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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静妍道:“娘娘放心,臣妇对荣国公之前的事情都是知晓的,既然选择嫁给他,就是接受了那些,断不会听旁人的挑唆与他生嫌隙。”

陈琬琰见她通透,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既嫁给李珩,出去参加宴会,来自政敌家眷的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她是真怕冯静妍被有心之人挑拨,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伤了他们夫妻情分,也断了她们往日的交情。

一生那么长,她希望这个小姑娘能过的幸福。

“你从小就是个机灵通透的,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幸福美满。”陈琬琰将手上戴的一对冰花芙蓉玉镯摘下递给她,“这对镯子是本宫的嫁妆,送你做新婚贺礼。”

彤云接过镯子,转手递给冯静妍,冯静妍要起身行礼,陈琬琰抬手阻止了她。

“不必多礼,要让荣国公知道本宫让你跪来跪去,只怕得心疼了。”

冯静妍面色微红,接过了彤云递过来的镯子,“臣妇谢娘娘赏赐。”

陈琬琰微微叹了口气,从前这丫头和她相处可不会这般拘谨,总是围着她问东问西,跟个好奇宝宝似的,现在看她这般稳重竟还有些不习惯。

“方才瞧见冯家有张贺涵落了冯静姝三个字,本宫却不记得静姝是你哪个姐妹,是否落款时写错了?”

“回娘娘话,那张贺涵是臣妇写的。”那张贺涵是她成亲前写的,所以才会夹在冯家的贺涵里,她再过几日会以李家的名义再送上一份年礼以及贺涵。

“你写的?”陈琬琰疑惑的看着她,“你更名了吗?”

“回娘娘,陛下赐婚之前祖父为臣妇更了名,将妍字改成了姝字,取静女其姝之意。”

陈琬琰表情僵了一瞬,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压惊,半晌才问:“那宫宴上为何没有更名?”

冯静姝解释道:“祖父是在臣妇的及笄礼上更的名,宫宴定表演名单的时候还未更改,有提前告知陛下与荣国公,赐婚的圣旨还有婚书写的都是冯静姝。”

“原来是这样……静姝也好听,冯太师学问高,取的名字好听寓意也好。”陈琬琰勉强找补了两句,她在宫里消息太过闭塞,人尽皆知的事她竟然不知。

同音字确实容易引人遐想,避开那个同音字,别人编排她和李珩的理由就少了一个,冯太师办事稳妥,特意选在赐婚前的正式场合为她更名避嫌。

冯静姝笑道:“臣妇得了祖父更名,倒是让家中姐妹好生羡慕,二妹妹也在缠着祖父改名。”

陈琬琰心虚的观察冯静姝说话时的神色,见她只有高兴没有阴阳怪气,才跟着笑了笑,“冯太师可是天子的老师,能得他起名确实招人羡慕。”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祥姑姑过来提醒:“娘娘,陛下已经起驾,咱们该去前殿接驾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们得先去候着,不能让皇帝等。

陈琬琰起身:“走吧。”

外头已经准备好车驾,陈琬琰坐上凤辇,冯静妍上了后面的辇车,一行人往延福宫外恭候圣驾。

一路上陈琬琰都有些愣神,若是昨夜没有听李珩的墙角。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一想到他圆房前的那句问话,就莫名心虚。

她就这么纠结的在延福宫外接到了赵瑾瑜和李珩,赵瑾瑜那眼神仿佛在问,她是不是知道冯静妍改名叫冯静姝。

陈琬琰尬笑着对他行了一礼,“臣妾恭迎陛下圣驾。”

赵瑾瑜虚扶她一把,“皇后免礼。”

陈琬琰:“……”

四个人吃了一顿无比尴尬的午膳,李珩便带着冯静姝告辞了。

冯静妍小心翼翼的跟在李珩身后,捧着赏赐的内侍离他们二人一丈远,走到通往福宁宫的那条小路,李珩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冯静姝不解的问。

李珩狭长的眸子有潋滟水波荡漾,那条他和陈琬琰一起进宫谢恩途径的小路上,覆满了皑皑冬雪,少了炎炎夏日里刻意等在那里的清隽太子,而他身边也换了另一个姑娘。

他垂眸,伸手替冯静妍拢了拢兔毛披风,将她冰凉的小手包入掌心,继续往前走,走了十几步,忽然侧过头低声问:“还疼吗?”

