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花月白对吧,您没事儿吧?”中年男子急迫发问。
被问的莫名其妙,花月白微微点头,答:“我没事,就是被两个无赖纠缠着,走不了了。”
她顿了顿,指着凌乱的现场,“还有,砸了瓶酒,歇了两桌客人的酒杯。”
“您没事儿就好。”中年男子抹了一下前额,赔笑着。
中年男子是酒吧的带班经理,他再次确认了面前的女子真的没事后,呼了口气,扭头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客人,刚才闹了点小误会,大家继续、继续,今天晚上每桌客人都免费送一份水果拼盘,希望大家开心。”
又向被掀翻桌的客人赔礼道歉,免了那两桌客人的单。
“咻、咻……”口哨声此起彼伏,酒吧又恢复暗淡色调。
带班经理客气地说:“花小姐,您二位先去我们贵宾休息室坐会儿。”
花月白拽着楚词,“我们不能走吗?”
带班经理客气地说:“一会儿有人来接二位。”
一看这情形,啤酒肚男和秃顶男准备开溜,只听带班经理厉声地说:“你们二位也先等会儿吧!”
二人陪着笑脸给花月白道歉,并归还了手机,她并不理会,只是纳闷剧情怎么会反转,她已做好去警察局的准备。
二人走入休息室。
楚词瘫坐在沙发上,嘟囔,“王八蛋,以为自己是谁?今天你对我楚词爱答不理,明天我楚词让你高攀不起。”
“楚词、楚词。”花月白晃着她的头。
“别叫我,有本事就永远别理我啊,谈个女朋友就了不起了吗,梁一宽我告诉你,追我楚词的人可都排着队哪。”楚词继续嘟囔。
花月白一开始就已猜到,楚词的这顿酒八九不离十和梁一宽有关,果然,这都是不需验证的公式。
“还要拿着爱的号码牌……”嘟囔声变成含糊的歌声。
一首孙天后的歌,都能被她唱成这样,也是服了。
花月白翻看手机通话记录,居然是:墨一升。
“我嘞个亲额娘啊!”
梁一宽名字的首字母“L”和墨一升的首字母“M”是挨着的,刚才通话的居然是墨一升。
花月白拍着脑门子,“我嘞个亲额娘啊!他到底都听到了些什么啊?难不成刚才那个经理……”
刚刚,晚上10点多,墨一升正准备洗澡,却看到花月白的来电。他有些讶异,不过,立刻接通了电话,听到了一阵嘈杂声,还参着花月白的声音,隐约听到“国王酒吧”的字眼,后面还有些什么也没听清,电话就被挂掉了。
他心中疑惑起四方:难不成花月白在国王酒吧遇到麻烦了,向自己求救。
于是,他立刻一通电话,做了安排,并驱车前往国王酒吧。路上,国王酒吧老板回电说人确实在酒吧,目前人身安全,他这才放下心来。
到达酒吧,带班经理早已站在门口迎候,他不予理会,只对刚到的集团安保队长奏章简单吩咐了几句,便走进休息室内,他脸色阴郁,眼神冷冽。
花月白起身,笑脸相对,主动开口,“小墨董,真不好意思啊,又给您添麻烦了……”
她本还想要说原本是打给梁一宽之类的话,可话还没说完,墨一升便接了话头,“你还知道又给我添麻烦了呀?”
花月白垂下眼睑,一副小学生认错的姿态,不敢看他,“嗯,嗯,知道,知道,小墨董,谢谢您亲自来接我们。”
楚词也坐直身子,语调含糊,“咦,一升哥哥,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想我了吗?”
墨一升并没有理会她。
楚词揉了揉眼,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脚步走出一串不规则足迹,“明明看的挺清楚啊、啊,不是幻觉,怎么不说话,一升哥哥,是你吗?”
她一个踉跄,朝着墨一升的方向扑去。
墨一升双手挡住,嫌弃地说:“一个女孩子家,喝成这样……”
侧头,又说:“花月白,你接一下啊,难不成让我一直架着她。”
花月白忙上前搀扶楚词。
楚词嘴中嘟囔着:“我没醉,起来,我没醉。”
墨一升语气不悦,“花月白,你办事儿从来就不带脑子吗?两个小姑娘在酒吧里喝的烂醉如泥,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顿了顿,他又补充,“以后,别再这样了!”
“是,是,小墨董,您说的对,我知道了,我今天出门确实忘带脑子了,以后一定多加注意!”花月白一副诚恳认错的表情。
看她一副知错就改的态度,以及完好无损的人,墨一升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大半,“还不走,准备在这过夜吗?”
花月白连连点头,“是、是,走,马上走。”
她挤出一丝笑,“请、请,小墨董,您先走!”
说着,三人走出了休息室,墨一升一个眼神,室外一名安保连忙帮着搀扶楚词。
另一处休息室内,安保队长奏章在审问那两个男人。
“你们两个把事情的经过,从前到后一字不漏、实事求是的说说,如果有哪句话撒了谎,我叫你们再没撒谎的机会。”奏章语调平淡,可语句透着狠厉。
秃顶男笑着说:“兄弟,都是误会。”
奏章大马金刀的坐着,“我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
秃顶男继续狡辩,“兄弟,我不知道你老板占哪座山头,是哪个道儿上的,可……”
奏章手下一名安保一记飞脚将秃顶男踹倒在地,是以一条完美的弧线形式摔倒的。
秃顶男的嘴中顿时冒出血来,疼的蜷缩成一团,嗷嗷叫着。
啤酒肚男大喊:“你们什么人,竟然这么嚣张,我们……”
他也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不过划出的线条并不太完美,毕竟他的吨位大,想要划出一条完美抛物线,确实有些为难安保。
就这样,几个回合的顶嘴、挨打、再顶嘴、再挨打后,俩人终于老实了。
奏章从始至终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秃顶男捂着嘴,老老实实的交代,“我哥俩没事的时候常来这里喝酒,今天也是……”
奏章猛地将打火机扣上,“别说废话。”
秃顶男慌忙改口,把前情提要的啰嗦话全部删掉,“我看到那俩姑娘在这已经喝了好长时间,其中一个醉了,另一个也好不到哪儿去!”
奏章眼睛微眯,“然后哪?”
然后,秃顶男把事情的经过来龙去脉,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讲给奏章听。
奏章最后直接将那俩人送进了警察局。
……
车上,一路无语。
墨一升是懒得再说话,花月白是不敢说话,楚词已经睡着,司机是从来不说话。
御景公寓33层。
墨一升问:“带钥匙了吧?”
花月白尴尬一笑,“小墨董,我这次出门虽然没带脑子,却没忘带钥匙。”
墨一升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个弧度,“看来你确实没事儿了,居然还有心情讲笑话。”
“大晚上的给您添了这么个麻烦,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总不能再惹您生气吧!”
墨一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介意你给我找麻烦,是怕你有危险。
“总之,谢谢小墨董。”花月白真诚地道谢。
墨一升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刚一进门,就接到奏章的电话,他简明扼要的说了酒吧事情经过,以及对那俩人的处理。
墨一升躺在床上,拨拉了一下头发,拨拉掉一床想法:花月白倒还不算太笨,至少懂得充分利用周围环境条件自救,虽然闹了点小事儿,但至少保证了自身安全。她在紧要关头第一个就想到自己,真让他喜出望外。
想到此,他终于想到满意,开始有些困意渐渐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