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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陈琬琰不等赵瑾瑜回答,便指着陈琬瑛自信的说道,“她的血可以和这里所有人融在一起。”

在她与赵瑾瑜分选出不同血型的人,与陈青岩他们做了溶血,确定了陈青岩的血型为Ab型,秦姨娘的血型为o型。

便再次取了陈明真与陈琬瑛的血与他们溶血,测出了陈明真为b血型,陈琬瑛为o型血。

他们以为自己将他们关起来是让他们享福的吗?是为了让他们配合验血的好么,不关起来,他们怎么会听话的供她多次取血呢。

景睿帝脸色沉沉,若是陈琬瑛的血能和殿中所有人相融,那岂不是说明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了心机?

“去将朕的茶盏取来!”

常福得了命令,忙不迭去景睿帝下朝休息的文德殿,取了一套茶盏,还顺手提了一壶清水。

“去,将她的血滴在茶盏中,朕倒是要瞧瞧,是不是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糊弄朕!”

常福亲自将托盘的茶盏中续了水,又让人按住陈琬瑛,往每只茶盏里都滴了血,他先戳破自己的手指,另外又点了几个内侍往茶盏中分别滴了血。

不过须臾,所有茶盏中的血都相融了!

“回陛下,正如郡主所言,茶盏里的血都融了!”常福说着就托着托盘回到了御前,一脸的茫然。

景睿帝黑着脸瞟了一眼,让他端下去给殿中的大人瞧,又叫人重新给袁承志三人滴血认亲。

“你怎么知道她的血可以和多人相融?”景睿帝颇有兴趣的问道。

“回陛下,臣女为了不冤枉好人,取了她的血和家父做了滴血认亲,由于血液相融了,臣女不服又寻了与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做实验,这才发现她的血能和众多人相融。”陈琬琰咧着嘴腼腆笑了笑。

赵锦锋额角抽了抽,她确实去他府上取过陈琬瑛的血,但那时候陈青岩早就不在京都了!她那时候就开始怀疑了,那她还说什么惩罚陈琬瑛,放她点血解解气!

这女人简直满嘴谎话!

殿中的大人都不懂她神奇的脑回路,一般人只会取血与亲人相融,谁会没事和别人的滴在一起!

袁承志计谋被破便想咬舌自尽,陈琬琰早就盯着他呢,一脚踢在他的下巴,自己因为拉动了脚踝的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赵瑾瑜:“……”

“堵住他的嘴,他想自尽!”她尴尬的坐在地上,想站却没能站起来,又坐回了地上。

立马便有御前侍卫卸了袁承志的下巴,内侍憋着笑将她扶了起来。

袁承志嘴角溢出一丝血,恶狠狠的看着她。

陈琬琰强忍住脚腕的疼,奶凶奶凶的说道:“我没让你死,你要敢死,我就把你所有的同党五马分尸了之后挫骨扬灰,再把她们三人千刀万剐了之后烧成灰,撒河里喂鱼。”

“郡主为何未将袁承志的同党抓来一同对峙?”郭御史犀利的问道。

陈琬琰幽怨的看了郭御史一眼,“自然是因为能力不足没抓到。”

郭御史被她的无耻气笑了,她整这么大动静,还说自己能力不足?

她有这么谦虚?

没抓到,她还能隔空将人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有她这么威胁人的?

“难道臣女不是只寻找证人证物就行了吗,抓同党这种活,不是有官衙的大人们做吗?”陈琬琰无辜的眨巴着杏眼,楚楚可怜望着赵锦锡,“三殿下,您说是不是呀。”

赵锦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人脑子转的快的很,还知道擒贼先擒王,语气温柔带着暖意,“郡主所言自是有理。”

有了赵锦锡的肯定,三皇子一方便偃旗息鼓不再找茬,默默围观她的表演了。

景睿帝嘴角抽了抽,他问袁承志,“他们二人可是你的孩子?”

袁承志与陈琬琰对视半晌,确定了她是个脑子异于常人的疯婆子,思量再三点了点头,“回陛下,是草民的孩子。”

既然她非要把陈明真是他儿子的事坐实,他就成全她。

陈琬琰轻蔑的望着他,谅他也不敢不认,无论陈明真真实的身份为何,他只能是袁承志的儿子。

大殿上众臣交头接耳,赵锦锋的面色越发的难看,他感觉殿中的大人都在嘲笑他,尤其是赵锦锡!

