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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睿帝对她的情爱嗤之以鼻,他不是纯情的少年,在皇位上坐了将近二十年他早已麻木了,麻木的睡在不同的女人床上,看着她们小心翼翼的讨好,为自己和家人讨赏赐,讨官职。

“臣妾只是一心爱着陛下,什么都不求。”姚婕妤头在地上砸的砰砰响。

“朕可记得,你前两日才求朕安排你兄长进骁卫当校尉,既然爱妃如此真心,便作罢吧。”

姚婕妤磕头的动作一顿,眼里的泪要掉不掉的,道:“即便是赌上兄长的前途,臣妾也要状告五乐郡主,杀人陷害臣妾,臣妾不能让她蒙骗陛下。”

结案是景睿帝拍了板的,她如此就是不给皇帝留脸面了,景睿帝一脚将她踢开,“冥顽不灵!”

姚婕妤被他踢的一懵,她刚才字字句句都是为景睿帝好,为何会惹怒了他?

“传朕旨意,姚婕妤以下犯上,宫帏之内散播谣言,中伤她人,姚婕妤父子罢官遣送回乡荣养。德妃治下不严,作为一宫之主不能修省自身,约束宫中妃嫔,其心必异降为婕妤,搬离延德宫正殿。”

来啊!互相伤害啊!

老子是皇帝,还能被个女人威胁?

景睿帝说完便走了,不多时常富便带着圣旨来了,德妃脸上的假笑再也挂不住,拨弄珠子的手一用力,便将串珠子的绳子弄断了。

珠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圣旨来的又急又快,根本来不及给人反应,再想让景睿帝收回成命是不可能了。圣旨非口谕,一但加盖玉印,绝无收回的可能。

本以为是搬回一局,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利用了姚婕妤恶心了陈琬琰和景睿帝,景睿帝也让姚婕妤恶心了她,还顺手给了她一巴掌。

而工具人姚婕妤懵懵懂懂的坐在地上,傻傻的回不过神,德妃被她连累了?

景睿帝没有降她的位份?

她被这连环的变故吓的嘤嘤哭了起来,她好不容易做了人上人,将父母接来京都享富贵,就因为一个五乐郡主就前功尽弃了?

她还指望着父兄争气,在朝中替她网罗官员扶持她呢!

“娘娘您就别哭了,如今德妃娘娘受了您的连累,指不定心里怎么怪您呢,还是赶紧想想法子吧。”心腹小内侍道。

“怕什么,如今哪里还有德妃,有的只是常婕妤。”姚婕妤的心腹宫人道。

姚婕妤闻言,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问道:“你们说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错是她犯的,怎么会罚到了德妃身上?

况且她说的不都是事实吗?她犯什么错了?

“圣上肯定是被娘娘的真心感动了,不忍心罚您,这才将气撒在了德妃身上。”小内侍分析道。

“奴婢觉得肯定是德妃娘娘做了什么,圣上明察秋毫,不会乱罚人的。”小宫人说道。

“是呀,陛下待娘娘也很好的,奴才有时伺候的不周,陛下也从未处罚过咱们宫里的奴才。”

姚婕妤拿帕子擦了擦脸,突然反应过来,“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她刚搬来那日与德妃想娘聊了聊天,便生出了是陈琬琰陷害她的想法,后来宫中便有了传言,每日传一些,都与她心中所想吻合,她便格外的留意。

原本想着景睿帝会因为流言处置陈琬琰,没想到就莫名其妙的结案了,陈琬琰非但不是凶手,还是受害者,没有得到任何处罚,还获得了好多赏赐。

她现在想想也觉得奇怪,这传言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若非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也不会越发坚定心中的想法。

人都是这样,如果自己对一件事存有疑虑,就会保持怀疑态度,但若有人与自己一点一点产生共鸣,心中的怀疑就会一点一点的消失,从而变得对那件事坚定不移的相信。

姚婕妤就是这样被流言洗脑了。

“你们快去东宫药藏局打听打听,五乐郡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宫里都说陈琬琰是装的,宫宴那日也瞧着她好的很,根本不像受伤的样子。

景睿帝站在观星楼远远的望着延德宫,他自认为对姚婕妤算是不错了,他利用了姚婕妤,还想着将她的兄长送离京都是非之地。

他已经尽量的在满足她的虚荣心了,可她非要往浑水里淌。

还想让她的兄长进他的左右骁卫当校尉,管守宫门的禁军,她千不该万不该受了德妃的蛊惑,打他皇宫的主意。

若是普通的校尉也就罢了,想把她兄长弄进宫来,时时在他跟前晃着固宠,他的宫门可不是谁都能管的,图谋太大了。

守得住的富贵才叫富贵,守不住的富贵叫给他人做嫁衣。

出去打探消息的宫人久久不归,姚婕妤一颗心仿佛被人拧成了麻花,十分焦灼,打听消息的宫人刚回来,她就急急忙忙拉住她问道:“如何了?”

