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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福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瞬,摇了摇头,“老奴只知道是剑南道来了驿使,却不知是何事情。”

赵瑾瑜垂眸,想着可能是陈璄登基的消息传回来了,只道:“走吧。”

陈琬琰迷迷瞪瞪的跟着他到了福宁宫,内阁的人围着景睿帝不知道在说什么,景睿帝瞧着心情十分的舒畅。

二人跟景睿帝见了礼,景睿帝道:“平身吧。”

内阁的都是一群老油子,见了陈琬琰直道恭喜。

陈琬琰一头雾水的问道:“喜从何来?”

温侍中笑眯眯的说:“萧王认的干儿子,已于正月十九日登基称帝,并且当日下诏敕封您为元善公主,敕封的文书不日便会送到京都,下官便先恭喜您了。”

陈琬琰吃惊的看向赵瑾瑜,竟然和他被废封王是同一天,可见那日确实是个黄道吉日。

陈琬琰尬笑两声,解释,“这大哥是我要认的,我也不知我大哥竟然会称帝。”

景睿帝哼笑,“朕也没说什么,你有什么怕的。”

陈琬琰不自在的垂着头,她爹给皇帝当了爹,那可不是个小事儿,万一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又要来猜忌召回卸兵权这一套了。

“我父王忠心耿耿,这大哥是我死乞白赖认的。”

景睿帝见她被吓的很了,就对内阁的一众大臣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赵瑾瑜等人都走了,开口问道:“父皇召儿臣前来有何事?”

景睿帝也不跟他卖关子,直言道:“你最迟后日便启程去藩国。”

“父皇这是否太赶了,益州那边还在季从之的管控中,殿下如何去得?”陈琬琰忧心忡忡的问。

景睿帝笑说:“就你知道心疼人?你如何不问问驿使方才传回了什么消息?”

陈琬琰噎了一下,问道:“不是我大哥登基的事情吗?”

景睿帝起身,拍了拍赵瑾瑜的肩膀,又忍不住抱了抱他,强忍住激动说:“元月十九那日,萧王带兵攻打益州,剑南道被蕃国占领的雅州和茂州交界处,发生了大地动。”

陈琬琰就说她那日坐立不安,还感觉晃晃晕晕的,原来是地震了。

“地动?”赵瑾瑜忧心忡忡的问,“范围很广吗?我朝居守在附近的百姓和将士,可有大的伤亡?”

这种天灾,国库必须得拿出一笔庞大的赈灾银,对他们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

“老天庇佑,丢城时便已安排百姓远远撤离,倒是受灾情影响。”景睿帝幸灾乐祸的说,“倒是蕃国士兵死伤无数,只能退回蕃国境内,季从之没了蕃国的支援,又有何惧?等九郎到益州,便可捉了季从之立威。”

“殿下这运气简直没谁了……”都以为剑南道是个烂摊子,看赵瑾瑜笑话的也不在少数,京都权贵圈子不知办了多少场欢祝他去益州送死的宴会。

景睿帝也不免感叹,“朕的九郎,天命不凡。”

赵瑾瑜虽然猜到自己要尽快离京都,但因为前朝余孽的事情爆出,他还没调查清楚,实在不放心陈琬琰,“父皇能否多给儿臣一日?”

景睿帝摇了摇头,“你必须尽快离开京都。”

他指了指桌案上的一本奏报,“你自己看吧。”

赵瑾瑜狐疑的拿起那本奏报,上面的字不多,却震的他半天回不过神。

景睿帝叹息,“十九那日,发生地动的地域飞起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看到的人不在少数,这事情很快就会传到京都。”

这种事根本压不下,那些去剑南道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会把消息传给各自的主子。

就藩的路比他预想的还要危机四伏,陈璄临走前说让赵瑾瑜尽快离开京都,如今来看他再不走,只怕是走不了。

赵瑾瑜有些愣神,侧头看着陈琬琰,喉咙滑动了几下,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然一语成谶,真正的飞龙在天。

陈琬琰猛然打了个激灵,忙扯了扯赵瑾瑜的衣袖,“殿下明日便走,益州若是去不得,就先去梓州的王府。”

赵瑾瑜刚被封到剑南道,那里就腾空飞起一条龙,不费一兵一卒震死了数万蕃国士兵,他们很快就能收回二城,这难道昭示着他就是天选的帝王?

那景睿帝心里做何感想,会不会忌惮赵瑾瑜?

