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想替她求一块御赐的牌匾。”
景睿帝瞪了他一眼, 他这儿子被陈琬琰带坏了吧?
俩人就喜欢问他要牌子匾额,就不能换个花样?
赵瑾瑜冲他讨好的笑了笑,景睿帝哼哼了两声,别以为他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这就开始护上,生怕她书楼里独家售卖的那个什么曹府的话本子得罪人,被掀摊子吧。
“嗯,行吧。”那书本子还蛮有意思的,他压低声音说道,“出了新本子先给父皇送来一本。”
赵瑾瑜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压根没想到景睿帝也看了她那个将胡乱猜测,编写的有理有据的话本子。
既然被看穿赵瑾瑜也不藏着掖着了,一本正经的拱手道:“儿臣遵命。”
陈琬琰懒懒的坐着,桌子上的饭菜她是不敢吃,谁知道那个许贵妃会不会给她下药,这会儿一杯水俩橘子下肚,她又想去更衣了。
她刚起身,就听到有个清润的声音朗声念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陈琬琰半起的身子猛的一僵,不可置信的循声望去,吓得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她爹?亲爹也穿越了?????
这是何等的卧槽?
那个和她爹年轻时有八分像的男人,约莫二十岁左右,简直闪瞎了她的眼,她没少翻家里的相册,这样貌和她爹二十岁时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她亲爹穿越变年轻了吗?
因为宴席是左右两侧相对而坐,他与宣平侯府同在右侧,乌泱泱的全是人,他若未念出这首诗,陈琬琰根本就注意不到他。
左侧高台之下是众皇子以及宗室较近的旁支,他父亲不是宗室亲王,落座于右侧高台之下的首位。
从他的位置判断家世应当比宣平侯府显赫,金冠束发可以确定是出自皇家宗室,坐在大殿的右侧,初步判断为比较远的皇室旁支。
她手脚颤抖个不停,她爹啊!这回是她亲爹啊!
李珩见她跌倒在地赶忙将她扶起,看到她眼里蓄了泪,急忙问道:“可是哪里摔疼了?”
“不疼不疼,高兴死我了!”她说着抱住李珩,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人,喃喃低语道,“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李珩只当她是因为跳舞夺了第一,这会儿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轻拍她的背,“莫要御前失态,我陪你出去走走?”
松开李珩,她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我不去我不去,我哪都不去。”
她还要找机会去跟她亲爹相认呢。
“敬淮兄多年未见,还是这般知足常乐。诗含四季,想来应当是极喜欢五乐郡主那支舞了。”
陈琬琰支棱着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赵瑾瑜早就看到了她的不对劲,从永嘉郡世子赵敬淮念了那句诗开始,她就处在兴奋激动之中,闪着亮光的眼睛时不时的盯着人家看,耳朵支棱的老长了。
危机感渐生,他眸光微沉,这女人见一个爱一个,还喜欢年纪大的?
一会儿抱李珩,一会儿抱二皇兄,这会儿又眼冒绿光的盯上了新出场的赵敬淮。赵瑾瑜浑身冒着冷气,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也去看赵敬淮了。
三皇子笑盈盈的瞥了眼陈琬琰,她倒是深藏不露,难怪他二皇兄动了心。
赵锦锋侧头看向赵锦锡,见他目露兴味,心下不喜,正欲撇开目光,就听他说道:“二皇兄眼光不错,姐妹双姝,臣弟瞧着那边那位更有趣,滋味也更特别。”
陈琬瑛听他说自己不如陈琬琰正欲呛声,却被他最后一句话取悦了,听这话像是已经把人弄到了手。
赵锦锡半扭身子瞧了眼赵锦锋身后坐着的陈琬瑛,一脸的嫌弃。
赵锦锋不悦的说道:“三皇弟,休得胡言乱语。”
赵锦锡舔了舔嘴唇,“臣弟可不敢妄言,她那右耳珠便是臣弟今日不小心咬肿的。”
他们的对话传入赵瑾瑜耳中,他冒着寒气隔着赵锦锋居高临下的看了赵锦锡一眼,便继续观察赵敬淮了。他早看到陈琬琰右耳垂的红肿,这帐他会让始作俑者双倍奉还。
赵锦锋脸色突变,他自然知道他这三弟来者不拒,不说他后院的有名分的姬妾,便是外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他的露水红颜,偏他花样繁多,他的女人都死心塌地的爱他。
许贵妃收回放在陈琬琰身上的目光,轻蔑之色微敛,若不是她坏了自己的好事,她也不会失了宠。
她眸含深情的望向景睿帝,他身旁往年都坐着皇后,今年宫宴她本有机会坐在帝王身侧俯瞰众人,都是因为她和太子,自己只能与淑德贤三妃坐在一起。
景睿帝连个余光也没给她,她抿抿唇,又看向对面的坐着的九嫔,勾了勾唇角,她一失宠,四妃竟然无一人有宠了。
四妃无宠,对面那一群便有了机会。
陈琬琰焦躁的坐着,想去如厕又怕她一起身就生突发状况,屁股长了钉子似的坐立难安的动来动去。
忍着小腹的胀感又坐了一刻钟,实在是憋不住了,反正人在宫里宴席不散谁也跑不了。
她刚一起身,就见疑似她亲爹的人也起了身,似乎也是要出宫殿。
陈琬琰:“……”
她今天是不是不适合站起来?
她寻思着是先去解决生理问题,还是追上去,就见赵敬淮已经跟着内侍走了出去,她一跺脚憋着水就追了过去,还是和亲爹相认最重要!
赵瑾瑜见她急不可耐的追了出去,心中怨气冲天,奈何他落座高台太过显眼,须得顾及皇家威仪,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她满心欢喜的背影慢慢化作一个黑点,暗暗握紧了拳头。
景睿帝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吐了两个字,“去吧。”
赵瑾瑜:“……”
陈青岩手握拳头放在嘴边,躲开赵瑾瑜的目光,委屈巴巴的看着景睿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