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赵瑾瑜敲了敲小案子,那庶女他还有印象,就是宫宴上抚琴的那位。

田小姐一死,田大人家没有正经的嫡女,家中还未婚配的庶女就开始冒头了。

赵瑾瑜针对这件事写了回执,特意嘱咐时刻注意田家妾室与庶女们的动向,并仔细调查妾室的身份,撩开帘子将回信递给陆机,道:“将这封信送回京都。”

田家的庶子也都在朝中任职,并且因他的身份地位,虽然不是高官但都是要职,若是他家的女眷有问题,那么处理起来将会十分棘手。

陆机接过信揣进怀中,对赵瑾瑜道:“郡主探着脑袋和李世子聊好大一会儿了。”

赵瑾瑜神色一凛,往后面看去,就见陈琬琰整个脑袋都伸出来,挂在车窗上,头颅微微扬起,含情脉脉的和李珩对视,语气凉凉的说道:“让人告诉她,脑袋伸出窗外不安全。”

陆机知晓陈琬琰用一把菜刀砍了顺手牵,看她越发的顺眼了,反正赵瑾瑜爱的紧,珍宝似得童子身都给她了,他们就替他家殿下看好呗。

抬手摸了摸发冠,给陆久传了消息。

陈琬琰正跟李珩两两相望无言,马车轱辘就碾在了一块小石子上颠了一下,磕的她下巴疼。

驾车的陆久好心提醒她,“路上有砂石,探头会磕着脑袋,郡主若是无聊,叫彤霞过来陪您吧。”

陈琬琰蓦然想起天朝的公交车上时时播放的宣传语,车辆行驶在繁华的马路上,请不要将您的头和手伸出窗外。

“不用啦,我不无聊!”她说着就将脑袋缩回了车厢,对李珩道,“小侯爷要是冷了就乘马车。”

李珩轻轻颔首,放慢了骑行速度,眼看着她的马车超过了自己。

王御医掀开车帘,对马车外的李珩道:“郡主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世子无须担心。”

“多谢王御医。”李珩道。

赵瑾瑜收回心神,继续往下翻。

冯太师按照计划去了国子监,补了国子监祭酒的缺,国子监因常家和冷家处理了不少人,景睿帝因为早有准备都换上了自己的心腹,没让二皇子和三皇子钻上空子。

礼部掌管教学等事的礼部司,也发落了一批同常家往来密切的官员,将常家推举出来的所有官员停职调查,其绝大多数是冷家推举到四门学的平民学子,再由常家与其交好的四门学博士推送至国子监,国子监推举到礼部。

这些人确实在立常采女为后一事上作出了突出的贡献,现在这批人也都以细作的身份入了刑部大牢。

国子监因此大换血。

常家再不济到底是外戚,常氏膝下养育了皇子便有了竞争的条件,国子监的官员为了讨好常家,只要他们推举的学子都顺利的结业入仕了,人数非常庞大。

赵瑾瑜嘴角溢出一抹浅笑,他早就知道弄倒一个常家,就能改变朝廷的中底部结构。

借由此事,景睿帝还顺手拔除了部分活在郭家和许家庇护下,与常家推举的官员有利益往来身居要职的小官,因为涉及到细作问题,他们虽心有不甘也只能任由景睿帝发落。

“殿下,已经过了正午,我们是否要在前面的驿馆停留?”陆机问道。

“留。”赵瑾瑜心情愉悦的将书信填在香炉里,掏出火折子点了。

众人在两县交界的驿馆用了午饭,便匆忙赶往南郑县城的驿馆。

一直到入夜才赶到驿馆,陈琬琰这才知晓赵瑾瑜为何走了这么久还在梁州晃悠,这龟行的速度,一天最多走五六十里!

等晚上人都睡了,陈琬琰偷偷摸摸溜进赵瑾瑜的房间,对着他就是一通乱啃,赵瑾瑜任她为所欲为的啃了一会儿,让陆机端了宵夜过来。

陈琬琰好几日没吃带油水的菜了,逮着肉可劲儿的吃,“王御医都说了我可以吃肉,你晚上还非让我喝白粥!”

赵瑾瑜替她舀了半碗参鸡汤,笑道:“这不是让你吃了么。”

陈琬琰笑嘻嘻的喝了一口,又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那为何在人前不能吃?”

赵瑾瑜神色自如的喝了,自然是让李珩再多愧疚几日。

他好心将他从这场漩涡里摘出去,他却想着去探他的底,他若为她好,就不该耍心眼,把她引去薛时的药馆。

不去药馆,她也不用喝那一碗泻药。

“怕你馋了这许多天,吃相不好看。”赵瑾瑜打趣她。

陈琬琰可没那么好骗,挑眉问道:“那你为何对小侯爷横眉立目的?”