先不提景睿帝,二皇子和三皇子肯定不会放他活着走出京都。

“我……”饶是见过大场面的赵瑾瑜,也被那条腾飞的龙冲击的有些慌乱,“文人学子的动乱还没全部平息,还有前朝皇室的那些人,儿臣……父皇……”

景睿帝单手搂住赵瑾瑜,拍了拍他的背,“九郎,去吧。”

他日渐衰老,也不知还能活到何时,陈璄说他有躲不开的劫,但他身边有贵人,兴许能捡回一条命,再多的却不肯多说了。

赵瑾瑜浑浑噩噩的被陈琬琰拉出了福宁宫,陈琬琰捏了捏他的手,强迫他灵魂归位。

“真龙出世肯定会有很多人追随殿下,这对殿下来说是好事,但对你的竞争者而言并非幸事,趁事情还没传出去,殿下尽快走吧。”

陈琬琰没敢胡乱猜测景睿帝,帝王的心思她着实看不懂,反正刚才瞧着他让赵瑾瑜尽快走,确实是为了他打算。

赵瑾瑜木然回神紧紧抱住她,眼底有了湿意,他当然知道这条龙能给他带来的好处,但他一走父皇就会更危险,那些人只怕要逼着他尽快立储。

“你在京都保护好自己,等着我。”

“你别担心我了,你这一路只怕更危险。”

赵瑾瑜低声道:“父皇特许我将天策军带走,他还会再加派禁军护送,你不用担心我。”

宫里人多嘴杂,二人没在说什么,快步回了东宫。

进了丽正殿,陈琬琰才问道:“父皇是什么意思?”

赵瑾瑜将她按在软榻上坐下,人心变幻莫测,现在是一个想法,不代表日后也是同样的想法,况且他身不由己,谁知日后会不会出大的变数。

“你不用猜测父皇的心思,你现在猜对了也没用,我方才同你说的事你记在心上。”

“我记住了,我会保护好父皇的。”景睿帝如今还是喜爱赵瑾瑜的,她帮赵瑾瑜笼络住景睿帝,替他去对付那两个皇子不就行了吗!

赵瑾瑜正色道:“你保护父皇归保护,可别去给他当刀子。”

陈琬琰被他看穿,伸腿就踢了他一脚,“就你聪明。”

赵瑾瑜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肃着脸说:“你可以给父皇当护盾,挡刀子,但绝对不能当刀子,听到了没?”

“那有什么区别?”陈琬琰不满的问。

“你给父皇当护盾那是被动的,你去做了刀子伤人,人家针不针对你?”赵瑾瑜之所以能在太子之位上坐这么久,自然是修炼了一身保命的手段。

陈琬琰噎了一下,没说话。

赵瑾瑜又说:“站的越高就越危险,谁都想咬你一口,你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背靠蜀国和南诏,她若去对付别人,人家联合起来向父皇进谗言,说她是细作,万一父皇听多了记在心上,她能讨到好?

就跟太子不好做一样,太优秀和太平庸不止皇帝不满意,其他皇子也不满意。

“那我就什么不都做?”陈琬琰有些不服气。

“你如今的身份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别人也不敢随意招惹你,你若是做了什么,不止害了自己,还害了岳父。”

陈琬琰沉吟半晌,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建议,“你这就叫上岳父了?”

“你管我叫什么,你不也叫了父皇?”赵瑾瑜傲娇的说。

二人拌了会儿嘴,刚用过午膳,赵锦锋便带着景睿帝的口谕和赏赐来了东宫。

陈琬琰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他被留在了京都,喜悦之情难以言表,走起路来步步生风,见他们二人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意外之情。

“父皇命九皇弟明日一早启程就藩,这是父皇给你的赏赐。”赵锦锋语毕,捧着御赐之物的宫人内侍便走了上来。

不过就是珍宝衣裳布匹,说贵重也贵重,但他们瞧多了这些,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辛苦二皇兄了。”赵瑾瑜给福满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就领着东宫的内侍将东西接过。

赵锦锋眉眼带着几分胜利者的高傲,赵瑾瑜被赶出京都,让他心情更愉悦了几分,“剑南是个好地方,也寄托着父皇对你的期望,九皇弟且安心的去吧,莫要让父皇对你失望。

梓州是剑南道边界,紧邻山南西道的阆州,与益州中间隔着汉州和简州,汉州和简州就像一颗两个子的花生,卡在益州和梓州中间。

汉州和简州的交界非常的窄,所以梓州和益州两地也非常的近,让赵瑾瑜守在梓州也是为了抵抗季从之打到江南西道,也有让他守国门的意思。

守得住叫守,守不住叫——送死。

赵锦锋神采飞扬的打量着东宫,东宫他也没来过几回,三皇子虽然也被留在了京都,但按照排行,他才是最有可能入住这里的皇子。

“多谢二皇兄的教诲,本王定不会让父皇和二皇兄失望。”赵瑾瑜态度冷漠倨傲,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腰间垂着的玉佩。

赵锦锋面色微僵,沉着脸道:“父皇允许你在东宫挑选一百名内侍带走,你挑选好了,将名单交到内侍省,即可带他们出宫。”

