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轻盈飘逸,那两个人并不能追到他,却也甩不掉。陈琬琰躲在一棵参天大树后头观察了一下,将衣摆撕扯下一块,蹑手蹑脚的走远了一些,将破布挂在远处的枯枝上。
她又回到大树后头,身后杂草丛生她将披风解了铺在地上,算着赵瑾瑜过来的路线,将他扑倒在披风上用披风将他裹住。
赵瑾瑜老早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跟着他,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带着俩尾巴在林中绕圈子,只是那俩人十分难缠,他绕了好几圈也未能将人甩开。
陈琬琰将他压在身下,跨坐在他小腹上,将早就松开的衣襟褪下肩头,胳膊从衣袖中伸出露出一双粉白玉臂。
衣衫滑下她只着心衣,赵瑾瑜呼吸一滞,本就跑的心跳加速见状呼吸更加急促。
他刚想说什么,就听陈琬琰娇滴滴的嗔道:“郎君,人家等你等的好苦呀。”
赵瑾瑜声音哑的厉害,低声道:“胡闹,这么冷的天,快将衣裳穿起来。”
陈琬琰却不理他,追他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娇声控诉,“侍郎府门第甚高,奴家身份卑微不奢望进侍郎府的大门,只求能与郎君日日欢好。”
赵瑾瑜:“……”啥玩意?
“郎君多日不来看奴家,想是有了心上人,奴家今日就同郎君做对野鸳鸯,以天为被地为席。这里无人别有一番滋味,郎君尝过一次便忘不掉。”
她说着便动了起来,赵瑾瑜似被架在熊熊火焰上燃烧,艰难的抬手将她的衣裳披挡在她裸露的身上。
陈琬琰脸烧的厉害,别开眼不敢看他,伸手将他的手按在她的肩头,张嘴做了个别穿帮的口型。
追赵瑾瑜那两人早就听到她说侍郎府,又不知是哪位侍郎,生怕撞破侍郎大人的好事,再生枝节,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但赵瑾瑜身形确实是在这边闪过后才失踪,俩人又犹疑不肯离去。
“郎君好热~”
二人透过杂草枯枝,隐约只能看到一个裸着背的女子,黑发披散挡了半个身子,将地上男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陈琬琰见那俩人还不走,心一横娇吟一声,“郎君好厉害,奴家好喜欢。”
赵瑾瑜喉结上下滚动,紧紧盯住她烧红的脸,难道这就是陆久口中,她在二皇兄床上说的连篇骚话?
有热流滚出,陈琬琰身子僵了僵,也不知道这回是不是捅了姨妈窝,已经五天了,癸水还不肯走。
又见赵瑾瑜清冷着一张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尴尬舔了舔下唇。
那二人见他们折腾的火热,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没忍住调笑了一句,“楼里的姐儿就是骚,这么冷的天也能干的火热。”
陈琬琰闻言故作惊吓状,惊叫一声顺势趴在了赵瑾瑜身上,用披风将自己也裹住,羞臊的嘤嘤。
她的声音落在赵瑾瑜耳畔,呼出温热的气息扫在他的耳蜗,头发扫在他脸上痒痒的,却痒不过他心里的刺挠。
二人皆是心鼓如雷,赵瑾瑜很想说,她大可不必如此,再拖一会儿,就会有侍卫带人追来,再不济他也能打得过,但也知她一片好心,强忍住没开口。
“那里挂了个布条,想是他跑的时候刮破了衣裳。”另外一个人说。
陈琬琰做衣裳的布都是景睿帝赏的,与赵瑾瑜今日穿的常服布料差不多,她撕了布条远远的挂着,就为了引走那二人。
二人路过他们身侧,陈琬琰的头发遮住了赵瑾瑜的正脸,侧头遮住他的侧脸,因为披风裹的严实,看不到她二人的衣裳,只见披风上下耸动。
调笑那人又笑骂了句,“真骚,这么冷,还不忘了爽。”
“少说废话,人跟丢了,别再惹恼侍郎大人。”
二人疾步跑了,陈琬琰累的腰痛,趴着半天没起来。
她低喘着冲赵瑾瑜发脾气,声音轻的近乎低喃,毫无威力,“你明知危险,为何要一人出行。”
“陆机忙。”
陆机今日确实很忙,忙着给蠢蠢欲动暗杀他的人空子钻,顺便安排人提前埋伏在他去就蕃的路上,确保他能一路平安。
他被废已是定论,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就藩前将人引出来。将此事上达天听,摆在明面上让那些人有所忌惮。
就藩的路上太过凶险,不得不提前部署。
陈琬琰被他无所谓的语气气的不行,怒火横生,“陆机忙,姓陆的都忙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你……”
身下暖流涌动她话语顿住,隔了会儿,她脸色烧红,一言不发的从赵瑾瑜身上爬下来,忍不住往他下身瞟了眼,没有看到血迹才松了一口气。
赵瑾瑜被她那一眼看的额角直抽抽,利落的坐起身,等她将衣裳穿好,捡起地上的披风抖了抖,将她裹住,“先离开这里。”
陈琬琰也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俩人往前寻不到人就会知道中了计,定然会返回。赵瑾瑜走过去捡了她撕的衣料,带着她穿过树丛,七拐八拐的绕到了一个庄子的墙外。
“我可……爬不上去。”
陈琬琰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墙头,虽然比侯府的墙头矮的多,周围没有垫脚的物什,她也是爬不上去的。
她总不能踩着赵瑾瑜爬上去吧……她愿意,赵瑾瑜也不肯吧。
赵瑾瑜侧头看了她一眼,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问道:“孤给你垫垫脚?”
