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伟和丁寻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丁寻?”
王四冷冷地看了后视镜一眼。
庄财喜惊愕道:“你……你怎么知道?”
“呵!我怎么知道?”
这些小儿科的把戏在四大金刚眼中,什么都不是。
又怎么能逃脱王四的眼睛呢?
“王四哥,我……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是……”
“那好,那一会儿进了警署你自己和警察说去吧!”
庄财喜听出了王四的弦外之音。
“丁总也知道了?”
“那当然,你以为你们这点儿小把戏能骗得过他?”
其实丁寻还真的不知道。
王四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
不然他无法想相信一个人怎么可能无故对陌生人下手?
要说单单是为了利益,那也得这份利益不小才行。
否则一个企业的老板,为什么会因为几十万的货而冒这个险?
这也正是他要开车送庄财喜去自首的原因。
他要弄清楚吴大伟到底和丁寻有什么样的过节。
或者是这么做的后面,是否还会有其他更大的阴谋?
“真是没有想到,这事儿竟然瞒不过丁总。”
庄财喜任命般地叹了一口气。
王四没有再催他,而是减速慢行。
他在给庄财喜机会,一个真正将功折罪的机会。
这人虽然被外人利用干了这下作的事儿,但是以往的订单里少不了他的功劳。
加上他听出丁寻有心放过他,或许也是考虑到今后这个人还有用。
因此,王四就算想一拳捶爆他的头。
也会为丁寻着想先放他一放。
“吴总觉得,自从丁总到新南来投资之后,他就有了危机感。”
“他说丁大有曾经为他们家拉过货,靠他们家给口饭吃。”
“如今要被丁家的苦孩子超越自己,他觉得是自己的耻辱。”
“特别是知道工业园会有纺织厂时,他更是寝食难安。”
王四听了,感觉到后脊梁都冒着寒意。
他也是老闯荡江湖的人了,见过的恶人、坏人不少。
但是像这么奇葩的,仅仅只是因为出身贫寒就不配创业、不配发达的思想,他是绝对没有想到。
一个人怎么可以坏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就利用你来害丁寻?”
“是,目的是想害得丁总在商场上失去信誉、并且受到损失,使得纺织厂的开工日程停滞、甚至放弃。”
“同时还把恒立纺织厂也拖下了水,今后新南就只剩他一家纺织厂?”
“对,吴总就是这么计划的。”
“真是好计划,只可惜……”
王四冷笑着没有再说下去。
庄财喜不明白他的意思,胆颤地追问:“王四哥,只可惜啥?”
“只可惜他太蠢了,这么明显能暴露自己的方法,他当别人都跟他一样蠢吗?”
“或许,是他的狂妄作祟吧。”
毕竟,华荣纺织可是新南的老牌纺织厂。
改革之后变更成私立工厂就到了吴家手中。
当时整个地区都只有这一家纺织厂。
恒立纺织则是刚成立两年,在吴大伟的眼中,这就是个竞争对手。
在狭隘的人眼中,竞争对手就是不可饶恕的敌人。
“这些,希望你在警署要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明白了王四哥。”
王四满意了。
脚下稍微使了点劲儿,车子加速朝县城方向开去。
……
丁寻的办公室里。
庄永盛坐立不安,不时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按说,这个时间点庄财喜应该到县警署了,他会不会真的全都坦白出来?
如果能配合警方全都说出来那就好了。
也不枉自己提心吊胆操心这两天。
丁寻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似的,把一杯茶往他面前放下:“老庄,你在担心庄财喜?”
“是。”
“放心,他会坦白的。”
“可是我怕他一面对警察又什么都不敢说了。”
“他是个聪明人,况且还有卧病在床的母亲要照顾,他会衡量事情的轻重。”
“那就好。”
但是庄永盛还是不放心。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坐在这儿等。
“丁寻,林书浩那儿你还没有过去么?”
“没有,一会儿三哥和我一块儿去?”
“好。”
郑三停了一会儿,又说:“还是等老四那边有消息了再去吧。”
“要不你小子直接打个电话给林书浩,让他三期那边先停下,纺织厂这儿抓紧时间。”
“好。”
丁寻拿起手机起身出去。
庄永盛知道他是去打电话给那位负责承建工业园区的林总。
“老庄,喝茶呀,愣着做什么?”
郑三面无表情地客气着。
“哦好好,喝茶。”
“怎么?你在担心庄财喜?”
“是,哦不……不是。”
刚才是,这会儿不是。
“那你是在纳闷儿纺织厂的事儿?”
“是。”
庄永盛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老实地点了点头。
“原本丁寻是想先把服装厂做好之后,再抽出一般的精力去操心纺织厂的事。”
“我知道,听丁总说过。”
“现在被吴大伟的事提醒了我们,纺织厂必须立刻就安排下去,不能再拖了。”
否则,每次需要的面料都得从别人那里进。
迟早有一天还会出问题。
大有服装厂的每一件服装,面料主要是特制的一种丝麻。
原材料和工艺是丁寻这边提供给恒立纺织厂。
技术人员也是丁寻这边派过去的,由自己的人亲自抓面料生产。
也就是说,如果丁寻把人员调回来,恒立纺织也做不出大有服装厂需要的面料。
而这些内幕是华荣纺织说不知道的。
若是吴大伟知道,恐怕会为自己的愚蠢冒险而后悔。
“对对,咱们如果自己的纺织厂搞起来了,就不会再受制于人。”
“庄厂长知道这些事的严重性吗?”
“知道知道,老郑你放心,我知道啥事儿该保密,就连老婆孩子都是不能说的。”
“知道就好,难怪丁寻那小子这么信任你。”
郑三给了庄永盛一顶高帽子。
庄永盛惭愧地说:“是丁总人好,待人和善。”
“人好也分对象,他对庄财喜也一样好,可谁知道这人是个白眼狼?”
“老郑,财喜他……他主要是家里太缺钱了,所以才一时间鬼迷心窍。”
“无论如何缺钱,起码的道德底线是要有的,要是连底线都没了,这人还有什么社会价值?”
“是是是,老郑你说得对。”
“三哥,我已经和林书浩说好了,具体的事儿晚上一块儿吃饭再聊。”
丁寻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愁云。
郑三眉毛一挑,说:“很好,咱们现在就等老四的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