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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琬琰愣了一下,这才破涕为笑,睁着雾蒙蒙的杏眼,“好,我保证把你养回原来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公子。”

赵瑾瑜摸了摸她的头,“在皇陵吓坏了吧。”

“你……”她怎么感觉赵瑾瑜去了一趟军营,长大了许多,从前他在她眼中是个小孩子,这次见面,怎么感觉俩人的角色反过来了?

“嗯?”

“你快去沐浴焚香换祭服,别耽误了给母后祭祀的时辰,京都没有派人来,就咱们两个。”陈琬琰别扭的岔开话题。

京都的事他已经知晓,不会派人来是正常的,他若不在皇陵,没有人主祭,陈琬琰是女眷不能行主祭礼,反正九月已经行过脱服礼了,今日就他们两个足够了。

今日一过,二十七月的孝期便已服完。

赵瑾瑜给沈皇后上了香,二人并排跪坐在灵堂烧纸钱,没有礼官的唱贺,没有各怀心事的人,简简单单正如了他的意。

二人恭敬的将最后一道礼行完,赵瑾瑜牵着陈琬琰的手出了大殿,走到他们二人临别前起争执的地方,赵瑾瑜停住了脚步。

他走时还穿着薄衫,这里也是青葱一片,回来时已换上了薄夹袄,树上的叶子半青半黄,还少了许多。

“可怪我?”他伸手接住一片坠落的树叶,柔声问道。

陈琬琰咬着下唇没说话,怪!当然怪了!说好了有事一起承担,他却自己一个人将危险全都揽了!

“谢谢你信我。”赵瑾瑜笑吟吟的望着她,一双黝黑的眸子落入点点亮光,璀璨的让陈琬琰没能憋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倒是想跑,我也得跑的出去才行。”陈琬琰嘴角上翘着轻哼。

赵瑾瑜乐不可支的望着她,既然她自己撞上来,这辈子也别想跑出他的手掌心了。

岳父他叫好久了,就差名正言顺的娶她过门了。

“冷不冷?”赵瑾瑜笑着问道。

陈琬琰穿了一身雪白冬装,与一身玄衣的赵瑾瑜相对而立,这一年的秋天格外的短,只一夜的功夫就从单衣换上了薄夹袄。

可赵瑾瑜站在她身侧,她也不觉得冷,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冷,要抱抱。”她戏谑的冲他眨眼睛。

没想到赵瑾瑜真的伸手抱住了她。

“在军营里受罪了吧?”好好的温润公子,上了次战场都变成硬汉了,从前如同一把未开刃的宝剑,如今闪耀着锋利的光芒。

从前的清冷平添了些凌厉,还有天性被释放的神采飞扬。

赵瑾瑜轻嗯了声,他最是清楚她的心性,他柔顺示弱讨好,她就该心疼自己不会再生气了。

况且他也是真吃了苦头,陈青岩的那些将领,本就对朝廷说他们打假仗颇有微词,虽然有陈青岩的嘱托,但对他这个太子也是十分的不满。

他初到时,那些将领嫌弃他年纪小,没上过战场,没少折腾他,他也不摆架子,积极的与他们讨论作战方案,一直到十月他们才对他满意,心甘情愿的与他并肩作战。

乃至他要回朝,那些人还对他生出了不舍。

“回京都了,我给你好好补补。”从知道他上了战场,她的心就揪着,每每看到凉州传来的战报,她对赵瑾瑜又是敬佩又是心疼。

嗯,就那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情……

“好。”他当然不会拒绝她的关心。

“我听闻两军几乎日日都有交战,作战强度很高,将士们都很疲惫吧。”陈琬琰问道。

“小凉州的蒙军被斩断了补给,凉州城外的蒙军打不进来,他们急于结束战斗乱了阵脚,打的很急。”

否则,凉州边境的蒙军完全可以等他们调集来的援军全部就位,但是小凉州城外那十万蒙军等不了。

没有粮草物资,别说士兵受不了,战马饿着肚子也没有斗志。

因要防着蒙军突击夜袭,他们的将士们精神一直处在高度警惕的状态,身体都很疲惫,但他们意志坚定都坚持了下来。

“最后那一场战役结束,将士们精神放松,都累的提不起刀了。”他那握刀的手也沉的很,到现在都还疼着呢。

陈琬琰听的热泪盈眶,她能想到将士们的辛苦,他们拼死保卫家园,那些高立朝堂的人,三个字就将他们的付出变成了罪,可恶至极!

“将士们都是有血性的男儿,绝对不会打假仗。”

“我知道,我一定会为他们正名。”赵瑾瑜摸摸她的脑袋,他在凉州与数万将士摔碗同饮,并且承诺回京都替他们洗刷冤屈。

“你和爹倒是会配合,又是空城计,又是围蒙救凉的。”陈琬琰幽幽的说道,她不过随口讲了个故事,他胆子怎么这么大!

