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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琬琰确认赵瑾瑜进入上官秋的寝殿,换上一身夜行衣,摸到一间小屋的窗前敲了三下,不多时里面就探出了个脑袋。

“走吧。”

里面的女子从窗户跳了出来,带陈琬琰躲开巡逻的内侍,走到凤仪宫一处偏僻的角落,指着竖在墙边的高梯子,问道:“公主能上去吗?”

“?????”陈琬琰一头雾水的问,“不是你带我飞上去????”

女子羞赧的说道:“奴婢擅长机关,轻功不太好。”

“翻过了这道墙,别的墙怎么翻进去?????”她就不信宫外的墙头,她也能给她竖个梯子。

“奴婢能开锁。”

陈琬琰‘哦’了一声,认命的开始爬梯子上墙头,奈何她上的越高,腿就抖的越厉害,竹制的梯子在寂静的夜里哐哐啷啷的响。

“公主,您别怕,奴婢给您扶着呢。”

陈琬琰也不想抖,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腿。

好不容易爬上了墙头,她又发起愁来,宫墙外没梯子,她要怎么下去?

贺兰媛与陈琬琰一起坐在墙头上,大眼瞪小眼,因为是八月十四,明月的清辉照耀在二人身上,在地上投下两团小小的黑影。

“要不奴婢带公主跳下去?”贺兰媛不自信的提议。

陈琬琰骑在墙头上,往下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荷兰媛的小身板,无语的抬头望了望天,“媛啊…你知道在延福宫偏僻的地方打地道,怎么就没在凤仪宫的这堵墙下打个地道?”

贺兰媛灵机一动,道:“要不公主先下去,奴婢在这墙上凿个洞?”

陈琬琰狐疑的问道:“敲敲打打的会把人引来吧,再说也没工具啊……”

贺兰媛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奴婢用这个就行,很快就能好。”

陈琬琰怕在墙头骑太久,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又抖着双腿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蹲在草丛里看贺兰媛凿墙。

贺兰媛将墙上的灰土凿开,又照着墙砖敲了一刻钟,就将第一块大砖取了下来,陈琬琰崇拜的看着她,这人比地鼠还厉害,不到两刻钟就挖了三尺(一米)高的大洞。

“所以,我们刚才为什么要上墙?”陈琬琰茫然的问她。

“您好歹是咱家的公主,赵国的皇后,若是让人知道您钻……不太好吧?”贺兰媛说着,又将墙砖卸了几块,直接给她开了一道五尺多高的矮门。

贺兰媛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么高,总不能被人说是钻狗洞了吧。

陈琬琰:“……”

她先探出个脑袋,左右侦查一番,确认无人才钻了出去。

贺兰媛跟在她后面出去,拉着陈琬琰就朝西边跑,虽然跑路过程和陈琬琰想象的有出入,好在幸运的跑到了目的地。

陈琬琰眼看着她将无人看守的灵雎宫门打开,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父亲留给她的退路竟然在这里。

“怎么会……”

贺兰媛将宫门关毕,带着她往灵雎宫的主殿走,边走边解释,“太上皇和沈太后有旧,这是给她留的退路。”

没想到沈太后没用上,倒是让她家公主用上了。

陈琬琰心思复杂的跟着贺兰媛进了密道,难道她父亲喜欢沈兰?

“凉州陈家是不和赵国皇室通婚的,太上皇却将公主您许给了赵国皇帝。”

“真是我陈家欠他们母子的。”陈琬琰回头看了眼缓缓闭上的密道门,毫不留恋的说道,“走吧。”

赵瑾瑜打晕上官秋,胡乱套上衣裳就冲了出去,在汪海生和陆机惊愕的眼神中,飞身上了高高的宫墙。

“什……什么情况,陛下怎么这么快?”汪海生懵逼的看着飞上墙头不见的皇帝,“陛……陛下和娘娘都是……是……”

陆机冲进黑乎乎的宫殿,掏出火折子往床上照去。

看到床上的白喜帕干干净净,又提起衣不蔽体的上官秋看了看,确认她是被打晕了,就快步出了殿门,提着懵逼的汪海生飞身上了宫墙,朝凤仪宫的方向追去。

赵瑾瑜飞奔到凤仪宫,推开主殿的门就往寝殿走去,“娇娇,我……”

直到掀开第一道帷帐,才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劲,陈琬琰睡觉总是要留一盏灯,今夜没有留灯就算了,他进来这么久了,宫殿竟然没有宫人应声。

他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掀开薄被,被子下面盖的竟是一床卷成筒状的被子,她还贴心的给被子穿了衣裳,简直荒唐!