冯静姝小脸微红,“好多了。”

他昨夜对她很温柔,也只要了她一回,除了一开始有些胀痛不适应,并没有母亲说的那样难捱。

“你想回府休息,还是去逛铺子?”李珩问。

“可以在外面逛着玩吗?”冯静妍有些期待,眨着眼睛渴望的看着他。

“嗯,想去玩吗?”

“想。”

“想去哪里我陪你。”

冯静姝笑眯了眼睛问:“可以去复兴街吗?”

李珩愣愣的点了点头,“可以。”

复兴街是陈琬琰来京都后置的第一处产业,由衰转盛皆出自她手,为了这条街的复兴,她几乎在家呆不住。

那个日日都想往外跑的女人,如今被关在这与世隔绝的四九城中,也不知是否习惯。

送走那对夫妻,赵瑾瑜头疼的看着目不转睛瞪着他的女人,“又怎么了?”

“……”陈琬琰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无声控诉。

“你看什么……”

“你凶我?”

赵瑾瑜噎了一下,不爽的说:“谁让他在李家族谱上写了元妻陈氏!”

“出息了啊!人家族谱都让你看了?”陈琬琰伸脚在他腿间轻轻画了个圈,“王嫣然把我们没有正经成亲的事传那么开,他不写出个元妻,日后因为这事被政敌攻奸,拖累的还不是陛下,人家也没写臣妾的大名,怎么就让陛下不爽快了?”

到底是太上皇的赐婚,没去官衙领婚契还能圆过去,没上族谱就是藐视帝王,他娶了冯静姝,肯定要给人家上族谱,拿着婚书去官府领婚契,嫡妻还是继室婚书和婚契都要写清楚。

如果她没上过李家族谱这事被证实,闹到朝堂上去他们谁都讨不到好。

赵瑾瑜被她撩拨的火大,伸手捉住她的脚,挠她的脚心,“为夫瞧着你是脾气见长,都敢为别的男人呛声你夫君了?”

“哎呀~哈哈哈,别弄了~痒痒痒,谁让你那么酸,哈哈嗝,酸儿辣女,夫君你肯定是生儿子的体质。”

赵瑾瑜放开她的脚,双手撑在她的腋下将人举起来,“昨晚上没吃饱?”

陈琬琰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腿圈住他的劲腰,“吃饱了,吃饱了,臣妾这会儿腰还疼着呢,您那粮再囤多点喂臣妾吧。”

赵瑾瑜见她服软,故意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就许你酸溜溜,为夫吃点味怎么了,为夫这样的男人已经很大度了,知道不!”

“我的亲亲夫君最好了,世间难有第二个,您就饶了我嘛。”她捧住赵瑾瑜的脸吧唧亲了一口,“臣妾今日用膳时瞧着荣国公对静姝很是体贴,您就让人家好好过吧。”

给冯静姝改名字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怕犯他忌讳,依李珩的性子,冯静姝只要不作妖,他们定然会举案齐眉。

大雪连着下了几日,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十五日的命妇朝贺温氏等人难得的安静,想是都知道魏太嫔被打入冷宫的事。

“今年冬日严寒难过,本宫想捐笔银钱为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不知有没有夫人愿意一起的?”