陈琬琰:“……”
她尴尬的很,就是赵瑾瑜给她垫脚,她那浪潮汹涌的癸水也不答应。
她忍不住夹了夹腿,尬笑道:“我……还是走门……”
“人家让你进?”赵瑾瑜不信的问道。
陈琬琰神色一凛,她连这是谁的庄子都不知晓,自然不知晓人家会不会让她进。正在她左右为难之际,赵瑾瑜搂住她的腰,后退几步助跑,双脚离地翻过了墙头。
变故就在眨眼间,她晕乎乎的仰望赵瑾瑜,好半天才问了句,“你……你这么厉害?”
那她刚才不是多此一举?
虽然赵瑾瑜带她从春风楼和花楼飞出去过,可也只有那两次,这么久她从未见过赵瑾瑜用武功,她还以为他水平不咋地呢。
赵瑾瑜清肃着脸,淡淡道:“刚才你不是夸了孤厉害吗?”
陈琬琰噎了噎她那是形势所迫,再说了那个厉害和这个厉害又不是一个意思。
赵瑾瑜带着她七拐八拐的乱走,陈琬琰逐渐意识到不对,停下脚步踌躇的问道:“殿下好像对这里很熟?”
赵瑾瑜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这是我的庄子。”
陈琬琰气恼道:“既然是殿下的庄子,为何不走正门!”
“远。”
她被堵的难受,见他一副不冷不热不熟的高冷样子就来气。
反正他回到自己的地方就安全了,她也不想再多待,省的把癸水气没了。
她低声念叨,“为了卵巢健康,不气不气。”
“想走?”赵瑾瑜懒懒的问。
“殿下既然安全了,我就先走了。”
赵瑾瑜靠着树,轻飘飘的说了句,“你一身狼狈,若是被人看到怕是不妥。”
陈琬琰低头看了眼身上破了的衣裳,犹豫了一下,她身上的衣裳皱成一团,披风也脏了,头发不用照也知道肯定是乱糟糟的。
如此造型去赴宴确实不妥。
她回头看了眼闲适赵瑾瑜,他的姿态说不出的从容,身上的衣袍还算整齐,发髻稍有凌乱,相比之下比她好太多了。
“殿下可否让庄子的人替我取身衣裳来?”
“不行。”
一听他拒绝,陈琬琰就气不打一出来,气呼呼的说:“我是为了救殿下才成这样的,殿下难道不该替我解忧吗?”
“我若叫人去了,你的名节就没了。”虽然她也没什么好名声。
陈琬琰怔了下,若是有下人替她去马车取备用衣裳,定会让人疑问她为何要换衣裳。
虽然可以解释跌了跤,但她独自走了小路可是有许多人瞧见的,难保不会有人乱传她在小路会情郎,而赵瑾瑜也会被她连累。
“殿下是为了我的清誉,才未走正门?”她犹豫的问道。
赵瑾瑜颔首,低低的嗯了一声。
今日路上都是赴宴的人,为防拥堵马车都不能上山。路上贵女小妇人多的很,她若这个形象被人瞧见,指不定要被传成什么样。
陈琬琰吓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又酸酸的看了他一眼。
原本就因为听说他有了心上人心里酸涩无比,刚才又听到他要娶林太傅家的小姐,更是吃了一大桶的飞醋,想到他如此体贴入微却不属于她,心里更是泛起了层层苦涩。
她靠近赵瑾瑜,调笑道:“殿下如此体贴我爱的紧,不若我们继续方才没做的事儿?”
