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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珩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凑这么近,不怕圣上吃醋?”

陈琬琰哈哈一笑,“他气量大着呢,还给我前夫君加官进爵呢。”

李珩无奈笑了笑,这爵位烫手!

“你要看上哪家的女子,我请他给你们赐婚。”陈琬琰道。

她是真心希望李珩好,这一年他没纳妾,也没有通房,一直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

生儿育女是人生大事,她已经开始新的人生,她希望李珩也能有美好的生活。

“好。”李珩轻轻应承。

二人也没在一处待太久,李珩便去招待客人了,陈琬琰和李佳柳等人在一起赏花闲聊。

“郡主,你在战场怕不怕?”李佳柳问。

“镇西军的将士都很勇猛,他们就算战死沙场,也不会让敌军伤害百姓一分,没什么怕的。”

就是因为他们有不怕死的决心,和与敌人战斗到底的勇气,她和赵敬淮才敢孤注一掷。

战士保家卫国宁死不退,他们能帮忙,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战死。

“听说凉州干旱缺水,军营里的人是不是都不洗澡?”问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天真懵懂的看着陈琬琰。

陈琬琰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回想起她刚到这里时,在张家的赏梅宴上,也有人这么问过她。

还有无知的贵女说将士都是莽夫,可正是这群她们肆意嘲笑的‘莽夫’,在守护这个国家的安稳,如果他们是‘莽夫’,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勇士。

“郡主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陛下在军营是不是也不洗澡。”少女一脸羞涩的解释。

陈琬琰:“……”她夫君洗不洗澡,关她什么事?

“龚盈盈!陛下的私事岂是你能过问的!”李佳柳不悦的说。

陈琬琰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了半晌,问道:“你是龚家人?”

沈括夫人的娘家妹妹?

“正是。”龚盈盈娇笑着说,“郡主还没回答我,圣上在军营究竟洗不洗澡呢!”

“我未婚夫君洗不洗澡,关你什么事?”陈琬琰不悦的说。

龚盈盈憨直的说道:“陛下要从世家挑选贵女入宫,我喜欢爱干净的男人,所以提前打听打听。”

“你胡说什么!陛下什么时候说要选贵女入宫了!”李佳柳气冲冲的拉着陈琬琰就走,“不听她胡咧咧我们走!”

“臣女见过郡主。”

陈琬琰正刚走了两步,听见背后有人叫她,便回头看了一眼,“你是?”

“臣女姓穆,行八,闺名娉婷。”穆娉婷文雅秀丽,但在一众斗艳的贵女中并没有多起眼。

陈琬琰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准备跟李佳柳走。

不熟,没交集,也用不着跟她客套。

龚家和穆家虽然与沈家有姻亲关系,赵瑾瑜却只是给他们擢升了官职,并未敕封爵位和勋阶,可见没有多重视这两家人。

毕竟有从龙之功的都敕封了,陆机封了伯,孙涪也封了个从五品县男。

“郡主请留步,有个熟人想见您一面。”穆娉婷拦住陈琬琰的去路。

陈琬琰一想就知道她说的熟人是沈六小姐,这人干不出好事,她没必要给自己添堵,“让开。”

穆娉婷对她明显有些忌惮,瑟缩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她说你若不肯见她,就将这封信交给你。”

陈琬琰冷漠的说道:“我不要。”

穆娉婷早就知道这人不好说话,却没想到脾气这么硬,想到完成任务四嫂许诺给她的好处,就心一横,把信从陈琬琰衣裳的斜襟塞了进去。

陈琬琰将信抽出,扔在她脸上,“我陈琬琰不是你能算计的,回去告诉你四嫂,滚回舒州去。”

龚盈盈一看自己的表姐被欺负,忙道:“我表姐也是被逼的,郡主就饶过她吧。”

陈琬琰对看似天真的龚盈盈没什么好感,赵瑾瑜一飞冲天,那些站对阵营的鸡犬也都跟着升天,花花肠子就又亮出来了。

真的天真,会问帝王洗不洗澡这种私密事吗?

她回答洗,人家就会想,这么私密的事情你都知道,肯定是早就和皇帝在床上厮混过了,不检点不能立为皇后。

她说不洗,人家就会说皇帝不爱干净,她背后编排陛下,口舌妇人不宜立为皇后,无论怎么回答她都讨不到一丁点的好处。

最最重要的是,她还故意说出她可能会进宫为妃的消息,来膈应她。

龚盈盈见她沉着脸不吭声,欢喜的说:“我就知道郡主最好了,一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惩罚表姐。”

陈琬琰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对李佳柳道:“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李佳柳成亲后,还是那副率直藏不住话的样子,可见耿家公子对她极好。

二人刚走了几步,龚盈盈就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说:“这信上是胡说的吧,郡主不能怀孕?”