“殿下心系百姓,臣妇虽不及殿下仁爱慈善,也愿意捐出三千两白银尽些绵薄之力。”丹云第一个响应她。

丹云就像一把尺子,比她地位高的人家自然要出的比她多,比她地位低的自然捐的少一些。

“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臣妇代表郑家捐五千两白银。”郑老夫人说。

郑国公夫人挑了下眉,既然她婆婆代表了郑家,她就不用吭声了,这里好些人家都不止坐了一个命妇,大家迟迟不敢开口就是不知怎样捐才合适,有郑老夫人带头,各府便知该如何处理了。

“沈家捐八千两。”沈国公夫人道。

这里沈家是皇帝娘舅家,自然是没人敢超越她,李老夫人也跟着捐了八千两,这些时日皇帝给李家带来的好处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不过她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沈家唱擂台。

“臣妇捐一千两。”

“臣妇捐一千五百两。”

彤云和彤霞奋笔疾书,将所有人捐赠的银两记录造册。

舞阳公主道:“身为皇室中人理应为国为民,我便捐个整数一万两吧。”

清河公主道:“舞阳说的有理,我也捐一万两白银。”

汝阳公主恍惚的看着上坐的陈琬琰,要说她心狠手辣也不尽然,要说她心地善良那也真的没有。

她四年前起了个雪灾捐钱捐物的头,引得众人跟着她掏出大笔银钱博美名,最后谁也没她获利大,正是因为开了那个头,四年后的今日,她一句话就从她们身上搜刮了几十万两。

她的心善都是有利可图,正应了那句无利不起早。

“殿下真是厉害,往年皇太后设救灾宴,最多也不过是捐千两,您往这里一坐,没个一千两都拿不出手。”安阳公主冷嘲暗讽。

之前她们不过是捐几百两一千两的,还要皇太后好声好气说半天,她到是厉害,一句软话不说,酒水都不请她们喝一杯,在朝会上就将这事儿办了?

“大家按照能承受的范围捐赠即可,不要有心里负担,一个铜板也是心意,安阳公主若是手头紧,可以不捐。”陈琬琰冷淡的说。

反正她不差那点钱,她基金会里的商人随便捐捐就够了。

薛时和万岁山前几日各捐了五十万两白银,罗镇海和葛大山昨日也分别捐了三十万两,陆续还会有其他商人施以援手,她根本不慌。

安阳公主被她气的不行,她堂堂一个公主,手头就是再紧,也不至于连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她就是看不惯这人能呼风唤雨。

“我捐两万两,不知殿下捐多少?”安阳公主趾高气扬的问。

“安阳公主大义,本宫代受惠的百姓感谢你做出的贡献,你是长辈,本宫也不好比你多太多,就捐三万两吧。”

安阳公主:“……”话说这么好听,就捐三万两?

她那多到让人发疯的嫁妆,是摆着看的?

皇帝聘后按礼制要给黄金二万斤,还有束帛、玉璧、车马等珍贵物品无数,赵瑾瑜因为她靠山大,嫁妆多,娘家又无人可封,更是为她打破礼制给了六万斤黄金,她就捐三万两?

还是白银?

她怎么不扣死算了?

陈琬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的望着快气炸的安阳公主,“有什么问题吗?”

安阳公主呵呵冷笑,“没有问题,您高兴就好。”

陈琬琰点点头,“本宫今日确实很高兴,在做的诸位都是大公无私之人,一人力薄,善小积巨,大家今日的善举会造福万千百姓,咱们虽然都是内宅妇人,比不上在朝堂的为国操劳的男人,但咱们的付出不比他们少,大家都是有功之人。”

“殿下这话说到臣妇心坎里了,咱们平日里管家安内,操的心一点也不比他们少,就说今年雪落的早,咱们早早的就在外城设了粥棚,咱们也是心系百姓的。”

“是这么个理儿,之前咱们都是自己做善事,力量有限,现在殿下将咱们聚集在一起,一定会救助到更多需要帮助的百姓。”

杜老夫人臭着脸,这人得了好处就开始长篇大论的东拉西扯,一点实际的好处都不给,竟然还有人追捧她!

