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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时对他拱拱手,关心的问道:“郡主可还安好?”

刘扉正了正神色,他已经有三个月未见陈琬琰了,她过的如何他确实不知晓。

薛时怕他多想,赶紧说道:“京都都在传陈家的事,若是郡主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定当竭尽所能去帮忙。”

刘扉抿了下唇,陈家出事来问他的人很多,都是关心基金会日后的发展,关心陈琬琰的人却没几个。

他颇有些惆怅的说道:“大人们的事情咱们哪里帮的上忙,薛公子的心意我会替您传达给郡主。”

薛时见他有些茫然若失,也知自己人微言轻,陈家的事他确实帮不上忙,他之前动用了不少人脉,想去狱中见见陈将军,替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却都无功而返。

陈青岩与赵瑾瑜联手重创蒙军的消息,只是传到了景睿帝那里,京都还未传开,薛时也并不知陈家危机将解,他只是想尽可能的给陈琬琰提供帮助。

“话虽如此,但总归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他生母早逝,生母的嫁妆他也没能护住,他是在后母的苛待下长大的,他长大后跟着父亲做生意,日子才好过了些,在乐园他第一次看到陈琬琰,就想起了他娘。

那会陈琬琰没注意到他,她正在和一个贵气的公子说话,她说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别总是老气横秋的板着一张脸。

他娘临终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时儿,母亲以后不能照料你了,你要保护好自己,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别总是老气横秋的板着一张脸,不惹人怜。”

后来他特意打听了她,知晓她名声不好,听说了她成立了爱心基金会,虽然没听过不懂是什么,但他还是加入进来,表示支持,只是没想到这竟然会成为他从商十多年里,最成功的一笔投资。

幼时艰难的岁月,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双援手,如今她遇上了麻烦,他愿意做那双手,哪怕于她来说这双手并没有什么力量。

凉州守住了,整个京都的官场都沸腾了,尤其是去奉命查案的赵瑾瑜竟然跑去了凉州,不但夺回凉州击退了蒙军,更是亲手斩杀了蒙军的主将,在他们心里文弱的太子骨子里竟然是个领兵奇才?

这反差太大了,他们根本不能接受!

许贵妃和郭贤妃也不知是被先出手的四皇子吓住了,还是被景睿帝的反击吓住了,最近异常的安分,原本伸出的爪子,又悄悄的缩了回去。

京都也在逐步恢复正常。

彭通约陈明玄出来小聚,敬了陈明玄一杯酒,道:“萧王爷这次是立下大功,想来朝堂上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了,就是没想到平日里寡言沉默的太子殿下,这般骁勇善战。”

陈明玄骄傲的扬着头,说道:“我父亲麾下将领士兵各个勇猛,蒙军也都好战根本不可能打假仗,不过,太子殿下也确实厉害。”

毕竟他父亲的部下可不是谁都服的,便是看在父亲的面子勉强听令,他若自己不行,那些人也不会一直听他指挥,损镇西军威名,葬送将士性命。

彭通道:“就是定国公,这回怕是不好过了。”

意气风发的出了门,面子没保住不说,还失去了一个儿子。

陈明玄端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张若华得知兄长死在凉州,日日以泪洗面,怪他父亲使心眼害死了她二哥哥,他早说了不要他们去战场。

战场不是儿戏,士兵上了战场,就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回营,能活着离开战场就是捡回了一条命。

陈明玄苦笑了下,“想在战场立功勋,不是嘴皮子一碰就行的,打仗听着简单,上了战场便知有多难。”

除非他们有赵瑾瑜的本事,敢打敢冲有谋有勇,想在后面捡人头占功勋,根本没那个可能。

彭通深以为然,“将士们征战不易,文官一张嘴,就将他们的付出全部抹杀了。”

他们长在京都的富贵窝,虽然习得了一些拳脚功夫,却是吃不了苦的,但想去战场立功,还得从士兵操练起。

打仗从来都是残酷了,一句打假仗就将将士们的心寒了。

景睿帝命人将替陈青岩蹲在大牢里的副将请了出来,重赏之后放他与京都的亲人团聚去了。

三皇子站在别院的水池边,七皇子坐在亭中煮茶,茶炉上的水冒着热气,已经到了沸腾的边缘,赵锦锡终究是没忍住,在水滚之前发了火。

“竟是我小看他了,这小子长能耐了,比他那个娘还能忍!”赵锦锡气恼不已,他安排了好几波人劫杀赵瑾瑜,他竟然没死,还跑到凉州一战成名了。

七皇子提起炉子上沸腾的热水,他早就觉得赵瑾瑜不简单,不过他这回是真出乎他意料了。

“兄长不是抓住了许贵妃派去刺杀他的杀手了吗,也不算完全没收获。”

三皇子冷着脸坐回亭中,七皇子优雅的提着水壶,将茶水倒入紫砂壶中,提起紫砂壶将茶水倒入并列摆放的六只水盏中。

端起第一杯放至赵锦锡的面前,自己端起一杯饮了一小口,“不冷不热,刚刚好。”

赵锦锡也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确实刚刚好。”

他虽没有如愿弄死赵瑾瑜,赵锦锋这次却是要倒大霉了。

镇南将军甄远是赵锦锋一系的,岭南出了那么大的事,他手下的将领大半叛变,归顺四皇子,造成严重的后果,不以死谢罪,也要交出兵权了。

这可是折了赵锦锋一条臂膀了。

这种情况,他不嫉妒立功的赵瑾瑜吗?

