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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张若晴的这句嘟囔,吓的季从之跪在御前,强自镇定的说道:“是微臣未能明察,使郡主蒙冤,请圣上责罚!”

“百姓不是跪她,百姓是跪求山河无恙,盛世华章!百姓跪的是对来年美好的期望!”

赵瑾瑜跪在地上,对景睿帝道:“当日之事是儿臣处理不当,郡主当日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季姑娘许是说者无心,但却二次吓到了郡主。”

陈琬琰听着她对季婉儿言语中的维护心中有些涩,却也没再吭声,该她说的她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审判工作,不该她插嘴。

“今日之事已明了,该如处置你们自己掂量,朕的好闺女心胸宽广,既然以小女儿间的打闹论之,此事便由你们自行处理。日后这种事就不必闹到御前了,朕不是判官,给你们断这等小案的。”

景睿帝捏了捏眉心,一脸的不耐烦的说完,袖子一甩便出了偏殿。

众人等他出了偏殿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陈琬琰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轻轻的笑了笑。

三家联合起来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临时组的队,事情都了解不清楚,出了纰漏让她有机可乘,怪得了谁呢。

“郡主不但舞跳的好,口才更好。”季从之道。

“多谢季大人夸奖,您今日做了一个好父亲,却不是一个好臣子,权势迷了你的眼,你便伸手遮了自己的心。”

季从之怎么看她也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眼神明明灭灭,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打量她。

她太能装了,从她进殿开始就在演戏,这样的心机根本同他打听出来的陈二小姐不同。

“季大人一定想不通我为何什么都敢说吧,因为我不贪,所以我无所顾忌,而季大人想要的太多。”有些事即使她不说,他们也会说,还不如她自己坦荡的说出来,打乱他们的腹稿,也省的他们添油加醋的润色。

“你……你怎敢唤圣上父亲,简直大逆不道!”季婉儿忍不住讥讽道。

陈琬琰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们人人都带着爹,就我爹不在,我不给自己找个爹,你以为你们今日能逃了责罚?”

她不想将事情闹大,并不是怕了她们,只是不想将多余的精力放在他们身上罢了,结怨不如解怨。

她是来帮赵瑾瑜的,不是来替他拉仇恨的。

所以景睿帝临走时才让他们自己解决,这也是他没训斥自己无礼的原因吧。

他们不怀好意,拿她开刀对付她陈家,她不信景睿帝不知,事情过了这么久他们还追着不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般四两拨千金的处理是最好的方式。

也不枉景睿帝让自己站在门外一个时辰,都是他的臣子,帝王处理起来也为难,她体谅他的为难,他也不计较她的失仪,给足了她面子。

季婉儿不甚明了的望着她,根本想不通,项思纯和樊嘉恩亦想不通,但三位大人却早就明白了。

各位小姐的父亲都在,帝王的角色也只是孩子父亲,不是君,这就只是一场化解小孩子矛盾的四方会谈。

季从之哈哈大笑了几声,疾言厉色道:“好手段,难怪我儿能在郡主手上连连吃亏。”

陈琬琰瞧他明显不服也不多言,他这番不是得罪项樊两家,就是与他们两家结盟,这不是她能控制的,选择权在赵瑾瑜。

“本郡主被禁足二月,希望各位大人能比照着处置。”她转头对樊大人道,“当然樊小姐肯定是不同的,毕竟她可是存了玷污本郡主的清白心思,本郡主认为庵堂吃斋念佛可净化心灵,不知樊大人如何看待?”

樊大人本来把樊嘉恩送回了老家,等给她订下亲事便将人接回,听她说要将人送去庵堂便有些犹豫,她已说出自己被禁足二月,只怕这庵堂清修没有两年是不能让她满意了。

可两年过去,樊嘉恩都错过了说亲的年纪了,谁家的公子愿意等她两年。

“陈琬琰你好歹毒的心,想把我送到庵里断送我的一生。”

“不愿去,就去刑部大牢里蹲着吧。”陈琬琰阴沉沉的盯着她,牢里有她安排玷污她的男人,她若想去也不是不行。

“住嘴,还不和郡主道歉!老夫知道了,就按郡主说的办。”樊大人说完,便黑着脸拉着不情不愿的樊嘉恩出了大殿。

陈琬琰弹了弹裙子,笑盈盈的望着项思纯,“看来我当日对项姑娘的劝诫姑娘并未听进去,不过没关系,年轻人总要走走弯路,撞撞南墙才不负青春。”

项思纯在她了然的目光下,只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梗着脖子没敢接她话。

她的目光扫向季婉儿,季婉儿腿一软就向赵瑾瑜怀中倒去,陈琬琰只是抿唇笑了笑,便移开了视线。

她根本不想和季婉儿说一句话,这女人脑子不好使,而她父亲不是她得罪的起的。

所以她才选择不与季从之正面刚,而是转头攻向樊嘉恩和项思纯,樊嘉恩头铁胆大根本不惧她的威胁,项思纯却与她不同,她的秘密怕被摆在人前,她心有忌惮。

刘善瑶被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吓的不轻,殿中的大人她都认识,平日里见着都得称一句叔伯,尤其是季从之,还是差点成了她的岳父。

她没想到陈琬琰对他们说话竟然是那样的语气,带着不屑和讥讽,一点也不像晚辈,更像平辈。

“婉儿姐姐!”张若晴惊呼一声扶起倒在地上的季婉儿,不满的对赵瑾瑜喊道,“太子哥哥你也不说伸手扶婉儿姐姐一把。”

赵瑾瑜语气清冷,“男女授受不亲,孤既不能负责,便不能毁了季姑娘的清誉。”

季婉儿简直难以置信,她都没看清赵瑾瑜是如何退开的,那日陈琬琰抱住他的时候他分明是没有躲开的!

张若晴不知陈琬琰对赵瑾瑜又亲又抱的事,觉得赵瑾瑜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若是季婉儿被他抱在怀中,就只能将人娶了,可是母亲也说过他还在孝期是不可以娶妻纳妾的。

“太子哥哥,这里离东宫不远,我还没去过东宫,带我去东宫玩玩吧。”张若晴说道。

赵瑾瑜冷瞥她一眼,留下一句“你该出宫了。”便走了出去。

张若晴走到陈琬琰面前,控诉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啊,今日还连累我受了惊吓。”

陈琬琰:“……”

如果季婉儿是脑残,那么张若晴就是脑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