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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太子殿下今日的肺腑之言,永生难忘。”八皇子只觉得一身轻松,人也释然了许多。

他自小失去了亲生母亲,又被仇人养大,父皇也不宠他,他心里总是有几分别扭。如今想来父皇不是不宠他,是他无靠山太过宠他,他未必受的住。

幼时他功课不好,父皇也从未训斥过他做的不好,鼓励他尽力去学,学不好也没关系,只要明事理,不做个败家的纨绔就行。

“从前我特别嫉妒你们,因为每次赏赐你们都是各种珍宝物件,只有我回回都是金银和布匹。”

因为此事,他没少被皇子和公主嘲笑。

如今想来,父皇是担忧他的俸禄都被常采女收走,才另外给他的银钱磅身。

赵瑾瑜笑道:“金银实用。”

皇帝赏赐的物件都得摆起来供着,看着挺值钱一东西,却只能观赏和显摆。

父皇只是给了八皇兄对他用处最大的东西,虽然是俗物,但却是父亲没有宣之于口的父爱。

这说明父亲是关注和惦记他的。

“确实如此。”因为手头宽裕,他可以收买宫人内侍,确实过的很好。

是他资质不好,现在才体会到父皇的一片苦心。

全然忘了少年时他被嘲笑,父皇摸着他的头说,“你觉得金银很俗吗?可是父皇和户部的官员,日日都在为这东西发愁呢。”

他做下糊涂事又幡然悔悟,父皇只是言语上教训了他一顿,就原谅他了。

他也确实笨的可以,就连父皇爱他,都要旁人来点破他才能参透。

八皇子起身,撩袍子对赵瑾瑜行了二拜六叩的国礼,这一跪,臣拜君,心悦诚服。

赵瑾瑜肃容端坐,并未躲开他这一礼,道:“孤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当不得八皇兄这般。”

“殿下当得起这一礼。”这一礼代表了他的臣服,效忠。

赵瑾瑜受了他一礼,起身拱手还他以家礼,家礼敬兄长。

景睿帝在福宁宫逗陈崇,听人汇报他们兄弟二人兄友弟恭,自豪的问陈青岩,“朕给你教导出来的女婿怎么样?”

陈青岩拱手道:“得陛下亲自教导,殿下自然是极好的。”

景睿帝傲娇的哼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支持自个儿闺女甩了他的太子,养别的男人。

“小姑父就是好,凉州好多姑娘给小姑父扔帕子和荷包。”陈崇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陈青岩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这话让陈琬琰听见,她又要折腾了。

不过陈崇说的倒是实话,他们打了胜仗回凉州,沿路都有百姓迎接,那日无数的帕子、荷包还有绢花飞往赵瑾瑜,场面十分的壮观。

陈琬琰一觉睡到了天黑,她把头探出帐子,祥姑姑立马放下手中的针线,走过来问道:“郡主要起来用晚膳吗?”

“什么时辰啦?”

“酉时三刻了。”

陈琬琰懵了会才反应过来,酉时三刻是晚上七点,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太子殿下呢?”这个点宫门都要关了,他还不回来?

“殿下回来见您还在睡,就去忙了。”

陈琬琰闻言把头缩回帐子里,祥姑姑望着晃荡的帷帐呆了一瞬,低声道:“殿下走时嘱咐,郡主醒了就先用晚膳,殿下应当是赶不回来了。”

帷帐中间忽然又冒出个脑袋,拧眉问道:“他最近很忙?”

祥姑姑颔首,“殿下自回京都后就没闲过,除了夜里回来休息,几乎都在外面忙碌。”

也就昨日为了陪她,在东宫待的时间久了些。

陈琬琰缩回脑袋,小声嘀咕,“这人又闷不吭声憋什么大招呢?”

祥姑姑望着空空的帷帐,不禁有些失笑,太子殿下那般稳重的性子,竟是喜欢这种古灵精怪的姑娘。

陈琬琰起来用了晚膳,又往外跑了一趟,结果还是出不去东宫,回丽正殿的路上骂了赵瑾瑜一路。

“让人将承恩殿收拾出来,我今天住那边。”她出不去,老住在赵瑾瑜的寝殿,太不像话了。

祥姑姑道:“内坊的宫门已经闭了。”

陈琬琰:“……”后院大门比东宫大门关的还早?骗谁呢?

“我想沐浴!”陈琬琰道。

“奴婢让人给郡主准备汤沐。”

陈琬琰一把拉住祥姑姑,憋红了脸说道:“我怎么好用殿下沐浴的汤池……”

“殿下说了,丽正殿的东西随便您用。”

陈琬琰:“……”

她只觉得一口浊气憋在胸口,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她除了赵瑾瑜,别的什么都不想用。

别扭的在赵瑾瑜奢侈的汤池里泡了个澡,有宫人来报说赵瑾瑜宿在了陛下的福宁宫,陈琬琰无语的躺在床上,床单是新换的,淡淡的伽南香萦绕在鼻。

出不了东宫让她有些发愁。

身边少了个人,感觉空落落的。

第二日快午时赵瑾瑜才回来,陈琬琰一看他浮肿的眼皮,就知道他昨夜没睡好,不由得有些心疼。

“殿下可是一夜未睡?”

赵瑾瑜一言不发的抱了抱她,好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他这情绪明显不太对,陈琬琰拍了拍他的背,“殿下昨夜被人强了?”