宫人气喘吁吁的说道:“奴婢询问了药藏局的掌医,五乐郡主确实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腿……一双腿都差点废了。”

姚婕妤松开她的衣裳,失魂落魄的跌坐回榻上,“怎么……怎么会?那医女也有可能是说谎。”

如果是双腿差点废了,她怎么可能忍着一声不吭!

“奴婢也是这般想的,在药藏局问了好几个医女,还碰到了如姑姑,如姑姑见奴婢不信,亲自领了医女和奴婢去东宫见了郡主。”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密密麻麻的伤都在小腿肚和脚踝,自己是不可能伤到的,况且……”

宫人越说姚婕妤的心越凉,她慌张的问道:“况且什么?”

“脚筋差点就断了……那伤两个月都没好,当时一定伤的很重……”宫人被陈琬琰腿上的伤吓出了一身汗。

姚婕妤只觉得呼吸不畅,心慌气短的喘了几口粗气,那么重的伤,她还能若无其事的站在宫宴上表演?

“绝不可能是在宫宴那日受的伤。”姚婕妤笃定的说道,“一定是她为了害我后来弄的!”

宫人歇了口气,害怕的说道:“郡主说娘娘若是还不死心,就亲自去地府问问咱们宫里害她的宫人。”

她一想起五乐郡主讥讽嘲笑的脸,就抖个不停,她强迫她与她对视,幽深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阴恻恻的跟她说:“本郡主没自残的爱好,今日让如姑姑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家主子死心,若还想要留住富贵,就莫要再被人当枪使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娘娘可别再犯糊涂了,如姑姑叫奴婢劝娘娘一句,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富贵日子,陛下不会亏待您的。”宫人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姚婕妤。

姚婕妤辩解道:“我糊涂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她的腿不是我指使人伤的!”

“陛下肯定是知晓不是您伤的,所以才没有罚您。”宫人小心翼翼的凑近她说道,“奴婢瞧着那常婕妤似是与郡主不对付,让娘娘您做了她手中的矛了。”

姚婕妤愣了愣,不解的看向她,“奴婢回来的这一路,一直在想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咱们同五乐郡主并无交集,您想过没有,为何您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

姚婕妤回想了一下,好像她对陈琬琰有不满,是从宫里都说她十分受景睿帝宠爱开始的,虽然景睿帝对她很好,但他在那方面需求并不多,她便怀疑他是与陈琬琰在福宁宫做太多累着了。

不过她也没多在意就是了,那时她更看重的是景睿帝给她的荣华富贵,万般讨好争抢,都是为了帝王的宠爱能久一点,位份升的高一些。

真正的对陈琬琰生出不满,是因为那次景睿帝赐御膳她冲到了德妃宫里,听到她说景睿帝对陈琬琰的宠,让她生出了危机感。

她敢在各宫抢人,位份高的妃嫔也从未惩罚过她,但景睿帝却没赏赐过她御膳,就因为陈琬琰去了德妃宫里,御膳就流水的送进去了。

她打听过,除了已故的沈皇后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连颇受宠爱的许贵妃都未享受过。

好像也是从那之后,她便时常去寻德妃宫里玩。

但她有些想不明白,“可是德妃娘娘从来没有说过郡主的坏话,反而一直夸她,还劝说我不要同她起冲突。”

宫人小心翼翼的分析道:“娘娘听了她这话,不是更讨厌郡主了吗?”

姚婕妤迷茫了一下,“好……好像是这样……”

若不是德妃一直夸陈琬琰跳舞好,她也不会生出膈应她的心思,若不是她出头非要让陈琬琰跳舞,那她就算出事也和她无关。

“咱们是被人当枪使了!”小内侍总结道。

小宫人道:“依奴婢看,郡主应当知晓不是您做的,圣上明察秋毫,是不会被人骗的,您就别再跟圣上犟了。”

她们作为姚婕妤的心腹与她荣辱与共,因此见她落难也是真心规劝,她要是接着作死,他们这些奴才一定会在她之前遭殃。

“眼下陛下并未冷落了娘娘,您可千万不能再犯轴了,就跟陛下认个错吧。”她的身家性命都在那个男人身上,她又怎能犟的过皇上。

从前只是听说后宫的争斗比朝堂还激烈,她还不理解,如今身临其境,糟了一回难便有了觉悟。

对你和颜悦色的不一定是对你好的,忍让你的也不一定是害怕你。

姚婕妤出了一身冷汗,她这是侥幸逃过了一劫,若是陈琬琰抓住她不放,她又怎能说的清,如今她不计较,自己还听信了谣言,反咬了她一口。

景睿帝好不容易保全了她,她不分青红皂白胡闹,他不生气才怪!

姚婕妤想到这里就气的不行,起身就往德妃的正殿冲去,宫人和内侍拦她不住,只能小跑着跟着她一起去了,德妃正坐在正厅,殿内的空空荡荡的,她呆愣愣的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常婕妤,是不是你害我?”姚婕妤问道。

常婕妤回神,语气谈不上多好,反问道:“难道不是你连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