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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自知做错了事,不敢求您的原谅,只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定然不会再犯糊涂!”

心思翻涌了好半天,陈琬琰才强压下心中的涩意,心灰意冷的骂了他无数遍,原来竟是冤枉他了。

“殿下既然已经罚过,此事就算了,你日后须得记住,你的主子只有殿下一个,应当事事以他为主,只要他不昏聩,你无需听信旁人的谗言挑唆。”

奴背主,都是从欺瞒开始的。

只要她能认清自己的错误,并且加以改正,她也不会非要抓住她不放。

别人编排她,也是她自己做身不正,她想通了也就不气了。

“郡主,您这是原谅奴婢了?”如姑姑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你从前也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过,两清了吧。”陈琬琰道。

如姑姑是沈皇后挑给赵瑾瑜的人,陪伴着他长大,祥姑姑早已经把如姑姑受罚的事情跟她说了,她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让赵瑾瑜为难。

再说了,伤她的人也不是如姑姑,她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偏向了她认为更好的姑娘,也为此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罚过了,就算了,只要她不再犯就是了。

如姑姑如蒙大赦,哭着说道:“奴婢谢郡主宽恕,奴婢不会忘记您今日的教诲,日后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殿下和郡主,再也不会做出对您不好的事。”

是她鬼迷了心智,认为沈家是殿下的外家,不会做出对殿下不好的事,偏信了沈六姑娘对太子殿下的心意,受了她的蛊惑,去后宫散播陈琬琰养小倌的传言,想让陛下早日下旨给殿下赐婚。

刚才她听说沈六姑娘藏在东宫,才幡然醒悟。

她藏在东宫是何用意,不难猜测。

“奴婢之前在前头伺候的多,郡主若是信的过奴婢,请带奴婢一起去崇仁殿。”

陈琬琰看了她一眼,赵瑾瑜虽然罚了她,可并未让人代替她的官职,只是让她修养一阵子。

可见还是很认可她的办事能力。

她管事儿时,可没出过这么大的乱子。

“你能走吗?”陈琬琰问道。

如姑姑赶忙说道:“奴婢能走,只是可能走的有些慢。”

她刚挨了打,屁股火辣辣的疼,若不是听闻出事了,她还想不透陈琬琰到底是哪里优秀,也不会强行下床来认错。

陈琬琰刚才那一席话让她醍醐灌顶,也想明白了祥姑姑说的那一席肺腑之言。

她是名声不好,殿下给她管理东宫的权利,但她从不过多插手东宫的事宜,也不收买东宫的人替她办私事,她尊重殿下,殿下喜爱她焉能没有道理?

陈琬琰回头看了眼走路有点瘸的如姑姑,看来是实打实的挨了板子,像她这身份施刑的人都有分寸,根本不会伤了她。

她身侧掌灯的小内侍压低声音道:“是陆大人亲自监督行的刑。”

陈琬琰好笑的瞧着他,这人倒是机灵,她不过是瞧了一眼,就猜到她的想法了。

陆机亲自观刑,那确实是没人敢放水。

到了崇仁殿,陈琬琰就将事情都交给了如姑姑,到底是她对这些人熟悉,等她伤好了还得回归自己的岗位,这也是她的职责范围。

如姑姑将人都叫到一处,这里大部分人都对沈家人十分熟悉,她威信犹在,很快就盘查出了问题。

“回郡主,少了一名宫人。”如姑姑凑近她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沈括和梁欢作为赵瑾瑜的伴读,他们两家人他也会时常住在崇仁殿,看上一二个宫人,向赵瑾瑜讨要了也不足为奇。

只是那些宫人伺候过了他们,得领出宫去。

陈琬琰尴尬的清咳一声,那宫人前些日子伺候过沈括,今日被领出去了。

她这会儿尴尬的要死,第一次知道除了皇帝和太子,赏赐大臣的宫女与他们在何时何地行了房,都有人专门记录。

毕竟事关血脉,谨慎些也是没错的……

“这么说来是她代替了沈六姑娘出的宫?”