赵瑾瑜:“……”

“到底怎么了呀……”

“父皇病了。”赵瑾瑜声音闷闷的。

昨日傍晚父皇突然在福宁殿晕倒,幸而陈青岩及时封锁了消息,让在殿外守着常福领着陈崇来了东宫,悄悄将他请去了福宁殿。

难怪王御医这阵子都未出宫,一直住在在福宁宫的偏殿。

陈琬琰惊讶的啊了一声,景睿帝看着身子骨还很硬朗,怎么会突然病了?

“严重吗?”她忐忑的问道。

不过她心里也有数,若是不严重赵瑾瑜不会这样。

“心疾,已经没事了。”昨日他偷偷的摸了景睿帝的脉博,才知道他竟然得了心疾,之前一直以为他只是头疾,没想到竟然是被人用毒毁了根本。

“没事就好,陛下许是最近太累了,殿下也得保重身体才是。”

赵瑾瑜放开她,温声问道:“你胃口可好些了?”

“我都好了,殿下昨夜在陛下跟前侍疾,想是一夜未睡,要不要休息会儿?”

“陪你用了午膳再睡。”

陈琬琰只觉得嗓子眼堵的慌,有些说不出话来,忽然感觉自己霸着不让他娶妻生子有些残忍。

赵瑾瑜对她真情假意且先不论,仅仅是未娶妻,这一点就不是常人做得到的。按照这里的标准,他这个年纪已经为人父,可他还是孤身一人。

“在想什么?”赵瑾瑜问道。

陈琬琰咬了咬唇,那句殿下也该成亲了到了嘴边,忽而变成了,“我想出宫。”

赵瑾瑜眸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不行。”

“我出去办完事就回来,最多二日。”

“你有事让陆机去办,你就在这里呆着,一直到身子痊愈。”

陈琬琰有些为难,跟他商量不通也有些心急,“这事必须我亲自去做,旁人不行。”

她要去拓印卷宗,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谁她都不放心,而且她还打算拿着卷宗去见一见江风,鉴定一下东西是否有问题。

她不想把赵瑾瑜扯进来。

若是三皇子知道赵瑾瑜看过了卷宗,他会发了狂的撕咬赵瑾瑜。

“王中迅给了你什么?”

“没什么,殿下你饿不饿呀!”

赵瑾瑜轻嗤,还是这么不经吓,“想出宫也不是不行。”

陈琬琰眼前一亮,目光炯炯的看向他。

“需得同孤一起。”

陈琬琰:“……”那她还出去个屁!直接让他去取东西呗。

“不行啊殿下!咱俩做什么都一起,别人会以为咱俩是分不开的连体婴啊!”她试图找理由说服赵瑾瑜,却想不出好的借口。

赵瑾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他就是想和她做一对分不开的连体婴。

“你同意,午后就带你出宫,不同意就算了。”

陈琬琰纠结的看了他半晌,还是妥协了,此事宜早不宜迟,因为受伤已经拖延了二十来天,再拖延下去,还不知会不会被这玩意反噬。

二人一起用了午膳,陈琬琰强迫赵瑾瑜睡了个午觉,二人这才一起出了宫。

“别打旁的主意,你甩不开我。”赵瑾瑜轻飘飘的说道。

他身边暗卫不知凡几,她能溜出他身边十丈,都算她有本事。

陈琬琰:“……”

她带着赵瑾瑜在大街上瞎转悠,就是想偷偷的溜出他视线半个时辰,结果根本办不到。

“去青雀街的宅子。”她认命的说道。

赵瑾瑜先带她去了春风楼,甩开跟着他们的尾巴,换了辆低调的马车去了青雀街的宅子。

陈琬琰进了宅子就直奔床榻,取下脖子上的平安扣打开了机关,确认里面没有人动过的痕迹,才取出暗格里藏着的卷宗。

赵瑾瑜瞧着她这谨慎的模样有些好笑,他都知道王中迅给了她东西,难道会不知道她把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

里头的东西他早看过了。

只不过看完又按照原先的样子放回去了。

瞧她这欣喜的笨样子,应当是发现不了了。

等她宝贝的将东西贴身收好,二人就出了府,陈琬琰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隔壁赵瑾瑜的宅子,自从景睿帝下旨让她守孝,她有了和赵瑾瑜光明正大接触的理由,就再没去过他那座宅子了。

回春风楼换回原先的马车,赵瑾瑜问道:“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陈琬琰憋闷的捂着藏在胸口的东西,都快愁死了!

他们二人形影不离,她把东西取出来,可要怎么瞒着他去拓印啊?

不拓印,她取出来有什么意义?

“殿下,您累不累?要不您先休息会儿,我自个儿去逛逛?”

赵瑾瑜带着她在街上乱走,刚好到了遗珠阁他率先走了进去,陈琬琰兴奋的跟了进去,到了自己的地盘就好了嘛!

掌柜的一看到赵瑾瑜就迎了上来,“赵公子,您前几日订做的镯子做好了,还在工匠那里,要不您先去楼上等等,小的让人去将东西取来。”

“也好。”赵瑾瑜拉住在店内乱逛的陈琬琰,“上楼。”

陈琬琰:“……”

她不断的朝掌柜的眨眼睛,掌柜的只当看不见,赵瑾瑜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她气呼呼的跟着赵瑾瑜上了三楼,也不知道赵瑾瑜看起来格外高贵还是咋地,掌柜的接待他不看自己就算了,那些店小二一个也不往她跟前凑!

连个给她打配合的都没有!

“我想出恭!”陈琬琰忽然捂着肚子说道。

“去吧。”赵瑾瑜好心放行。

陈琬琰无语了一瞬,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