“将你们一家四口,这十五年来偷盗我将军府的家财,还我。”陈琬琰向袁承志伸出手。

宣平侯额角的青筋抽了抽,她闹这么大就为了追回财物?

“花完了。”袁承志嘴巴合不拢,口水直往下淌,话也说不清楚。

“你给不给?不给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陈琬琰威胁道。

“我给!我给你!”秦姨娘急吼吼的说道,“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求你放过琬瑛。”

“你去求他。”陈琬琰冷冷的道。

她要的是所有,不是秦姨娘手里那一小部分。

秦姨娘的她自然会清算。

“陛下,秦氏十五年间害了将军府一百二十余口人,诬陷其不忠,将他们致残受了半生屈辱,臣女请求陛下与刑部的大人为他们做主,为枉死的人平反!”

景睿帝动容的望着下面跪着的人,“准。”

景睿帝点了刑部尚书亲自受理他们的状纸。

“奴才跪谢陛下恩典!”众人齐声欢呼。

陈琬琰已经放了他们的奴籍,又给他们置办了房屋田产,妥当安置了他们的家人,给他们安家立业,如今又请圣上为他们洗刷冤屈,这是他们从没想过的。

他们本就是陈家的忠仆,即便是受了二十多年的罪,背了二十多年的冤屈,也从未背过主,心里怨过气过,但这一刻所有的忍辱负重都值了。

他们的忠心也是有回应的。

“秦姨娘殿前欺君,罪无可恕,臣女请陛下先留她一口气,她在臣女母亲生产之日放蒙军入府,以残忍手段杀害臣女母亲,臣女请求陛下派使臣将此事告知蜀国皇室,再处决秦氏。”

“准。”

“陈明真与陈琬瑛数次刺杀臣女,策划臣女滚落山坡,臣女仪宾好心救得臣女,却时常因臣女污名受辱,太子殿下也因此受屈,臣女今日带了证人,请求陛下为他们二人正名。”

景睿帝喉咙酸涩的滚动了一下,“准。”

“臣女叩谢陛下隆恩!”陈琬琰说完便对景睿帝行了个大礼,转头对入画道,“入画你来说。”

“奴婢入画是陈琬瑛的贴身婢女,陈琬瑛为了毁掉太子殿下与郡主的亲事,亲手将郡主推下了山坡。”

“李大人舍命相救,陈琬瑛恼恨李大人破坏了她的计划,就在京都散布流言,强迫李大人与郡主成了亲。”

宣平侯叹了口气,幸好他家那儿子不在,若是他听了,不知心里该多难受呢,这亲事他本就不愿,好不容易接受了陈琬琰,如今真相大白,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郡主与李大人成亲之后,她更是到处散布流言,说郡主抛弃了太子殿下,使得太子殿下名誉受损。”

赵瑾瑜垂眸,若非那夜与她成了事,有了接触,他也许他会因此恼了她和李珩吧。

他其实并没有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还是有些微不可察的在意的。

“她又在官家女眷中四处散播谣言,称郡主自称太子妃欺辱于她,说郡主乡野村姑,让她被京都贵女肆意侮辱,也致仪宾大人受到屈辱。”

陈琬琰接着她的话说道:“太子殿下与仪宾皆是心胸宽广之人,不曾怪罪臣女,臣女心中感激,不愿他们受人非议。圣上与皇后娘娘亦疼爱臣女,臣女才得以被父亲养在凉州,躲过秦氏等人的迫害。”

“臣女无以为报,唯愿圣上身体健康,日后能时时在圣上身边尽孝。”

“好孩子,你腿上有伤,起来吧。”景睿帝欣慰的说道。

她所做,终于还了他的儿子一个公道,至于她为将军府开脱的小心思,他可以装作不知,毕竟他也知与陈青岩无关,最多就是个治下不严,因此并不想牵连到他,那是他留给赵瑾瑜的后路。

“臣女父亲感恩圣上与皇后娘娘仁厚,护臣女长兄明玄在京都无忧,因他疏忽导致秦氏等人作乱犯上,无召不敢归京都,特托臣女殿前奏请陛下,应允萧王陈青岩归京请罪的奏疏。”

她朗声说完不顾殿中哗然,从袖中掏出陈青岩递来的奏疏,双手举过头顶,常福从御前行至她身侧,躬身双手接过。

殿中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陈青岩父女玩的什么花样,这是要主动交出镇西军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