他们二人可以再次结盟打压赵瑾瑜,况且他手上还有许贵妃的把柄呢,适当的时候也可以利用起来。

人死在许贵妃手里,总比死在他手上强。

八皇子虽然惊讶于赵瑾瑜的勇猛,但也没其他的想法,若说有那便是庆幸自己选对了人。

赵锦锋虽然也对赵瑾瑜突然展现出的能力不喜,但他已经收到了常田传递来的消息,知晓了他父皇的心意,还算沉得住气。

只是甄家和江南东道的事,让他有些烦恼。

陈青岩与赵瑾瑜联手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回到凉州安排好善后的事宜,便与他一同启程回京都,同行的还有定国公等人。

定国公不复来时的意气风发,如丧考妣的坐在马车里。

外面的马蹄声让人心烦,镇西军一开始确实听他的指挥,连败几场之后蒙军士气大增,不分昼夜的搞袭击,他根本控制不住战斗节奏。

后来镇西军也不再听他的指挥,而是由各营的将军带领着自由发挥,赵瑾瑜突然冒出来,那些人便跟着他打下凉州,又和陈青岩一起,打的小凉州的蒙军毫无还手之力。

他不如陈青岩也就算了,怎么可能连个毛头小子都不如?

他掀开车帘往前头望去,只看到赵瑾瑜和陈青岩的豪华马车。

“父亲,您请节哀……”张大公子哑着嗓子说道。

二弟折在战场上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们在人群的后方捡人头,他二弟就在他的身侧,被飞过来的流剑射在喉咙,没等送回军营就断了气。

定国公哀哀叹了口气,他未上过战场,毕生所学都是纸上谈兵,战场比他想象的更残酷。

“日后你也莫要想着再上战场了,安安生生做个文官吧。”战场就是刀剑舔血,不知何时意外就降临在自己身上了。

真刀真戟的往身上招呼,不如选个皇子从龙稳妥。

还是得想个法子,将张家的女儿送一个进东宫。

他们人太多,路上行的慢,赵瑾瑜不愿耽误给他母后行丧期最后的祭祀礼,带着二百人先行一步转道去了皇陵,与陈青岩约好在义县二十里外汇合,再一同入京都。

他行至高阳县,与派去查捷报丢失案的人汇合,捷报丢失的原因已经查明,与韦尚书有直接的关系,他们还沿途追查了路上刺杀他们的匪徒,已将情况上报景睿帝。

陈琬琰接到赵瑾瑜快到了的消息,早早就等在皇陵的入口,望眼欲穿的看着前面的路,直到地面扬起飞尘,能见度降低,她才看到一群人策马而来。

她急吼吼的就要冲过去,还是彤霞拉住她劝道:“主子别急,莫要被马伤到了。”

陈琬琰没好气的嘴硬,“我急什么,反正上战场拼杀的又不是我!”

彤霞无声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天还没亮的就起来了,亲自打扫了宫殿,擦拭了皇后娘娘的神主牌位,准备了纸钱香烛贡品。

准备好所有东西,就眼巴巴的守在这里,焦急的走来走去,一刻也不停。

赵瑾瑜勒住缰绳跳下了马,陈琬琰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扯住他的耳朵,骂道:“你能耐了啊,战场是说上就上的吗?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啊……”

赵瑾瑜耳朵被她揪住,半弯着腰,笑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我没哭,你这臭小子!”陈琬琰哭的抽抽搭搭,仍是扯着他的耳朵不放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赵瑾瑜心疼的伸手,在她下巴处接住豆大的眼泪,柔声哄道:“不哭。”

陆机见状赶忙让人都扭过头去,太子殿下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众侍卫整齐划一的背过身,陆机偷偷的瞄了一眼,赶紧立正站好。

“你这坏小子,呜呜呜……你受伤了吗?”

“没受伤,一根头发都没掉。”赵瑾瑜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又瘦了,是不是彤霞伺候的不好?”

说起这个陈琬琰就来气,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拉进皇陵,强拖着赵瑾瑜到他之前居住的屋子,伸手就去扯他身上的衣服。

赵瑾瑜顺了她一路,见她要扒衣裳,脸颊红了红,“别……回京都再给你看,陈将军将我保护的很好,真的没有受伤。”

陈琬琰嘟着嘴无声的掉泪,赵瑾瑜拉过她的手,陈琬琰别扭的挣脱,“你都冲出去活捉莽古德了,还说将你保护的好?我看你是上了战场就成草原上奔腾的野马,谁都看不住!”

赵瑾瑜失笑,“心疼就别骂我了。”

“谁心疼了,我是答应了皇后娘娘要好好照顾你,你要是受伤,还不是我没照顾好你!”

陈琬琰说到自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控诉,“你手都生出茧子了,脸也不如之前白了。”

虽然还是那么的好看。

赵瑾瑜拍了拍她的背,生怕人哭抽抽了。

凉州干燥,行军作战艰苦,有时战事缴着好几天才能洗一次澡,便是沐浴也是匆匆拿清水冲冲,哪里能和京都日日保养比呢,他也觉得自己快成军营里的糙汉子了。

“回京都你替我养回来?”他语气柔软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