如姑姑道:“侍卫没发现异常,依奴婢推测,应当是她离了崇仁殿,换上沈六小姐进宫时的衣裳出了宫。”

她在崇仁殿伺候过贵人,须得向崇仁殿属官报备,再由崇仁殿上报到内坊局,内坊局问过赵瑾瑜,得到他的首肯,人才可以离宫,这个程序需得几日。

“她离宫的事,前几日便报了上去,是太子殿下点头同意的。”如姑姑道。

陈琬琰只觉得心中血气翻腾,也不知留沈六小姐在东宫,是他们早就策划好的阴谋,还是临时起意。

“沈六小姐今日穿的衣裳,瞧着不是宫人的服饰。”

“郡主有所不知,宫人以侍妾的身份出宫是不能穿宫服的,是以接她们出宫的大人会替她们准备一套新衣裳。”

“那沈六小姐是东宫的熟人,守门的侍卫怎么会认不出来?”就算是蒙着脸,人的眼神也不可能变,相熟的人不可能认不出来。

“这个问题奴婢需得问问前头守门的侍卫,才能回复郡主。”如姑姑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成算,她先前跪在丽正殿外,隐隐约约也听了一耳朵。

“去把守门的侍卫叫来几个。”陈琬琰对内侍道。

陈琬琰又同如姑姑交谈了几句,却仍是想不明白沈璎铤而走险是为哪般,沈家已经上书请婚,她只需等着陛下的旨意就是。

皇子娶舅舅家的女儿都快行成规矩了,赵瑾瑜娶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实在犯不着爬床。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福多带着十几个侍卫长来了崇仁殿,众人行礼之后,如姑姑说道:“众位大人可否再将今日进出情况,再细细说一遍。”

众人互相对望一眼,由一个领头的侍卫说道:“今日梁三公子与他的夫人,带着梁家几位公子小姐,和沈世子等人一起进的东宫,有一十七人,公子十一人,小姐六人。”

除了他们眼熟的几位,有好几个年纪稍小的公子他们也没见过,但他们出示了可以证明身份的铭牌,又是与梁欢和沈括一起的,他们就放行了。

“他们出宫时并未一起,沈国公家的公子小姐先出了宫,粱公子他们是在崇文馆散学,与林太傅等人一起走的。”

负责管理崇仁殿的典设郎道:“今日是下官接待的贵人们,梁公子听闻殿下不在东宫,就与沈世子等人分开去了崇文馆。”

如姑姑问道:“他们出崇仁殿时一共是多人人?”

典设郎道:“十一八人。”

人是他亲自送出去的,心里自然有数。

侍卫长蹙眉,问道:“大人可是记错了,我们这里记录的是十七人。”

典设郎刚想说沈家还领了个宫人出去,就被如姑姑用眼神制止了,她问侍卫长道:“进宫与出宫的人,衣饰上可有更改?”

侍卫长笃定的说道:“并未。”

管理衣服等物品的是内直局,负责崇仁殿的内直局监殿舍人立即说道:“下官这里未曾有贵人更换衣物的记录。”

有时大人们会弄脏衣裳,太子殿下的衣裳没人敢穿,是以东宫也备有可供大人们替换的衣衫。

取衣裳自然是要登记入册的。

此番问话也证实了如姑姑的猜想,那人是换了沈六小姐的衣裳出了宫,可换了人为何没人察觉?

“你们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许外传。”陈琬琰对众侍卫道。

等人走了,陈琬琰问典设郎道:“你刚才有何话想说?”

“今日下官瞧着沈家有位小公子眼熟的很,就多看了几眼,被那位公子呵斥了几句,就没敢再细看,他眼下比沈六小姐多了一颗痣。”

“那公子像沈六小姐?”陈琬琰冷笑着问道。

典设郎眸光闪了闪,“沈世子带走的那名宫人,与沈六小姐有几分相似。”

陈琬琰哼笑着没说话,如姑姑问道:“沈六小姐藏在殿中,为何无人知?”