陈琬琰淡笑着扫视所有人,“本宫知道诸位都是心善之人,特意准备了一份小礼物,答谢各位的慷慨解囊。”

她言罢就有十几位端着托盘的宫人走了进来,前面几位端着胡椒,小茴香等贵重香料,中间几位端着几样御供的稀罕瓜果,最后面几位拿着御供的锦帛绸缎。

“这是本宫为大家准备的一点薄礼,预祝大家在新的一年事事顺意,平安喜乐。”

东西不多,价值也就在百两左右,但能拿到御供的东西面上有光,比在宫里吃吃喝喝,捐完银子什么都没落到强。

皇后没说是捐银子的赏赐,说了两句新年的吉祥话,就把这些东西变成了新年礼物,让人心里十分妥帖。

“吾等也祝殿下心想事成,万事胜意。”众人齐声祝贺。

陈琬琰想办的事儿办完,又听她们谈论了一会儿宫外的事,就将朝会散了。

等宫里将众人捐的银子统计完,便按捐款数额准备礼物送往各家,捐银钱多的自然分到的多,布帛绸缎也更奢华。

“今年冬天太冷了,在外面走一圈人,都要冻麻了。”彤云一进大殿就赶紧挨着炉子驱寒,一双手冻的通红。

彤霞接过她拿来的食盒放在几案上,又端了盏热茶汤给她,“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你出去怎么不戴双护手,没得将手冻坏了。”陈琬琰道。

如景睿帝所料,今年的木棉价格比往年都要高,她的织娘虽然还没能将羊毛纺成毛线,却早就制成了类似木棉的能保暖填充棉芯。

她已经让人与羽绒掺在一起做成衣服被褥,经过上百次的洗涤摔打,确认出毛率与保暖性都达标,八月份就在凉州收购大量的羊毛制作成衣被褥。

价格比去年稍高一点,主要是羊毛制成棉芯比木棉要麻烦,而且重量和保暖性上有一定的差异,所以在有同样补贴的情况下,还是不可控的涨价了。

“奴婢忘了。”彤云觉得手上戴那么厚的护手活动不便,不喜欢受那束缚,原想着去趟小膳房没多远,谁知道出去一趟手都冻木了。

陈琬琰笑她傻,“下回可别忘了,长冻疮又痒又疼,最是受罪。”

“是是,奴婢下回一定不会忘。”彤云喝完一盏热茶,出了汗才脱去外裳。

走到几案将食盒打开,每样饭菜都夹了一筷子放在盘里,全部试完毒端到陈琬琰面前。

“奴婢回来时见到陆久了。”彤云神秘兮兮的说,“奴婢多嘴问了句国舅府上的事,陆久说国舅府上那个叫春雪的通房死了,另外那个被国舅做主发卖了。”

陈琬琰嗤笑,“早就预料到的事。”

张若华这一回大获全胜,不仅给给自己重塑了无辜大度的好女人形象,还成功给陈明玄制造了阴影。

“她买来的丫鬟,卖身契在她那里,便是发卖也是她的事,怎么就让国舅爷将人卖了?”彤霞蹙眉。

“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呗。”陈琬琰毫不在意的说。

她从前怎么会认为一个不顾她死活的长嫂,会是没脑子的良善之辈,她明明就是自私又小心眼的假贤惠。

古人不傻也不好糊弄,智商和手段远比她想象的要厉害。

如果赵瑾瑜不护着她,她早死千万遍了,幸好她现在学聪明了,轻易不替人出头,谁知道那些精致的皮囊下包藏着怎样的恶意呢。

彤云撇了下嘴说:“不止亲自发卖了人,国舅爷还保证不会再随意接受妾室通房,就怕世子夫人和孩子被人害了。”

赵瑾瑜从外头进来,就听她们在说陈明玄,“少在这里妨碍皇后用膳,再去膳房拿几道菜来。”

彤云和彤霞齐声应是,便退了出去。

“说她们做甚,当个笑话听听,也好解解闷。”

“国舅对张氏就如同我对你,舍不得心爱之人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在这一点上他没错。”

“我也没说他有错,错的是张若华和张家曾想害死父亲与我。”陈琬琰拉住他的手,“你会爱一个明目张胆算计你,害你父母兄妹的女人吗?”

没害成功是因为陈家人少,他们父女心齐,若是一个内部有矛盾的大家族早就垮了。

赵瑾瑜摇了摇头,“爱不起。”

爱那样的女人,迟早被害死。

“夫君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刚过了午休,他不该正忙着与人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