不给人好脸,还非要喊人同桌用饭。

“小没良心的,别吃了!”赵瑾瑜轻剜她一眼,见她吃的停不下来,抓住她的执箸的手,“晚上还睡不睡了?”

“吃撑了就运动消食嘛!”

赵瑾瑜微哂,“我怕给你顶吐出来。”

陈琬琰:“……”这男人下凡之后,真的越来越接地气了。

她摸了摸鼓起来的小腹,听话的放下了银箸,擦了擦嘴巴喝了杯消食茶,起身去屏风后头刷牙。

等她折腾完,陆机已经让人把桌案上的饭菜都撤下去了。

“京都送的信都看了吗?”她走到赵瑾瑜身边问道。

赵瑾瑜颔首,“都是些琐事,你有要提携的人吗?京都或是梁州都能给你安排。”

陈琬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殿下安排自己的人便是,我爹说我怎么闹腾都行,但不能往官场塞人,我们陈家不沾染朝堂,只保卫边疆。”

“岳父看的长远。”陈家这种情况,只有做孤岛才能让帝王放心,陇右道说白了就是一个国,如果沾染朝堂现有的平衡就要打破了。

“无事,给你张罗几个不要紧的散职还人情。”

赵瑾瑜拉着她在室内散步消食,陈琬琰问道:“殿下为什么会在褒城县,你不是前一日就离开了吗!”

如果他没出褒城县,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为了避嫌,一定不会进褒城县城,这也是她没想到赵瑾瑜还在褒城的原因之一。

“我确实是往南郑县的方向去了,还在两县交界的驿馆住了一晚,他们打算在南郑县外劫杀我,但我又算着时间返回了褒城,他们只能跟着我回了褒城,那时你们已经入住了驿馆,他们的人接到消息也无法离开了。”

一是已经入住闹着走就会引起怀疑,二是就算要走,他们也无法在城门关闭前出县城,入住县外的驿馆。

“那他们可以先不动手,等出了褒城……”陈琬琰被赵瑾瑜戏谑的眸光看的脸热,不到出褒城他们就汇合了,那些人就没有机会了。

赵瑾瑜既然知道他们都是谁派来的,只要他们聚在一起,那些人敢对他动手,他就会直接把刺杀的事死死的扣到二皇子和三皇子头上。

“难怪他们要给自己下药,原来不是为了在褒城县多停留两天,跟你拉开距离,给那群精兵制造机会。”

而是知晓当晚要出事,自己先当上受害人。

却没想到他们算计的精明,赵瑾瑜却不肯放过他们。

“你怕不怕我?”赵瑾瑜略有些忐忑的问。

他一直记得陈琬琰畏惧他城府深心思沉,如今他又多了一条心狠手辣,只怕她会对他有不好的印象。

“你这么聪明,我干嘛怕你。”再说了也不是他主动挑衅的,他若不一次把那些人打怕,那些人只会没完没了的刺杀他。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永远不会。”赵瑾瑜小心翼翼的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我会竭尽所能护着你。”

陈琬琰在他怀里蹭了蹭,她好像明白了那夜在县衙,他为什么穿着带着血迹的破衣裳了,他这人向来注重仪表,县衙都被整理干净了,他岂会没有时间换身干净的衣裳?

这大灰狼故意扮作可怜的小白兔博取她的怜爱,一场大屠杀让他不安了,怕她畏惧他。

难怪要将她支出褒城县。

“下次不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了知不知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厉害。”为了在她心里维持弱小可怜的形象,明知有危险还不敢出手,傻死了!

赵瑾瑜轻轻的应了一声。

陈琬琰确实忍不住在他怀里笑的一颤一颤的,这人偶像包袱还挺重的。

就像那次在小树林,他明明可以把跟踪他的两个人打趴下,却非要带着他们在林子里绕圈子,原来是想维持楚楚可怜的形象。

“别笑了。”赵瑾瑜被她看穿心事,羞赧的将她又抱的紧了点。

他确实是想示弱,让她忘记自己是个心思重的人,让她不要怕他。

“不行,忍不住。”陈琬琰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抬手在赵瑾瑜腰上掐了一下,“殿下那样还挺可爱的。”

“你喜欢?”

“喜欢,只要你不和别的女人有染,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赵瑾瑜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弱弱的问道:“那你不觉得我杀戮重?”