“陈琬琰!”

陆机追过来,就听到赵瑾瑜一声怒吼,松开汪海生,慌忙进了凤仪殿,“陛下?”

陆机打开火折子,见赵瑾瑜赤红着双眸坐在床上,背后躺着一卷穿着皇后衣服的……被子?

皇后娘娘逃跑了?????

“真是好大的本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能脚底抹油!”

陆机点了蜡烛,这才看到一屋子的宫人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显然是被人药晕了,他踢了踢离他最近的彤云,找到彤霞将她抱到了软榻上。

彤霞的眼睫毛几不可见的抖了抖。

陆机:“……”

彤霞在心里哀叹,她装晕把鬼鬼祟祟的皇后放走,刚要爬起来,皇帝就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躺在地上装晕装的好好的,陆机不知抽的什么风,竟然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人应该还没跑远,去将她给朕抓回来!”赵瑾瑜咬牙切齿的怒吼,“把这宫里的暗卫都给朕叫过来!”

“是!”陆机路过彤云身边,又踢了她一脚,发现这人好像是真晕了,就有些担忧装晕的彤霞,想了想还是顺手将人抱了出去。

彤霞:“……”她是该苏醒,还是继续装晕?

赵瑾瑜翻身上了床,心里空落落的,他想过她会生气,也想好了怎么哄她,就是没想到她会逃离皇宫。

她不属于这里,她对这里所有人都没有归属感,她不稀罕他昭告世人要与她平起平坐,共享山河。

彤云听着帐内压抑的低泣,幽幽的睁开双目,该死的陆机,竟然敢连踢她两脚,也不知道陆久在哪里躺着装晕。

陆机把彤霞抱到无人的角落,压低声音说道:“别装了,娘娘藏哪里去了?”

彤霞掀开眼皮,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去,坦然的说道:“应该是出宫了。”

“不可能,陛下走时,宫门已经关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侍卫守着,这么高的墙,她能飞出去?”

就算她会飞,这么多侍卫,不可能没人看到。

“你赶紧说出娘娘藏哪里了,否则你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娘娘刚走一盏茶,你们就来了,我一直躺在殿中,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你们是真疯了,你们知道背叛陛下,是什么结果!怎么还敢把人放走!”陆机简直要疯了。

彤霞抿唇说道:“陛下有了新人,娘娘心里不快活。”

陆机使劲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就因为她不快活,你们就要为她去死吗?”

彤霞倔强的说:“我乐意。”

“我再问你一遍,娘娘藏哪里去了?”宫中戒备森严,宫门关了她根本出不去,没准在哪个犄角旮旯躲着,等着明日开宫门的时候溜出去。

“我不知道。”

陆机撬不开她的嘴,使劲挠了挠头,气急败坏的走了,找了好半天,才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找到被叠在一起的暗卫,又去了宫人内侍的住处转了一圈,好家伙一个比一个睡的死。

无奈的回到凤仪殿,见汪海生还跟块木雕似的站在原地,在他肩膀上猛拍一下,问道:“你不进去伺候陛下,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汪海生愣愣的说:“陛下这是闹哪一出啊,上官小姐那里怎么办?”

陆机头疼的不行,这都什么事啊,皇帝临幸女人中途跑路,皇后在自己宫里凭空消失,明天是八月十五,命妇朝贺她不管,中秋团圆宫宴她也要缺席,这要如何收场!

后日是陛下的生辰,皇后不出席,是要告诉朝臣,她同陛下情分已断吗?

“皇后都丢了,谁还有空管她一个不要名分倒贴的货!”

