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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琬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从荷包里摸了个银葫芦赏他,就让他退下了。

小二怔愣了一瞬,他见过大方的客人,就没见过这么大方的。

他们茶馆在外城郭,都是平民百姓,平日里客官打赏也都是几个铜板,这银葫芦少说也有三钱了。

他听说过内城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就喜欢赏人这种造型别致的银饰,这还是他头回见。

他收了银葫芦就退到了不远处,时不时的朝她这边看上几眼,看她是否需要服务。

陈琬琰认真的听那说书先生讲她的故事,小声咕咛,“说的就跟他亲眼看见了一样,剧情竟然大差不差。”

侯府的主子肯定不会拿这些事儿出来说,顾家的主子也都处死了,应当不会是他们传的,她不禁开始思索起了那日在屋中伺候的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几个,打算晚上回去问问老夫人和周新月。

“话说这小郡主被赶出了家门……”

“郡主是什么身份,能被一个商人的女儿赶出府?”有个人提出质疑,立马就引来众多人的附和。

说书先生也不恼,高深莫测的道:“郡主被赶出家门之后,在顾小姐进侯府当日,将他的父兄都送进了牢狱,那顾小姐自然也没进的去侯府!”

“这还差不多,堂堂郡主还是正室,怎能被个商户女赶出夫家。”刚才那个人满意的说道。

“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呀,前些日子全家问斩的那个顾家,是不是就有个姑娘要进哪个侯府做小妾。”

“宣平侯府吧,他们家就娶了萧王府的五乐郡主。”

陈琬琰眼皮子跳了跳,这事儿传播的这么广?

她倒是无所谓,但对李珩的名声却不太好。

“那郡主可是厉害的,听说进了她府上的妾室不是被她送进大牢,就是家破人亡,那个中书侍郎王家,不就又是斩首又是流放的嘛。”

“顾家都被连窝端了,呵呵。”

这人说完,他身边的人就跟着笑了起来。

“可不是嘛,听说她连胞姐庶兄都不放过。”

陈琬琰无语的听着他们议论自己的八卦,她分明让人把秦姨娘所行的恶事都散播出去了,怎么还有人说那俩人是她陈家的人。

说书先生打了下主板,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回,“就说那顾家把女儿嫁进侯府,是为了拉侯府一起造反,侯爷管着国家的钱袋子……”

陈琬琰听到钱袋子三个字心里一咯噔,这是有人要想给宣平侯府扣个造反的帽子!

“难怪侯府敢赶走郡主,原来是要一起造反!”有人顿悟道。

“哈哈,若是叫他们做成了,那恶郡主可就厉害不起来了。”围观群众幸灾乐祸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郡主的父王可是个驻守边疆的大将军,指不定一起干大事呢。”

陈琬琰无心再听讲书,不动声色的瞟了眼四周,并未见到可疑的人,那几个接话的人看着也像是普通老百姓,她扬了扬手,刚才接了她银葫芦的小二就走了上来。

“夫人有何事吩咐?”

“你去问问这话本子是谁写的。”她掏了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从袖中取了面纱遮住脸。

小二拿了桌上的银子就走到说书先生跟前,俩人耳语了几句,他就回了陈琬琰身边。

“先生说是前面街头一个靠卖字画为生的秀才,出了茶馆往东走,北转进弄堂,出了弄堂再走不远就是。”

陈琬琰颔首道了谢便出了茶馆,她按照小二的指引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字画摊子。

那个书生身上的青衫有些泛白,正低头在写着什么,陈琬琰隐约感觉他的侧脸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许是被她盯的久了,那书生似有所感侧头朝她看了过来!

陈琬琰心里一惊,没忍住惊呼出声,“唐远!”

唐远似是没想起她是谁,见虽她穿着朴素,衣裳料子是极好的,但却并未有华丽的纹饰,梳着妇人发髻,发髻上别了一支珍珠发簪,珠子饱满圆润有光泽,看起来倒是价值不菲。

他蹙了蹙眉,看了眼渐暗的天色,就准备收摊回家了。

陈琬琰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她想找他的时候找不到,早就将他抛到九霄云外了,他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陈琬琰跟个痴汉一样,偷偷的跟在唐远身后,想认认他住在何处,等改日再来寻他。

唐远回了几次头,都没看到自己背后有人,陈琬琰跟着他在小巷左拐右拐,只要他有回头的迹象就赶紧藏起来,生怕被他发现。

陈琬琰不知道跟他拐了几个弯,唐远时不时的回头,她躲在一户人家的门前,墙壁遮住了她身子,惊险的躲开了他的视线,却将人跟丢了!

“晦气!”陈琬琰跺了跺脚,对着跟着她的暗卫道,“出来!”

不是有暗卫吗,他们总不能也将人跟丢吧!

陈琬琰正在懊恼,身后的门忽然来了,她一个没注意就被人拉了进去。

唐远将门关好把她按在门板上,大手卡在她的脖子上,一双眸子犹如淬了剧毒阴冷的盯着她,十分瘆人。

“谁派你来的。”

陈琬琰张了张嘴,指了指他的手,示意他掐的太紧,她说不出话。

唐远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你最好老实点。”

陈琬琰压根不怕他,她身边不知道藏了多少暗卫,只要唐远威胁到她的生命,那些人肯定会跳出来救她的。

“没人派我来,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我是想来跟你打个招呼。”

唐远咬牙冷哼,“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偷偷摸摸的跟了我一路,休想骗我?”

