年轻,比过去顺眼多了,头发短了,显得也精神。
土慕桐穿上衣服回到房间里,霏霏还在流着泪。
霏霏无法想象半年前还是一表人才的土慕桐现在却是如此的颓废,除了那曾递给自己闻香杯的手还是那样的白嫩之外,已经看不见以前丝毫。
“这样就好了。”霏霏像个小媳妇一样整理着土慕桐的衬衫,“天热了,不要穿那个西服了,我给你洗洗去。”
经历了失恋和流产风波,霏霏真的成熟了,她没有了往日的天真,也没有了往日的虚荣,就如春日的溪水流到了深潭里,欢笑声也变得隐藏了。
“谢谢你,霏霏,明天还是好好上课吧,功课是不能耽误的。”土慕桐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和以前真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