“多谢皇兄跑这一趟,本王还有事在身,就不送你了。”赵瑾瑜清冷着脸将赵锦锋请出了东宫。

陈琬琰虽然不舍他仓促离开,但却知道晚走一日便多一份危险,“时间紧迫,殿下去安排随行的人吧。”

赵瑾瑜让陆机出宫,去天策府通知他们明日启程,又让福多将所有内侍都叫到崇教殿。

路上福多已经将事情同他们说过,众人排队站在赵瑾瑜面前都有些犹豫。

赵瑾瑜开口道:“有自愿跟本王走的,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们,不愿跟着去益州,本王也不强求。”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小声议论,都知道跟着他是没前途了,此去益州不说建功立业享福,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

有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内侍,从人群最后面走出来,跪在地上大声道:“奴才汪海生愿意追随殿下。”

陈琬琰对这个内侍没什么印象,看他站的位置在最后面,应当是最末等的内侍。

赵瑾瑜看了他一眼,那表情瞧着应当是对他也不是很眼熟,“甚好,日后你就贴身伺候本王。”

内侍队伍里又出来三十来个日常在赵瑾瑜跟前伺候的,赵瑾瑜走了,他们这些人都要重新分配,他们本就是赵瑾瑜的近侍,不跟着他走,日后也没人会重用他们。

“奴才也愿意跟随殿下。”众人齐声道。

陈琬琰观察了一下这些人,都是在丽正殿当值的,心里琢磨着赵瑾瑜的人格魅力还是很大的。

赵瑾瑜微微颔首,问道:“还有吗?”

队伍里又稀稀拉拉走出了几人,便再没人出来了。

赵瑾瑜对福多道:“你且将名单报到内侍省,父皇那里本王会去说。”

福多记录了名单,又跟他们一一确认过之后,便拿着名单走了。

赵瑾瑜去面见了景睿帝,景睿帝就知道依他那性子不会强求人跟着他走,对常福道:“去把人都带上来。”

皇子开王府他已经赐过内侍和宫人了,赵瑾瑜可以带他们走,一般受宠的王爷也就是赏赐三十个内侍,不受宠的二十个,让赵瑾瑜一次带出宫一百个,已经算是格外恩宠了。

等常福将人领来,赵瑾瑜先是愣了一下,才对景睿帝拱手道:“儿臣多谢父皇。”

“这些人都是原先伺候你母后的,他们是自愿跟你走的,你都领走吧。”这些人赵瑾瑜都不陌生,确实都是关雎宫的旧人,最小的都快三十岁了。

景睿帝又在福宁宫点了几个内侍,摸了摸下巴道:“出行的仪仗、轿辇,父皇都给你准备好了,随行物品来不及装车的你交代给琰儿,等她收拾好,父皇派人给你送去。”

“儿臣省得了。”他走的仓促,能带全路上需要用的东西已算是不错了,况且仪仗队本就走的缓慢,再带一堆东西,走到益州只怕要一两个月。

景睿帝也有让他轻装简行,快些跑路的意思。

景睿帝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沈兰离开的时候,也没想到益州如今会是这副局面,把赵瑾瑜送去益州总是有些不安心。

父子俩又温情了片刻,景睿帝忽然伸出手对赵瑾瑜道:“九郎给父皇诊诊脉吧。”

赵瑾瑜恍惚一瞬,才伸出手搭在景睿帝的手上,其实他对景睿帝的身体状况早就有猜测,这一摸心都凉了。

他实在想不到父皇会以这样的方式让他安心就藩,若不是那条龙的出现,景睿帝也不会把身体的具体情况透露给他。

“父皇不会猜忌你,明日父皇就不去送你了。”他的身体不行了,他还有什么可猜忌的,说不定他哪日睡下就醒不过来了。

赵瑾瑜对他行了个大礼,眼眶微红,“儿臣叩谢父皇恩典。”

陈琬琰看到赵瑾瑜眼睛红红的回来,赶紧上前抱住他,“谁欺负你了?”

赵瑾瑜却将她按在床上,狠狠折腾了一番。

“替我保护父皇。”赵瑾瑜埋头在她脖颈,声音闷闷的。

陈琬琰在他富有弹性的小屁屁上拍了拍,“你放一百个心,我在父皇在!”

赵瑾瑜轻轻撞她两下,引来她一阵惊呼,“哎呀,好好说话呢,你干嘛呀!”

“除了你还能干嘛!”

陈琬琰:“……”她感觉有辆带色的小车,伴随着湿热的吻碾在了她的脸上。

赵瑾瑜折腾她两回,见好就收,派人去宣平侯府说她住在了别院,二人用了晚膳在东宫散步消食。

“你为什么从不在我身上留红印子?”陈琬琰没羞没臊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