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羽澜不认识别人,不代表别人不认识她。和钟羽韵一模一样的脸招来不少人的注视。
还听到了几句诧异的话。
“靖王妃怎么跟外男一起逛梅园啊?”
“莫非靖王妃红杏出墙?”
园子里不少贵女都认识靖王妃,钟羽韵这些日子可没少和京都的上流圈子打交道,一是为了自己扩大知名度,二是为轩辕婴拉拢人。
她和钟羽茹明里暗里的较劲,总觉得钟羽茹的太子妃是兔子尾巴长不了。轩辕婴如日中天,往上走一步的可能性极大。
朱漆粉刷一新的亭子里,苍烈披着白色狐裘站在那里,早已等候多时。
“我就知道钟姑娘迟早会来找我的。”
谈话进行的很顺利,钟羽澜话刚出口,苍烈就给出了答案:“他在红莲山的别苑中。”
秦越拱手抱拳:“二殿下爽快,你的条件我们也答应了。”
……
逛了半日的梅园,还折了不少的花枝,钟羽澜心情好了很多。
一回来黄鹂就告诉她,沈璟来了,而且把她做的那个情侣吊坠挂在自己脖子上,还主人似的让人准备热水,这会儿应该沐浴完了在她床上躺着。
钟羽澜跑上楼,果然自己的床被人霸占,某人睡的正香,眼下带着青影,一看便知多日休息不好,他斜躺在床上,连被子也没盖。
“谁让你睡这里了,不是给你准备了睡觉的地方了吗?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发完牢骚,钟羽澜还是给他盖上了被子。
沈璟整顿军营,一连十几日,每日只睡一两个时辰,今日实在是累极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隔日一早醒来的时候,银甲干净整洁的的挂在衣架上,黑色的军服已经浆洗干净,烘干,并且雪梨还贴心的熏了香。
“有人照顾就是好啊。”
一夜好眠的沈璟出现在饭桌前,钟羽澜也打着呵欠下楼,一眼就瞧见那个容貌冠绝天下的少年,不,青年。
只可惜,他终将是别人的夫君。
“我送你的东西,你可喜欢?”
沈璟晃了晃颈中的吊坠:“很喜欢,我一辈子都戴着。”
刚刚坐下,秦越就熟门熟路的进来:“外面苏良山和苍烈要见你。”
“你舅舅?”沈璟倒是知道的门清,比她这个大外甥女还明白呢。
“我舅舅?你确定?”钟羽澜就没被普及过她有什么亲戚。
“确定,他是你亲舅舅,你不知道?”
钟羽澜摇了摇头:“不见他,你让苍烈进来吧。”
很快苍烈一袭白色锦袍,风度翩翩的进来,把狐裘解下交给雪梨,直接坐到了钟羽澜身侧,还让雪梨添了一副碗筷。
从袖笼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昨日我在红袖招看到一个簪子特别漂亮,就给你买了来,你试试看喜欢不喜欢。”
盒子里躺着一枚鸡血玉簪子,成色十分的不错,晶莹剔透,尾端还带着一个同心结的络子。
苍烈看着她笑容满面,直接给她插到了发间。
沈璟瞧着那个簪子尤其是那个同心结的络子十分刺眼。
“蕾蕾,你怎么能要他的东西呢?”沈璟对于自己完全被忽略,他们两个并肩坐在一起,到显得自己成了多余的,很生气。
钟羽澜拔下簪子瞧了瞧:“挺好看的呀,你都没送过我。这簪子花了不少银子吧?”
苍烈淡淡一笑拿过簪子重新帮她戴好:“不多不多,几千两而已。你喜欢就好。”
“谢谢小哥哥。”钟羽澜笑颜如花。
沈璟重重放下筷子:“区区几千两就收买你了?真是肤浅!”拽下颈中的吊坠拍在桌上,便愤然离去,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抱着自己的铠甲摔门而去。
苍烈抽了抽嘴角:“这么容易就走了,钟姑娘,你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前世遇到几个渣男,钟羽澜承认他说的很对:“我眼光确实不好。”
拿起对面的吊坠,已经从中间裂开,一对情侣就跟领了离婚证似的分开了:“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块玉。”
对于苍烈,她实在喜欢不起来,落寞的把吊坠放在手边,指了指对面:“离我远点。”
苍烈十分不悦:“你这是卸磨杀驴呀。”
“别说这么难听,各取所需而已。”
抱着铠甲出来的沈璟越想越不对劲,他的女人什么德行他知道,凭什么苍烈送个东西他就得跑出来?
不公平,不行,他得回去。
流风在门外服侍他穿好铠甲,主子并没有去军营的意思:“爷,该走了,那帮兔崽子还等着您收拾呢。”
“走吧,先去靖王府。”
两人策马离去,在巷口就被一辆横在路中间的马车给拦住了去路。
流风翻身下马,不客气的厉声斥责:“什么,敢拦骠骑大将军的去路!还不让开。”
马车门开,连蔷薇披着石榴红的披风从马车里钻出来,略带阴鸷的眸子还夹杂着几分怨气。
“沈璟,当上了骠骑大将军就看不上我了,几次去北大营找你,居然将我拒之门外,好不容易得闲,居然不回家,宿到这个贱女人这里。”
沈璟冷冷对上她的眸子,居高临下,气势冷冽的吓人:“盯我的梢,你胆子倒是不小。”
连蔷薇震了一震,一段时日不见这人居然多了几分吓人的气势和威压,军营果然历练忍。
“还不是你逼的吗,我哥哥的腿只有裴彻能治好,我只是求你请他出面,你都不肯吗?就看着我们两个曾经的情分上,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帮忙了。”
语气突然软了下来,眼泪也顺着脸颊滑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沈璟仿佛又看到三年前那个乖顺柔和的女子。
“裴彻是太子殿下提拔上去的,你去求太子也是一样的。”沈璟微微晃了晃脑袋,赶走这个画面,说话毫不留情,直戳人心窝子。
连蔷薇仰着小脸,任凭他看着自己的柔弱无助:“我知道你恨我,怨我贪慕虚荣,跟太子定了亲,可那不是我愿意的,是我爹我娘帮我定下的亲事,我心里只有你。”
沈璟无动于衷,如同一棵青松长在马背上,面无表情。
“我求你,帮我最后一回,救救我二哥的腿,别让他变成瘸子!”连蔷薇走进几步,站在高高的马儿一边,拉住沈璟的手,“君衡,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