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两家欢喜的,伏霖没有革去杜修远的职,却也没有下旨赐婚。周湄回想起来,说:“陛下说,若是杜修远真的有心迎娶沈依澜,那最好是亲自向太常卿去提亲,取得太常卿的同意,那可比赐婚重要。”
她淡棕色的眸子里隐隐含了些向往,被静静坐在一边的谢行迟看得清清楚。
谢行迟微微垂了眸子若有所思,芳芮端来了糕点,正巧听见周湄这么一番话,笑道:“看来咱们郡主是羡慕了?就是不知道,咱们郡主是想要杜修远那样的夫君,还是要沈依澜那样的待遇了。”
“说什么呢?”周湄放下了手中的木梳,脸上莫名的染了红,作势拍了一下芳芮,“你再浑说,我便将你打出郡主府,教你自生自灭去。”
芳芮一边笑着求饶,一边将碟子一个一个摆好,“奴婢知错了,咱们的郡主娘娘什么都有,根本不需要那些男人来锦上添花。”
她这话虽然讨巧,却也让周湄微叹了一声:“要什么男人呢,一个人挺好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谢行迟本来还在想着,要不要加快进度,忽然听到这么一句,险些直接站起来,问一句为什么。
幸好他忍住了,愣是待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就连周湄的叫唤也没听见。
芳芮也是好奇,打了一下谢行迟:“裴洪,裴洪?郡主叫你呢,发什么呆呀。”
“我,奴才领罚。”
他这样子也叫周湄忍不住笑起来:“罚什么呀,我教你只是为了问问你,你说的一定要去做的事情,做得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吗?”
听了这话,被叫去泡茶的芳芮手上动作不停,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谢行迟。
从一开始谢行迟被带到恒王府的时候,芳芮就看出来周湄指不定是认识这个人的,不仅给了他单独的房间,还让他贴身保护。
不仅如此,旁的侍卫都是一整天都时时待命的,偏偏这个裴洪,隔三差五的就消失不见。
虽然每每回来都会给他们带些礼物,可给周湄的那一份,永远都是私下给的。
她们这些伺候的丫头也都好奇过,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周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她们什么也不知道。
想着,芳芮又低下头去,不过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谢行迟虽然不避讳,却也不准备把事情都说出来,他斟酌着挑了些事情说。
“将先前说过资料拿到手以后,就直接交给了陛下,陛下说会尽快处理。我原以为那户人家早就搬走了,又或者被宣平侯府派出的暗卫刺杀,谁知,待我细细询问了才知道,是从前明德皇后派人护下来的。”
“明德皇后?”
周湄的疑问,也出现在谢行迟身上过,他点点头:“当年先帝错信宣平侯府,冲动下旨,事后一直后悔不已。那户人家因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先帝担心他们出了什么意外,便叫明德皇后想想办法。明德皇后便央了自己的母家,要他们时时照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