典设郎无语的说道:“下官听内侍汇报,被领走的宫人折回来取拉下的东西,便没多想,便让人领着去了她先前的住处,因着宫门快要落锁,下官还遣了人去催促她快些离宫。”

谁能想到沈家玩了一手大换活人,可坑死他们这些奴才了。

陈琬琰捏了捏鼻梁骨,淡漠的说道:“这崇仁殿是该好好整治一下了。”

就算沈璎穿着男装躲过了众人,可她换回了女装,不可能还没人认出来,这明显就是有人包庇她。

不能因为他们经常来崇仁殿,这里的人就奉他们为主。

典设郎道:“下官定会彻查。”

陈琬琰冷笑道:“今日带她回去取东西的那名宫人,明日本郡主不想瞧见她。”

明摆着就是那宫人帮着遮掩,才让她在崇仁殿磨蹭到了关宫门,若不是有人催促她们,她们应当是打算磨蹭到东门的大门关闭的。

她收了什么好处陈琬琰不知道,但她肯定是没命享了。

打板子既然不能让他们长记性,还敢帮着旁人算计主子,杀鸡儆猴看谁还敢效仿。

“此事就此结束,沈六小姐耽误了出宫的时辰,由祥姑姑陪着宿在了皇城,我明日不想听到其他的传言。”陈琬琰说完起身出了崇仁殿。

这事闹大了,对赵瑾瑜没有一点好处,沈家毕竟是他的外家,是他背后的助力,他最近一直在替沈家周旋,许尚书的人不肯举荐沈国公,他才想请中书省的官员直接提拔沈家。

这事闹起来,伤了赵瑾瑜与沈家的情分不说,也坏了赵瑾瑜的布划。

如姑姑跟着陈琬琰出了崇仁殿,她屁股疼的厉害,脑子却清楚的很。

沈六小姐就算穿了男装,进皇城的时候也逃不过检查,那里登记的一定是她本人,她出没出宫,守门的侍卫清楚的很。

她作何打扮,侍卫可管不着,但她无故留宿若是想免了罪责,那就得太子殿下出面承认,人是他留在东宫的。

东宫无女眷,一个男人留宿一个女人,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

“姑姑可觉得我处理的不妥?”陈琬琰问道。

“您处理的很好。”沈六小姐宿在皇城的宫殿,并未住在东宫,她家殿下还是清清白白的。

沈六小姐的谋划她已经想清楚了,她是想把事情闹大,逼的殿下不得不娶她。

一个清白的姑娘住在东宫,就算没让她得逞,她也能闹的人尽皆知,她成了赵瑾瑜的女人。

陈琬琰轻轻笑了笑,“常言道利欲熏心,不是没道理的。”

如姑姑跟着她回了丽正殿,陈琬琰刚坐下,如姑姑就跪在了她跟前,郑重的对她磕了三个响头。

“都是奴婢目光短浅,险些害了太子殿下,多谢郡主开恩,日后奴婢定当会警醒,不会再让人有隙可乘。”

如姑姑悔不当初,陈琬琰虽然住在丽正殿,也从未在外声张过自己同殿下有私。

她名声不好是真的,但她顾着赵瑾瑜的名声也是真的。

“你起来去歇着吧,明日殿下回来,你且去将今日的事如实禀报。”

如姑姑一脸欣喜的退了出去。

第二日赵瑾瑜下朝,刚进前庭,就看到如姑姑侯在他必经之路上,他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如姑姑小跑着追他,赵瑾瑜刻意放慢了脚步,让她追的没那么累,如姑姑这才松了一口气。

跟进着赵瑾瑜进了内书房,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知错了,求殿下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赵瑾瑜没应话,如姑姑也知道他的脾气,赶忙将昨日的事说了。

“郡主让你来找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