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刑,已经是深夜,近子时了。
谢行迟踩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进,命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对方身前。那人也已被带到刑架上,满脸血污,却偏偏带着倔强。
分明方才还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不是吗。
谢行迟站起身来,走到对方身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刀刃在对方脸颊划过。
那人眼见泛着银光的刀刃贴近了自己的脸颊,他不知道有没有见血,但心尖的莫名惧怕却让他觉得脸上疼得很。
其实他生的很清秀,若是不仔细看,只怕是要把他当做一个读书人。
谢行迟语气温和,像是在询问今天吃了什么。
“说吧,谁派你来的,究竟有什么目的。”
谢行迟没兴趣跟这个人绕弯子,他开门见山的把最直接的问题丢出去。若是在对方口中探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么这个人对于谢行迟来说,真的就是一具喘着气的尸体。
“什么目的,我不知道。”
那人警惕的看了一眼谢行迟,又觉自己这个处境哪里还是警惕就可以的,他拧着眉掩盖自己的恐惧,更强打精神直视对方: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这样浪费时间问我,何苦来哉。”
嗬,他还是个有骨气的呢。
只是很可惜,这样的话,谢行迟几乎每天都能听到。
饶是那些铮铮傲骨的男人,也忍受不了这一面墙上的各种酷刑,何况是面前这个素质不过关的小喽啰。
说到底,谢行迟才是这场游戏的主控者,自然不会被面前这人蒙混过去。
“那好,我换个问题,你叫什么?”
那人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无理。”
谢行迟轻笑一声,命人架起了火盆,那火才刚刚烧起,里面的烙铁未曾红透。可想而知,一会着被火灼烤的烙铁要用在谁的身上。
他收了匕首,转身落座,随意的轻轻一挥手,身侧早已准备好的人立刻抬手。
密集如雨般的鞭子声落下,带着些许狠毒的力道落在无理的身上。
无理忍了半晌,面色苍白身上每一次鞭打都是火辣辣的痛,他额间沁着冷汗,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
他想弯下腰去,却被链子扯住,只能垂着脑袋倒吸凉气,汗珠子砸在刚刚绽开的伤口上,钻心的疼翻滚而来。
“你打我也没用,你既知道我是卧底,就知道我是一定不会告诉你的!”
话音落下,无理又觉得不够,倒吸着凉气补了一句:
“你…你不如给个痛快,叫我少遭些罪。”
谢行迟有些意外,这个小喽啰竟然这样能忍受。
火盆燃烧的旺盛,映着火光,就连阴森的地牢,都透着几丝暖意。
谢行迟终于还是等不及的拿起了滚烫的烙铁,冲着顶端吹了一口,几尽通透的红,这才是游戏的真正开端。
他缓步上前,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开口说道:“我也想给你个痛快,可惜手里的东西不答应,你说怎么办?”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让人猝不及防的时候,谢行迟手里的烙铁,已经紧紧贴在无理的身上,浓烈的烧焦气味,以及带来的滚滚白烟。
冒着热气的烙铁贴在无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他还想咬着唇忍耐却敌不过猛烈袭来的绽裂,支离破碎的尖叫从喉咙里迸发出啦。
眼前的煤油灯似乎在不断摇晃,他甚至都能闻到皮肉接触到这东西以后,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的味道,他无助地发现自己疼的连最简单的自尽也做不到。
无理几近崩溃,仅存的理智消失殆尽,他无崩溃的喊叫着:
“我说,我都说,我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