抱着趁他还未属于她人,能占一分就多一分的心态,她将手贴在赵瑾瑜胸口轻轻撩拨。
赵瑾瑜捉住她的手,“不行。”
陈琬琰双手撑着树干把赵瑾瑜困住,仰着头戏虐的问道:“怎么殿下是嫌我脏?”
赵瑾瑜从容的倚着树干并不看她,冷淡的说道:“不是。”
她拧眉不满道:“又是这句,殿下就不能换一句吗?”
“不能。”他冷冷的回答她。
“哦,恭喜殿下马上就要纳良娣了。”陈琬琰笑着说,“不如我先来教教殿下房中术?”
赵瑾瑜低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不必。”
陈琬琰贴上他的身子,诱惑道:“我可是深谙此道,保证叫殿下与良娣共度美好春宵。”
“孤倒不知郡主竟然如此厉害。”
陈琬琰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笑嘻嘻,“殿下不知道的多着呢,本郡主还没尝过别人未婚夫君的滋味,不知殿下可愿意献身一回?”
赵瑾瑜凑到她耳边,唇擦过她的耳珠,低声道:“不愿。”
赵瑾瑜自然是不愿她尝别人未婚夫君的滋味,他又不是别人未婚夫君。
陈琬琰忍不住抖了下,趁他俯身的空档,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站直身子,小声咕哝,“这可由不得殿下了。”
说着就凑过去亲在他侧脸上,慢慢的移动到他的唇上嗦了一口。
鼻尖顶着他的鼻尖哄骗他,“春梦了无痕,殿下又不吃亏,怎的这般小气。”
他这是小气吗?
陈琬琰踮着脚,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依附在赵瑾瑜身上,伸舌头在他唇上舔了一口,轻笑,“我先尝尝殿下唇上的味道。”
赵瑾瑜怕她摔着,伸手松松环住她的腰,沉声喝止,“别闹了。”
陈琬琰抓住他说话的空子堵住他的唇,舌头纠缠着他的不放,直到气喘吁吁才放开他。
赵瑾瑜轻喘胸膛不断的起伏,哑着嗓子问道:“郡主可尝出孤是什么滋味了?”
“方才殿下不配合,还需要再尝尝。”陈琬琰喘着粗气,还不忘耍贫嘴。
赵瑾瑜眸子暗了暗,低头碰了下她的唇,“郡主这回可得好好尝尝。”
说罢主动亲了上去,陈琬琰感觉自己要溺死在他怀里了,忍不住嘤咛出声。
她这是调戏不成反被套了?
“瑾……殿下很熟练嘛,看来是不需要我教了。”陈琬琰想后退,却被他抱的紧紧的。
“孤是什么味道的?”
“是……”陈琬琰微微喘息,几不可闻的说,“我喜欢的味道。”
头顶上有闷笑声传来,陈琬琰把头埋在他胸前,心里苦闷酸涩。
“你和李珩……”
陈琬琰急忙打断他的询问,抢了他的话头,“我们很好,多谢殿下挂怀。”
谁关心你们过的好不好了,他想问的又不是这个!
“你刚才在林子里那样,跟谁学的?”赵瑾瑜换了个方式问道。
他们也有过三次鱼水,从未见她如此……如此放浪形骸!她虽回回低喘连连,从未嗯啊的出过声。
难道是李珩比他厉害?
陈琬琰瞬间涨红了脸,清了清嗓子,双手抵在他胸前,想退开点位置,赵瑾瑜却紧锢着她的腰不肯放开。
“我、我跟他学的……”她结结巴巴。
实在是太丢人了……
“李珩?”
“啊……嗯……”
赵瑾瑜疑惑的问道:“你何时跟他学的?”
他怎么不知道?
陆久怎么没上报?
“就、他娶王嫣然那天,就这样……唬住了侯府听墙角的人。”陈琬琰不好意思的说完,把手背贴在脸颊降温。
赵瑾瑜:“……”
“那你们……?”到底做了没做?
“殿下问这个做什么……”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赵瑾瑜意味深长的说。
若是未做,他醋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