陈琬琰:“……”

她不过是看到他了太激动,一时不知道想问他什么,又加上天色不早了,孤男寡女的说话不大方便,就想着改日做好了准备再来。

担忧问他要地址他不愿给,想再找他就难了,这才偷偷的跟着,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警惕。

“你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吧?”她忍不住问道。

唐远阴沉着脸没说话,一双鹰眸如同看猎物一般牢牢的锁住她,自从他到了京都,就总感觉有人盯着他,他曾以为是长清县的陈家。

但后来失踪不见的方芽跑到京都找他,说是长清县换了县太爷,陈家的事已经处理好了,陈家小姐订了亲,再也不会纠缠他了,他们就一起回了长清县老家,还成了亲。

也是前些日子方芽又失踪了,有人留书信让他来京都,便可见到方芽,他刚到京都安置好,不仅见到了方芽,还有人寻到他让他抄话本子。

方芽也不知道掳走她的人是谁,路上她一直被蒙着眼,等能看到东西就已经在京都了,那人告诉了方芽他的住处,还让方芽告诉他不许随意离开京都。

陈琬琰被他阴鸷的目光盯的全身发毛,开口说道:“我真的没有恶意。”

唐远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确定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问道:“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她想求证他到底是不是穿越来的,但话到嘴边对上唐远凶狠的眼神,她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唐远有些嬉皮笑脸的吊儿郎当,这人却给人感觉一身阴冷狠戾,这是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人身上没有的。

“你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吗?”陈琬琰问道。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唐远没好气的说道,这些有钱人家的通病是不是都一样,都喜欢发问,不喜欢回答?

“我跟着你就为了问这个。”

“不是。”他又不是京都人士,当年若不是躲陈家,和找方芽他也不会跑到京都。

陈琬琰眼睛一亮,“那你是穿……”

越字在她口中打了个转,“穿短袖短裤来的吗?”

唐远感觉自己可能遇见了一个疯婆子,他根本不知道短袖短裤是什么东西,“你在装疯卖傻?”

“你快回答我的问题!”陈琬琰快急死了,她是六月穿来的,那会儿天已经很热了,若是他也是差不多的时间,带肉身穿来,肯定是穿的短袖短裤!

“不懂你在说什么。”唐远扭着她快步走到灶房,拿了块抹布塞在她嘴里,又按着她去柴房,找了根麻绳将她手脚都捆了,冷笑着将她推到一口水井边。

陈琬琰急的不停摆头,她虽然会游泳,可是她被绑了手脚,被扔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也不知那些暗卫是干什么吃的,她都被人绑成这样了,还不赶紧出来救她!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老实实的,你要敢喊,我就把你杀了。”

陈琬琰眼中含泪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她今日要来外城,不想太招摇,就去马厩选了辆丫鬟出府采买用朴素马车,选完直接坐上出了府。

而她的马车就停在府门前,暗卫确定了她要出府,应当都提前藏在她的马车周围等她,没有跟着她进马厩,很可能她出府的事,暗卫根本就不知道!

“你是谁?”唐远问完,便取了她口中散发着油味儿的脏抹布。

“我是陈琬……”陈琬琰说着干呕了一下,那抹布实在味道太大了,还一股子霉味儿。

“陈婉婉?”难道是她从中作梗绑了方芽,又将自己骗来京都抄书?

陈琬琰头点如小鸡啄米,兴奋的问道:“是我!”

唐远目露凶光,嫌恶的将抹布塞回她口中,幽幽的说道:“你已经成亲了还来纠缠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陈琬琰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他堵住嘴,抱起扔到了井中。

幸好是个枯井!

陈琬琰摔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她仰头对些唐远唔唔叫。

唐远趴在井岩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中闪过无尽的嘲讽,她这样与他对视,感觉唐远就像是地狱爬出的邪祟,阴森又可怖。

目光所及只有唐远的一颗脑袋,这种感觉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冷颤。

唐远见她目露惧意似是十分满意,轻蔑的冷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等他再回来,手里多了一块比他头还大的石板。

陈琬琰惊恐万分的蜷缩着身子,望着那块悬在井口的石板,他想砸死她?

不不不!

她不能死!

她还要长命百岁呢!

她已经决定试着完全相信赵瑾瑜,她还要辅佐他坐稳太子之位,她跟着唐远也不是想问回去的事,她根本没想过回去。

她只是好奇,想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唐远,顺便问问那话本子的事情,只是还没想好怎么问,她根本不想离开!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她已经不想回到她原本的世界了吗?

还在愣神唐远就松了手,石板砸在了她的大腿上,她疼的抽搐了一下,随后便像条离水的鱼一般,剧烈扭动的扭动着,再看到唐远手中又多了一块石板。

她吓得赶紧蜷缩起来抱住了头,冲唐远唔唔唔的喊。

唐远像是欣赏挣扎的猎物一般,眸中有着嗜血的快意,“你纠缠着我不放,我也不会让你那么便宜就死了,既然你不肯老老实实的呆在长清县,那你就把命留在京都吧。”

他将手中的石板扔下,砸在陈琬琰的胯上,疼的她眼泪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