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小汐一脸懵懂的样子，言熠心底都有些柔软了，又觉得自己真的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很可笑：“就知道不能对你说这些无聊的事，吃饭吧。”
“这……不是无聊的事。”莫小汐有点心虚的埋头切牛排，她仿佛是有点害怕被言熠看出来什么一样，心虚的不行。
关于战北野做的事，莫小汐一直都不太清楚，也从来没有想要参与的意思，今天竟然从言熠口中听到了战北野的事，感觉有些……对不住言熠一样。莫小汐从来没想过，给言熠造成最大压力的人，竟然会是战北野。
这个世界上与自己极少数相关的两个男人之间，竟然是以对立面的方式交汇的。
从言熠的口中听到了战北野的行事作风，虽然不止一次，但莫小汐还是有些吃惊的。
莫小汐偷偷看了言熠两眼，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泄气一般，萎靡了。
她脑袋垂的很低，双手并用的切着她的牛排。
言熠的脸蓦然探过来，将她的整个眼睛都填满，莫小汐本能的往后一仰：“你干嘛啊？”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是我刚才的话，吓到你了吗？”言熠眼底都盛着盈盈的笑意，刚才他将自己的烦恼都和盘托出以后，就看到莫小汐一副比自己还更加气馁的样子，然后，她的刀叉就一直在牛排上切来切去，一块完整的牛排，不知道被她切成了多少块了，可她却一口都没有吃掉。
莫小汐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吗？
“其实……”他说：“就算被并购，我也不会破产的啦。”
“啊？”莫小汐一时没有明白言熠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可以请你吃一辈子大餐的意思。”
呃……
望着言熠，莫小汐突然叹了口气：“言熠，真对不起，我帮不上你。”
她在为难这个？
言熠眼里的笑意就更加明显了：“你能够在这边听我这样诉苦，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小汐，你知道吗？人的情绪如果得不到缓解，会的抑郁症的。幸好有你听我诉苦，让我的情绪得到了发泄，我才不会得抑郁症。”
嗯——
“那你以后所有的坏情绪都可以找我说。”希望言熠心里能够开心一点，莫小汐赶紧表态。
当言熠烦恼的倾听者，这大概，是她可以为言熠做的最好的事。“我愿意听，真的。”
言熠被她真诚的有点孩子气的傻气给逗笑了。“那我以后可就不会客气了，你一定不知道，我平常忙的要命，压力也大的要命，正需要有你这样体贴的朋友。”
言熠强撑着的情绪，令莫小汐莫名的于心不忍，一定是圣母心在作祟，她真的好希望，好希望自己能够帮帮他啊。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快吃吧，牛排都被你切烂了。”
“嗯。”
莫小汐胃口缺缺，但是言熠却真的仿佛一扫阴霾，加上法餐很合他口味，他吃的极好。
……
战北野在公司加了个班，但是他没有在外面用餐，而是回了家。
七点，他才独自吃着晚餐。
漠雷在一旁笔直的立着，平常莫小汐在他旁边，他有些习惯了一扭头就能看到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今天，他同样习惯性的扭头过，只是，身边很空。
他呆呆的愣了几秒，看着身旁一个空空的位子，心口有点堵。
所以晚餐，寥寥几口，草草结束。
战北野随手拿了桌布，擦了擦嘴角。金叔一挥手，便有佣人过来将餐盘跟碗筷都撤掉。
“少爷。”漠月回来了，她走的很急。
嗯？战北野眯眼去看，等着漠月禀报是什么事？但其实，他已经知道了漠月要说的是谁的事！
果然……
漠月说：“少夫人已经坐上了出租车，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
“嗯。”还有……战北野并没有让她停止的意思，而是让她继续说。
漠月会意：“少夫人，今天去见的人是言熠，他们约的地点是一家法国餐厅，吃的是菲力牛排套餐。谈的……是言熠工作上面的事，少夫人似乎……”
战北野眼中寒光乍起，口吻冷厉：“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的卖关子！”他冷厉的王者之气令人无法直视。
漠月立马拘谨起来：“回少爷，少夫人一直都在听言熠诉苦，她似乎对言熠的遭遇很是同情，两个人一直都是惺惺相惜的样子。”
“嗯。”战北野的神情恢复成了无常的寡淡。
至于言熠诉苦的内容，战北野大概都猜得到。
这世界是属于强者的，战北野相信莫小汐的判断能力。
眼下，他有更加棘手的事情。
尸人那边透出信息来说，离他们接走莫小汐的时间快要到了。
他们希望战北野到时候配合他们，不要出尔反尔。
战北野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落地窗映出冷峻的一张脸，他从口袋摸出火柴和香烟，点燃了一支，两根手指拥簇着。
“漠雷。”战北野没有回头，而是盯着落地窗里有点抽象的漠雷。
漠雷随手拿起烟灰缸，走过去听命：“少爷。”
战北野嘬了口烟，弹了弹烟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口吻吩咐说：“你去给尸人答复，让他们来时，提前三天向我报备。”
“是，少爷。”
……
莫小汐回到家，就简单的洗漱了下，然后就缩在桌角，低着头，很有心事的样子。也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战北野也上来了，莫小汐就盯着战北野欲言又止，她这种想说什么又被憋回去的状态，持续了很久。
直到她这幅样子，令战北野都不耐烦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嗯……
“没，没什么！”莫小汐背过身去。
一股火从战北野的胸膛燃气来，他双手用力一板，将莫小汐板过来，他力气本来就大，下手又极重，莫小汐吃不住他这么大的力气，差点在他的臂弯里摔了一个趔趄，她勉强站稳。
“怎怎怎么啦？”她惊恐的问。
战北野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