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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思纯根本不怕她提起三皇子,她最近和三皇子打的火热,三皇子来了也只会帮她,而不是她陈琬琰,她巴不得圣上把三皇子叫来,坐实陈琬琰嚣张打人的罪证。

就在项思纯期待从陈琬琰口中说出三皇子时,却忽然听她说道:“不知那位目击证人,将项小姐遗落在我腿边的帕子送还了吗?”

项思纯脸色瞬间苍白,她不知道陈琬琰是怎么知道手帕之事的,但她答应了三皇子在他没接他入府前不会乱说两个人的事。

若是被人知道他们二人的事,他就再也不会见她了!是以除了她的贴身婢女冬花,谁也不知她和三皇子的关系。

陈琬琰淡笑着继续替景睿帝捏肩,她相信项思纯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项思纯惊恐的垂着头,内心纠结不已,冷汗顺着背脊流下,项大人明显感到她的不安。

樊嘉恩心如明镜,那个捡了她帕子的人恐怕就是三皇子无疑了,只怕二人已经有了首尾,否则她不会吓成这样。

殿中寂静无声,赵瑾瑜淡淡开口道:“目击证人是……”

“是臣女打了郡主!”项思纯跪在地上头磕的砰砰响。

“臣女仰慕太子殿下,多次求郡主代为引荐,郡主不肯,臣女便将郡主带到了江家的花房里,动手打了郡主。”

“今日也是因为臣女怀恨在心,才冤枉了郡主。”

项思纯面无血色的说完,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报今日之仇。

项大人的脸色忽白忽黑,恨铁不成钢的跪在地上,“都是微臣教女无方,今日之事也是微臣未能查清事情始末,冤枉了郡主,求陛下处罚。”

景睿帝面色稍霁,也没追问目击证人是谁,看向樊家父女,问道:“你们二人怎么说?”

从项思纯跪在地上求饶那一刻起,樊嘉恩便知晓大势已去,再挣扎也是徒劳,只要她还想嫁给七皇子,她就不能供出三皇子。

她不知道那日在花房陈琬琰和三皇子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陈琬琰还会说出什么,若是她说出了对三皇子不利的话,她和樊家就将三皇子得罪了。

甚至她都不能将错让项思纯一人承担,因为她也不确定三皇子会不会因为项思纯而针对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来不及应对,更想不出好的办法为自己开脱。

樊嘉恩面如死灰的跪在景睿帝面前,只能实话实说,道:“是臣女将郡主困在花房,也是臣女将郡主推入花圃,因为打了郡主臣女没能参加宫宴,怀恨在心才构陷了郡主。”

樊大人被她这番言论气的差点昏厥,这可和她们在家中的说辞完全不一样啊!她们在家说的分明是陈琬琰打了她们!

他们这才同意和季从之一起来告御状!

他立刻跪在地上,求饶道:“都是微臣未能教育好小女,冤枉了郡主,求圣上开恩!”

景睿帝冷着脸看着地上跪着的四个人,他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一个个言之凿凿的说陈琬琰如何如何无法无天,不由分说的就将人打了。

这会儿好了,是她们将人关起来打了,还恶人先告状!

景睿帝问季从之,“爱卿以为呢?”

季从之冷汗涔涔,郭家透露来的消息分明是陈琬琰打了樊嘉恩和项思纯,所以他才先后去了项家和樊家确认。樊家也是因为他找去才将樊嘉恩接了回来,她们二人明明说的是挨了陈琬琰的暴打。

“陛下,刘家小姐和张家小姐来了。”

景睿帝暂时放过了季从之,“宣。”

刘善瑶莫名其妙的被叫进了宫里,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一路上忐忑不安,来接她的内侍无论她如何询问利诱也不肯开口,就在她细数近日最近都做过什么的时候,看到了同样被内侍领着大气不敢出的张若晴。

被领进了偏殿更是吓了一大跳,直到陈琬琰给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她才放下心。

“臣女见过圣上。”刘善瑶和张若晴各自找了个能跪的地方给景睿帝请安。

“朕问你们二人,上元节那日你们可曾向郡主求水解厄。”

刘善瑶一听是此事,松了一口气,大大方方的说道:“回禀圣上,确有此事。”

“为何如此?”

“臣女那日同郡主路过一个卦摊,郡主抽了一支红签,摊主言窥天机,伏地求签主一滴解厄水。臣女曾得郡主冰水中相救,认为二人有水中缘,便想讨个好兆头。”

景睿帝板着脸问张若晴,“你呢?”

“臣女看刘小姐求了水,自然也想跟风……只是臣女没能得郡主的一滴水。”

“为何?”

“臣女那日正在桥下放花灯,见到郡主给刘姑娘弹水,一时激动声音过大,引来了百姓跟风。”张若晴吞吞吐吐的说完,瞟了赵瑾瑜一眼。

赵瑾瑜也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只是这样就够了,顺口接过她的话,补充道:“当时儿臣与郡主一行人在桥上相遇,因为张四姑娘的一声喊,便有看到卦摊主求水的百姓认出了签主,这才有了百姓跟风跪拜求水,齐呼愿山河无恙,共享盛世华章。”

赵瑾瑜和刘善瑶说的都是签主,而非郡主。

景睿帝默默念了两遍愿山河无恙,共享盛世华章。

这两句话季从之可未曾说。

山河无恙,盛世华章不正是他所求,如今百姓与他同愿,他该欣慰才是。

张若晴翻了翻眼,不愿陈琬琰在景睿帝这里出风头,咕哝道:“百姓根本不知道自己跪的人是谁,喊的是小娘子好不好。”

因为殿中氛围凝重,虽然她说的小声,但殿中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季爱卿你可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