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战北野眼中的火焰,逐渐熄灭成满天的星河。
“……没什么!”战北野突然就不想说了,他有些急躁的脱掉衬衫,拿掉镶着金边的眼睛,转身进了洗手间。
他刚才想对自己说什么?
真是莫名其妙啊!莫小汐从面霜碗里挖出一块面霜,涂在脸上,先是揉搓了一圈,然后轻轻拍打。
她听到浴室里面的花洒声音又急又燥,战北野不喜欢泡澡,他喜欢淋雨,简单省事。
除非……是强拉着莫小汐一起的时候……呃……方便他自己耍流氓。
……
午餐的时候,同一个陌生人的味道,莫小汐闻到了三次。
这表示,这个人,一直在她附近。
莫小汐有点神经质的问历夜:“小屁孩,你现在感应一下,有没有感觉到危险啊?”
“没有。”历夜懒懒的,他刚刚吸了莫小汐的鲜血,惬意的很。
“那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啊?”
历夜不是很在意:“姐姐,是有个老头一直在你们身边,但是,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不具备任何的危险能力。”
“老头?”莫小汐向四周望了望,饮料店里,人来人往的,大部分都是在旁边写字楼里上班的年轻人,偶尔有个上了岁数的,也是带着孙子的爷爷。
“你在找什么啊?”莫小汐对面的花枝,一手拿着吸管,一手握着柠檬水的杯子,正在奇怪的问她。
“没什么。”莫小汐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哦。”
……
莫小汐从洗手间出来,顺便在洗手台那里理了理头发稍。
等她走回去,与谁擦肩而过,她并没有在意,可是她忽然又僵住了,因为她又闻到了那股味道。
那是一股经历过陈年旧雪的味道,正如历夜说的是个不年轻的老头。
莫小汐扭头就看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刚才与自己擦肩而过,正打开了玻璃门,要走出去。
她丝毫没有犹豫,转身追了出去。
那个人走路有些缓慢,莫小汐因为急着要看清楚他的样子,而走的很快,所以,她很快将他追上。
“等一下。”
老人似乎没有想到在这里会有人唤他,所以他还在继续往前走。
“前面的老先生,请你等一下。”
老人先是站直了身子,僵硬的立在那里,却并没有回头,然后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没有打算回应莫小汐,而是加快了脚步,逃走似的。
莫小汐一个箭步追了过去:“这位老先生,请你等一下。”
莫小汐已经来到了老人的面前,她以自己为障碍物,堵住了老人的去路。
同时……莫小汐也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在热带雨淋里经过太阳的洗礼,被太阳反射的光线所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一双褐色有些浑浊的眼睛,正在紧张无措的盯着莫小汐。
他下意识的害怕,堵住自己得人会是……
可他仔细看了看莫小汐,又松了口气。
她不是她!
这个人,莫小汐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可是在哪里看到过呢?
莫小汐闭了闭眼睛,在脑海的记忆中寻找着答案。
很快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照片的影像。
啊!
“是你!”莫小汐脱口而出:“你是来找花枝的?”
莫小汐凭着记忆中,战北野给她的一沓花信之的资料和照片中,想了起来,面前的这个老人,就是花枝的父亲,花信之。
上一次在约定的公园里,他并没有出现。
花信之被识破了,面容有点窘迫,虽然他没有见过花枝,但是,他刚才一眼就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不是。
花信之没有回答,他咳了两声,绕开莫小汐,打算继续往前走。
莫小汐追上。
“你不能走。花叔叔,既然你肯找来了,你一定也想见见花枝吧!你知道……她一直都十分渴望能见到你。”
似乎是没想到莫小汐是这么难缠,花信之脸上有迫切般的无奈。
僵持了片刻,花信之才缓缓开口:“孩子,花枝我刚刚已经看过了,你就让我走吧。”
莫小汐奇怪:“见过了?花叔叔,饮料店里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哪个事她?”
花信之声音有些无奈:“人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我刚才进去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孩子,你是坐在她对面的女孩子吧。你叫我花叔叔,显然,是我孩子把她的身世都告诉你了。”
呃……姜还是老的辣!
“是的,花叔叔。花枝,一直特别想见见你,你既然也找来了,就不能坐下来,父女俩谈谈吗?”
花信之摇头:“始终是我负了她们母女俩,我对她有愧!可我到了这把年纪了,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你也该知道,我在陶市已经另外娶妻生子,如果,我认了她们母女,这对我现在的妻子和孩子,都很不公平。”
莫小汐皱眉:“你只想着现在的妻子孩子,只想着对他们的不公平,可是花枝跟她的妈妈呢?她妈妈至今未嫁。你跟你现在的妻子,二十几年来天天在一起,可是花枝跟她妈妈,一直都孤孤单单,这对她们也很不公平。”
花信之叹了口气:“总是要负一方的,既然负了,就负到底,对于花枝母女,我唯有愧疚。如果要我离开我现在的妻子跟孩子,我是万不能够的。我现在的妻子,她深爱着我。孩子,你别再拦着我,我要走了。”
原来,他担心的是……花枝与他见面,会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而他看起来,也真的是不能离开他现在的妻子和孩子。
“花叔叔……”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孩子,你是花枝的好朋友吧,如果她有了困难,请你尽量帮忙,今天,你就当没有见过我吧。”花信之不等莫小汐说完,就抢着说:“也劝她……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然后,他疾步从她身旁绕了过去。
莫小汐,没有再次拦住他。
扭头却看到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