汪海生小声纠正:“是暂时没有名分,等国丈的光辉散去,就要晋封正五品的才人了。”

陆机觉得和他说话脑门疼,跨步进了凤仪殿,思忖着如何保下彤霞。

赵瑾瑜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见他一个人进来,眉头轻拧,“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回禀陛下,凤仪宫现在除了巡防的内侍,其他人都被迷晕了。”

“看来她早就计划好了。”赵瑾瑜转动了下手上的玉扳指,起身走到梳妆台,见她平日用的东西都在,也没见那封大婚前给她的空白和离书,这才出了一口气。

回床榻边,神色莫名的看着那卷穿着她衣服的被子,伸手将那衣裳解开,里面竟然掉了一封写给他的信出来。

赵瑾瑜:“……”

陆机:“……”

“臣妾出宫礼佛了。”

赵瑾瑜简直被她气笑了,一共七个字还让他亲启。

若非明日有朝见和宫宴,她恐怕连这七个字都不愿意给他留吧。

“陛下,上官小姐还在等着您临幸……”汪海生尽职尽责的提醒。

赵瑾瑜抓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滚出去!”

“陛下,枕头下有东西!”陆机眼尖的说。

赵瑾瑜心情不愉的回头看去,就见两个厚厚的信封躺在那里,一个给彤云的,一个给彤霞的,赵瑾瑜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彤云,当即就将给她的那封信拆开了。

“本宫有要事去办,迷晕你们也是迫不得已,俏和尚你和彤霞代本宫去看,本宫先去物色美少年,给你们准备聘礼,年前回来接你们,勿念。”

“呵呵……”果然嫌弃他不干净,准备另娶了。

他又拆开给彤霞的信,里面絮絮叨叨了一堆废话,字写的比他嘴都大,难怪那么厚一叠。

赵瑾瑜神色平静的将信塞回去,提着盏灯在凤仪宫到处转悠,他自小在宫里长大,没听说凤仪宫里有密道,倒是他母后生前的所住的宫殿里有一处密道。

她便是知道那里有密道,她连个轻功都没有,究竟是如何出的凤仪宫?

“陛下,您今日若是再……太上皇又要……”汪海生弱弱的提醒。

“明日朕会向父皇解释,不用你多嘴。”

赵瑾瑜越走越偏,忽然听墙外有侍卫喊道:“凤仪宫的宫墙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大个窟窿,方才巡逻经过时还没有!”

赵瑾瑜循声快步走去,果然见墙上有个五尺高的大洞,他早就知道陈青岩给她安排了保驾护航的暗桩,只是从未见她同那些人联系过。

她为了跑路竟然,连宫墙都凿开了!

“这是什么?”陆机弯腰捡起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好奇的打开,里面黄色的腥臊液体滋了他一脸。

陆机恶心的不行,伸手就将那盒子扔出去,盒子摔在地上,只听吧嗒一声响,突然向四周射出几十枚毒针,赵瑾瑜和陆机险险避过。

“陛下,这是……”

“留给朕的教训。”赵瑾瑜神色黯淡的盯着那方小盒子。

如果发现她不见了,这东西必然会呈到他的面前。

陈家不信他,竟是送了精通机关术的人来护她。

陆机擦干净脸上恶心的液体,掏出火折子照明,寻找散落在地上的银针。

墙外一队懵逼的侍卫,看到墙洞里忽然钻出一位提着灯笼的男人,吓了一跳,刚想冲上去捉人,就见里头又钻出来一个男人,手里还拿着一块帕子。

双方互瞪了须臾,邓侍卫认出赵瑾瑜的衣裳,率先跪地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赵瑾瑜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你们几个天亮前将这堵墙复原。”

众侍卫茫然的看着赵瑾瑜匆匆离去的背影,就听陆机肃声道:“今夜的事不准说出去!”

“是!咱们什么都不知道!”邓侍卫替众人回答。

他们都是官家子,能被派来护卫中宫,都是皇帝信任臣子家的子孙,自然知道什么不该说。

陆机留下来监督侍卫处理这堵被挖开的墙,赵瑾瑜极速朝西边的灵雎宫奔去,灵雎宫在凤仪宫的西边,她既然联络了懂机关的暗桩,肯定是走秘道出宫了。

他想起朱雀街的宅子有条能出城的秘道,心就慌了起来,她这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真的对他失望了,娇养男宠这种话绝不只是说说!

飞身跃进灵雎宫,刚迈进主殿,正中的主位就亮起了一道微弱的亮光。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