陈琬琰脚步顿了一下,脸色倏地变了。

龚盈盈似是被吓蒙,忙捂住嘴,一脸惊悚的说:“天啊!难道郡主是因为不会生孩子,才与荣国公和离的?”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陈琬琰的耳朵里。

陈琬琰走回去就给了她一巴掌,“别在我这里装天真,否则我抽死你都没人管!”

穆娉婷拦住陈琬琰,“郡主莫怪,盈盈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天真不谙世事,她是无心的。”

“什么天真懵懂,你们两姐妹一唱一和,当谁看不出来呢?”李佳柳气急败坏的说,“如果你们是来挑事儿的,请你们离开我们李家!”

“你俩想进宫,就等下辈子投个好胎。”陈琬琰阴鸷的瞪着她们,“别以为有沈家这门姻亲,你们就能在我这里耍心眼。”

陈琬琰对跟着的小丫鬟道:“去把龚夫人和穆夫人请过来。”

李佳柳与陈琬琰去了水榭,陈琬琰不断的回想她和赵瑾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究竟是不是不能怀孕。

“郡主,龚夫人和穆夫人来了。”小丫鬟打断了她飞远的思绪。

陈琬琰语气冷硬的说:“方才的事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私议陛下是大不敬,你们自己的女儿若是管教不好,我可以从宫里请嬷嬷替你们管教。”

龚夫人谄媚的说道:“她们做错,自有我们做母亲的管教,她们进宫前会有宫里的嬷嬷提前教规矩,就不劳郡主费心了。”

陈琬琰冷笑,“进宫?”

龚夫人笑道:“郡主您还不知道吗?陛下已经在准备选妃了,您父王不在京都,您又没有母亲,所以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

陈琬琰阴沉着脸,这是骂她有娘生没娘养?

穆夫人接着说道:“郡主您身份高贵,可是陛下的子嗣也很重要,你不能生养,陛下迟早要另选嫔妃,与其让陛下宠幸和您不一心的妃子,不如让她们进宫伺候您和陛下。”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李佳柳气红了脸,“你们再敢私议陛下,诋毁郡主,就立刻从李家出去!”

“耿夫人别急,我们是求未来的皇后娘娘收她们进宫,不是来搬弄是非的。”龚夫人嬉皮笑脸的说。

陈琬琰敢欺负她女儿,她这个当娘的就不会让她过的舒坦。

陈琬琰皮笑肉不笑的问:“收她们进宫守活寡吗?”

龚夫人表情逐渐凝固,穆夫人清了清嗓子说道:“郡主这是何苦呢,您生不了孩子,陛下总不能也膝下无儿无女吧。”

陈琬琰深吸一口气,舒缓了一下情绪,“我和陛下的事你们管不着!想进宫就先去我坟头磕三个响头。”

只要她活着,龚穆两家的姑娘就别想进宫,宫宴都不允许她们参加!传召进宫更是想都别想,鸡就是鸡,被带上天也变不成凤凰!

“您这话也别说的太满,往后的事谁知道呢。”龚夫人尖酸刻薄的说,“你连个为你筹谋的母亲都没有,你父亲再疼你也是臣子,又远在边疆,你能指望谁?”

指望想她死的陈明玄夫妻吗?

“我就是郡主的娘家人,你们再敢口出狂言,我一定让我爹参你们一本!”李佳柳气的怒目圆瞪,他爹和兄长不会放任她们欺负陈琬琰!

耿家也一样!

“陛下正忙着选贵女入宫,怕是没空管这些小事。”龚夫人笑道。

陈琬琰紧攥着拳头,竭力遏制住心中的怒火,“确实是小事,用不着惊动陛下,龚夫人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母亲,没人替我周旋谋划,才有人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龚夫人面露得意,“你宽宽手,放咱们自己人进宫,日后姐妹同心伺候陛下,等你年纪大了也有个依仗,你别嫌婶子说话不好听,我也是为你着想。”

穆夫人也跟着附和,“忠言逆耳,你没有母亲在一旁劝解教导,肯定是想不通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后宫里的女人没有孩子,日后可如何过呢?”

龚夫人接嘴道:“是啊,她们日后若是有了孩子,你也能有所依仗,这话你现在听着心里不美,但我们可是实实在在的为你着想呢。”

老夫人被王大姑娘搀扶着走过来,板着脸怒斥,“胡说八道,我们琰儿好好的被你们无端咒骂,这是何道理?你们的男人在朝堂上逼迫陛下不成,就使计来伤害琰儿,就不怕报应?”

陈琬琰阴森的目光在龚夫人和穆夫人身上来回转,“你们是故意用计让我请你们过来的?”

龚夫人被她看的头皮发麻,“没有!”

“我们李家不欢迎来挑拨是非的人,送客!”老夫人厉声道。

陈琬琰忽然低笑了一声,“算计我是吧,龚大人和穆大人给你们请封诰命了吧?”