赵瑾瑜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陈将军威名远扬,震慑了蒙军。”

蒙军若不是怕陈青岩发现异常,把调集来的几十万大军,分散在离他们边域那么远的地方,来不及支援,也不可能一个月就结束这场战斗,甚至他们都很可能折在战场。

就如同当年蜀国,直接百万大军压境,蒙军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连打六座城,就算是没接着往下打,也有退回的能力,若是他们也有蜀国的底气与果敢,他父皇和陈青岩也不敢赌这么大。

蒙国想效仿蜀国的霸气,未完全占领凉州就继续攻打小凉州,镇西军也假装无力反抗,任他们前往小凉州。

蒙国输就输在,战线拉的太长,只等来了小部分的援军,定国公的失利导致了他们的轻敌,他这个意外截断了他们的退路,还有就是他父皇对陈青岩的信任。

“还有你点子出的好。”赵瑾瑜轻笑着夸了她一句。

陈琬琰埋在他胸口的头高高扬起,不满道:“你就会埋汰我。”

他们在皇陵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启程返京,同陈青岩汇合,接他们的马车前日便到了,一大清早的就在皇陵候着了。

陈琬琰还以为自己要被迫骑马了,没想到竟然有舒服的马车坐,赵瑾瑜带来的二百多人,加上皇陵一千七的侍卫,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前往京都。

一直到了与陈青岩约定的汇合点,陈琬琰都感觉像是在做梦。

在皇陵的那两个月,她整夜的失眠,听说赵瑾瑜去了战场,她没有一刻是不担心的,听到她父王入狱的消息,她险些以为自己也要小命不保了。

听说她父王与赵瑾瑜联手重创蒙军,她又骄傲又焦虑,又怕下次传来的是不好的消息,她两辈子都没有这么虔诚的祈祷过,日日念经,祈愿上天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爹爹!”陈琬琰跳下马车,大步朝陈青岩奔去。

疾步跑到陈青岩跟前,紧紧抱住他不肯撒手,从前听说陈青岩打了胜仗、败仗,她都没有太大的感触。

她潜意识里认为陈青岩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军,只要他出马就没有打不赢的仗,他是很厉害的大将军,是不会出事的。

可是因为赵瑾瑜上了一次战场,她才意识到无论经验是否丰富,战场就是战场,谁都可能葬身在那里。

“乖豆芽,吓坏了吧?”陈青岩慈爱的拍拍她的头。

“爹……人家都长大啦……”陈琬琰别别扭扭的说道。

再过一个月,她就满十七了。

“长大了也是爹的小乖宝儿。”陈青岩慈爱的看着她。

陈琬琰忍不住红了眼眶,明明她是过的最轻松的,可是从沙场回来的两个男人,都没有提起他们的艰辛,只关心她怕不怕。

“有爹爹在,女儿不怕。”陈琬琰正抱着陈青岩不愿意撒手,突然感觉裙子被人扯了扯,她狐疑的往地上看去,就看到一个小团子抓着她的裙摆不放。

“你是哪家的孩子?”

陈青岩推开她,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娃娃,“咱们家的。”

“……?!?”陈琬琰狐疑看着四五岁大的小公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迟疑了片刻问道,“这是爹什么时候,和谁生的小弟弟啊???”

陈青岩佯怒的瞪了她一眼,“口无遮拦。”

陈琬琰笑嘻嘻的问道:“您这是早就发现大号练废了,所以又重新练了个小号?”

“祖父,这个是小姑姑吗?”

陈青岩与小团子碰了碰脑袋,和蔼可亲的说道:“这傻子就是你小姑姑,崇儿是男子汉,要保护小姑姑。”

“祖父放心,崇儿不会让姑父欺负小姑姑的。”小团子对着陈琬琰身后的赵瑾瑜,挥舞着小拳头,口齿伶俐的说道。

赵瑾瑜失笑的上前,戳了戳他的脸颊,“你在凉州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团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老老实实趴在陈青岩的肩头,闭口不言了,比起傻兮兮的小姑姑,他更喜欢勇猛又帅气的小姑父。

陈青岩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被收买的?”

小团子委屈巴巴,谁让他最先见到的是小姑父!

因为京都叛乱刚平未久,景睿帝未出城亲迎,派了皇室宗亲和三品以上官员出来迎接,沈国公难掩激动的上前,赵瑾瑜这回可给他沈家长脸了。

虽然这次不如景睿帝亲迎的排场大,但陈琬琰是沾了陈青岩和赵瑾瑜的光,跟着被迎进城的,被群众围观和当围观群众,感觉差别还是挺大的。

陈青岩和赵瑾瑜等人入宫复命,交还斧钺和虎符。

景睿帝在宫中设宴款待了陈青岩等人,陈琬琰转道回了宣平侯府,宣平侯和李珩都在宫中,老太太听闻她的马车往侯府来了,带着一众女眷守在正门口等着。

她一下马车,老夫人就让玲珑搀扶着,朝她快步走来。

陈琬琰忙上前两步扶住她,关切的问道:“祖母,你可还好?”

“好好,祖母好着呢,就是瞧着你又瘦了。”

“长嫂,你可算是回来了。”李佳柳抱住她的手臂,“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又联系不上你,可吓死我了。”

“快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让琰儿进府歇歇脚。”宣平侯夫人拍开缠着陈琬琰不放的李佳柳,嗔道,“有没有点眼色儿。”

陈琬琰心里也有些感动,她还以为李家人这回受了难,肯定要迁怒于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欢迎她回来,忽然有种患难见真情的感觉。

被一群人簇拥着,从正门走进了府,陈琬琰还有点儿不习惯!

自沈皇后过世,她便再未走过侯府朱色的正门。

一行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关怀,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着整个大厅,她还得到一个好消息,宣平侯因祸得福,加封了二品的光禄大夫。

“长嫂你是不知道,你不回来,我们派人去寻你,也进不去。”李佳柳抱着陈琬琰的手臂不撒手,非要同她坐在一起,虽有些无状,倒是没人训斥她。

“我不是派人传信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