三县集合的士兵可以不用死的,可他还是下令杀了。

“那都是他们自找的,他们难道不知你是皇子,是王爷?你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了功勋杀你,你不杀了他们立威,那其他州府的官兵为了功勋,一被煽动就去刺杀你,你有几条命够给他们杀的。”

若是人人都效仿,那两位皇子就要集合各州的士兵杀入皇宫了。

他没做错。

身居高位最不需要的就是心慈手软。

否则就会变成软柿子,谁都想来捏你一下。

陈琬琰从他怀中抬起头,敞开心扉的说道:“我当初害怕是因为有人要杀我,我孤身一人在京都无人依靠,自身也没有利用价值,还让你颜面扫地,勾引你你又不上钩,我怕你也要杀我。”

“……”赵瑾瑜沉默了一下,爱怜的摸摸她的头,仿佛能感受到她从前的不安,安抚道,“我不会的。”

“我那会儿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你的出现让我觉得是救命稻草。”

可特么的知道他是被她抛弃的小未婚夫,整个人都不好了。

“母后出事,我觉得你肯定会怨我,但你对我一如既往,不打不骂,也不接受我的勾引,我就更害怕了。”

知道他性子隐忍城府深,总认为他不肯被自己睡是因为厌恶她,将来会报复她,不敢让自己陷的太深,又忍不住想靠近他。

赵瑾瑜听完简直想让时间回到两年前,说什么都要配合她,跟她在床笫厮混。

“我现在不怕了。”

即使她还是算计不过赵瑾瑜,她睡过他就足够了。

况且她有靠山,头巨铁!

“睡了我就不怕了?”赵瑾瑜轻叹一口气,真不知道她那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

“主要我知道殿下为人宽厚,不会滥杀无辜,事情查清楚了,你知道我是无辜的,肯定不会杀我啦~”陈琬琰笑嘻嘻的说。

赵瑾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不会伤害你。”

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愿意让她这样无名无份的跟着他。

“不愧是我一眼就相中的男人!”陈琬琰傲娇的仰着小脸,他愿意真心对她,她也愿意替他解开心结。

赵瑾瑜回想起第一次在宫里见她时,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恨不能黏在他身上就有些想笑。

俩人推心置腹的聊了聊,赵瑾瑜一直悬着的心才回归原位,他不在乎别人说他心狠手辣,但他在意她的看法。

如若有一日他会走向那个位置,他想和她如现在一般相处,不愿同她离了心。

翌日一早,陈琬琰醒来还有些懵,明明昨夜和赵瑾瑜在他的床上相拥而眠,醒来就在自己房间了。

她躺了会儿也不见彤霞来伺候,暗暗称奇,起身走到软榻边摸了摸水壶是温的,提着到屏风后面刷牙,架子上的铜盆里有半盆温水顺便将脸也洗了。

彤霞回来见她已经起了,忙上前道:“奴婢失职,请郡主责罚。”

“你水都端来了,怎么不叫我起床?”陈琬琰伸手接过她递来的干巾子将脸擦干。

彤霞道:“殿下不让奴婢吵醒主子。”

她刚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洗脸水,赵瑾瑜就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交代她不用叫醒陈琬琰。

“那可不行,在家睡到三竿就算了,出来可不能因为我贪睡耽误大伙启程。”她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有的,毕竟是有正事要办,她困了大不了在马车里补一觉。

哪成想她这里想的好,上天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彤霞道:“殿下昨夜里收到消息,萧王爷和季从之在绵州打起来了。”

陈琬琰愣了一下,那他们就得快些赶去剑州,调粮确保镇西军的供给,而赵瑾瑜也必须尽快赶往梓州,调兵集粮进入备战状态拿下季从之。

难怪赵瑾瑜要把她们队伍里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都干掉,调粮之事绝对不能出一点漏子,前方战士再厉害,后勤做不好也是白搭,京都押送的粮草走的比他们还慢,压根指望不上。

那些人在只会给添乱,坑了镇西军和赵瑾瑜或许在争权的人看来是好事,但景睿帝头脑很清醒,这边守不住赵国危矣。

难怪太医署的医官们跟他们走了这条路,果然皇帝不是谁都能做的。

“更衣!”

彤霞找了身宽松的衣裙给她换上,又替她挽了个惊鹄髻,主仆二人才出了卧房。

随行的人员已经在搬东西了,赵瑾瑜开门出来对她招招手,“过来。”

陈琬琰小跑过去就看到李珩站在他身后,肃着一张脸辨不出喜怒。

“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赵瑾瑜柔声问道。

“我们不得快速赶去剑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