陈琬琰拍了拍手。

陆久凭空冒了出来,“郡主有何吩咐?”

“把你的小本子送到外命妇院,人贵以淑娴温良,当谨言慎行。”

她名分已经定下来,这些人还敢来挑衅,不只是看不起她,更是恃宠而骄小瞧赵瑾瑜,妄想拿捏他!

赵瑾瑜复立后,沈家一系以他膝下空虚,储君之位不稳为由规劝他纳妾,他皆以长子以嫡为贵严拒。

还有心怀鬼胎的官员,以太子无后不利江山社稷,应立有子的皇子为皇储,以保江山稳固,这些人等赵瑾瑜从边关回来代理朝政,又开始规劝其扩充东宫内眷,稳固储君之位。

景睿帝决定禅让,也是不想他们的父子亲情受人挑拨,表明他不会再废太子的决心。

龚夫人的脸拉的老长,“陛下正是用人之际,我们从龙之家替陛下稳固朝纲,你胆敢这般对我们,就不怕陛下问责?”

王大姑娘斥道:“女子不议朝堂,龚夫人还请慎言。”

龚夫人不屑的说:“你们李家有何功绩敕封公爵?连庶子都封了忠勇伯,不就是因为她曾是你们李家的媳妇,陛下才给的恩赏。”

“陛下做的决定不是我们能妄议,龚夫人请回吧。”王大姑娘对几个壮硕的婆子招招手,“请龚夫人和穆夫人出府。”

穆夫人沉着脸问老夫人,“这就是你们李家的待客之道,一个庶子妇都能赶客人出门?”

王大姑娘捋了下头发,气定神闲的说:“陛下敕封何人自然有考功校量,既已封爵赐府,庶不庶子的也不是旁人能编排的,我们府上宴请的是和气的宾朋,而不是妄议陛下的朝臣妇。”

龚夫人和穆夫人被她堵的哑口无言,黑着脸走了。

王大姑娘温声道:“哪家对敕封爵位有异议,自然有当家人出面,轮不到内宅妇人出来说道,无需同她们多言语。”

陈琬琰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们二人远走的背影,“她们故意出来挑刺,是想提醒陛下给他们封爵受勋?”

老夫人轻叹口气,“她们若是闹不成,也只会叫人说是口无遮拦,挨个训斥受戒便罢了,妨碍不了在朝堂的男人。”

王大姑娘道:“她们不敢当着众人的面闹,才使了脑筋私下激怒郡主,是想借您的口闹到陛下那里去。”

陈琬琰微微一愣,事关赵瑾瑜,她确实不会在人前跟她们起冲突,“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一来,她们就想引着我去人少的地方。”

她怕有诈就拒绝了,没想到还是中计了。

“听珩哥儿说,沈家想给其一众姻亲封爵受勋,陛下划掉了一大批人,其中就包括龚穆两家。”老夫人道。

其他人是功绩不够,他们两家还因想干涉陛下的后宫惹恼了他。

陈琬琰淡淡道:“心未免太急了些。”

她父亲为边疆做了多少贡献,他的女儿即将与皇帝完婚,就算赵瑾瑜对她没感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充盈后宫,打陈青岩的脸。

老夫人道:“人人皆为利,富贵荣华就在眼前,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这京都勋贵谁能想到太子还有翻身的时候呢,景睿帝直接禅位给无嗣的太子,也是史无前例,他们未付出太多就有了从龙之功,简直是天降的富贵。

“我陈琬琰也不是好欺负的!”

“咱们陛下敕封的第一批勋爵都是凉州的将领,可见陛下心里也为你做了打算。”老夫人拉住她的手轻轻拍拍,“其实她们说的也没错,陛下敕封珩哥儿和泽哥儿,也是在给你寻庇护。”

陈琬琰摇了摇头,“凉州一战打的凶险,那些将领与陛下有并肩作战的情谊,算不得是为了我,给李家敕封抬爵也是因为有功。”

不管那消息是不是景睿帝故意让人给宣平侯父子递的,他们都通过考验了。

李泽的爵位确实与她和王家有关系,不过他的爵位代代降一等,只能袭三代,并不是袭三代才降最多可以传五代的爵位。

李珩不是外戚,他的公爵也是代代降,赵瑾瑜不是胡来之人,他借着给李珩等人封爵的事,进一步完善了爵位分封继承制度,削减财政支出缓解国库压力。

沈家那些人逼他逼的紧,爵位是早晚要给的,龚夫人有句话说得没错,赵瑾瑜现在需要自己人,分食异己的权柄,帮他稳固朝堂。

“大……郡主,我有个事儿要问问您。”李佳柳扯了扯陈琬琰的袖子。

“你问。”

“就是佳桐的亲事。”李佳柳不好意思的说,“您觉得严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