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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娘娘是个明白人,早知您这般通情达理,咱们也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害您。”林钰枯槁的脸上满是悔意,心里却因劝动了陈琬琰推她儿子上位,而沾沾自喜。

只要她儿子登基,她就能被追封为太后,至于害死她的陈琬琰,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嗯。”陈琬琰态度敷衍的应了一声。

林钰正处在兴奋中,也没察觉她的态度有什么不对,苦口婆心的说:“伯康是个听话的孩子,他没了娘,日后只会听娘娘的,您就当是自己的孩子管教。”

“陛下当年与我欢好,怕得罪娘娘失去助力,又以为了孩子好做借口,让我背负着骂名回了京都,孩子降生后,又亲自为他取名伯康。”

陈琬琰看着林钰说的一脸沉醉,也不打断她,只耐心的听她絮絮叨叨。

“娘娘没去剑南的日子,陛下与我夜夜欢好,海誓山盟不知不说了多少,我是没料到他会这般无情。”

林钰说到这里低低的抽噎起来,“那日我在这里见到他,还当自己要苦尽甘来,谁知他竟是那般冷漠无情。”

陈琬琰干巴巴的说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山盟海誓听听就行了。”

“他对我说,他爱的是我,讨好你不过是为了巩固地位,他早就知道你不能有孕,我冰清玉洁的跟了他,还落得现在的下场,娘娘再嫁之身,他那样薄情的人,哪里会真的爱您呢。”

林钰面露凄苦:“我若能早早看清他,也不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他如今诬陷您下毒害他,可见对您也没有多少真情实感,我是将死之人,只希望娘娘将我的下场引以为戒,不要再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陈琬琰感动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我都记下了,谢谢你这么大度,要不是我把毒药反喂给了你,你也不会这么早死。”

门外的赵瑾瑜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林钰沉默了一瞬,强颜欢笑的说:“都是我耳根子浅做的孽,怪不到娘娘身上,娘娘若是回了宫,一定要小心林御女。”

林铮同她说要扶她儿子做皇帝,可私下却在偷偷食用助孕的药物,要不是她派人去药馆买药时,顺便将林铮用的药方给郎中看了,她还不知要被她蒙骗多久!

明明是林铮出的点子,她们一起给陈琬琰下毒,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遭受折磨!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你若是化作厉鬼,就去找真正害你的人,可别来寻我。”陈琬琰欣慰的说。

林钰的笑容僵在脸上,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你安心的去吧,下辈子就别做白日梦了。”陈琬琰一脸同情的看着她,“也别再肖想本宫的夫君了,毕竟,本宫不是谁人都能代替的。”

林钰呕的要死,还是忍辱负重的应承:“好。”

陈琬琰强忍住笑意,起身走到门边,回头问躺在床上的女人,“你该不会认为,本宫真信了你的鬼话吧?”

林钰倏地瞪大双眼,这才明白过来这几日自己被陈琬琰戏耍了,一口怨气堵在心头,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陈琬琰咯咯笑着出了寮房,刚走出两步,就被门边的赵瑾瑜揪住了后衣领。

“玩够了?”

“夫君,抱抱!”陈琬琰扭头看到赵瑾瑜,立马张开手臂冲他撒娇。

“哼,少来这一套。”

“夫君~”

“行了,这两日莫要出来乱跑,别给人当了替死鬼。”

赵瑾瑜说着,就将人带回了寮房,这几日上山的人日渐多,山上山下的防卫都有松懈,他们再过十来日就要回宫,这便是那些人最后下手的机会了。

陈琬琰老老实实的在寮房藏了几日,赵瑾瑜时常忙碌到深夜,偶尔会留宿议事的大臣。

十一月初七,这天赵瑾瑜开心异常,一回来就将陈琬琰吻的几乎喘不过气。

“何事这般高兴?”

“还记得关在牢里的汤家父子吗?”

陈琬琰点头,“记得呀,他们要被斩首啦?”

“不,他们在我们回京都没多久,就被苏杭那边的几个郡王捞出去了,就留了汤真儿和那个叫小青的丫鬟在牢里。”

陈琬琰一头雾水的问:“人是怎么救出去的,怎么没一起救了?”

皇帝亲自抓的人,处州太守有几条命敢将人放走?

“自然是你夫君的授意。”赵瑾瑜得意的说完,又好心为她解惑,“那个汤真儿原本也不姓汤,就是汤家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以前是个歌妓,人家自然不会白费力气救她们。”

汤真儿好小青早在汤家父子被救前,就被药疯了。

“所以,夫君到底在高兴什么嘛?”

赵瑾瑜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激动的说:“江东的事快解决了。”

嘉王听他的指令,一直隐忍不发。

七日前与处州太守一起上疏弹劾,苏杭两地的郡王勾结岭南粮商,企图掏空处州的三大粮商,并且提交了掌握的证据,也为没有及时上报朝廷作出了辩解。

因粮食来源不清晰,担忧消息泄露,他们会将偷来的粮食直接运往别处售卖,导致朝廷损失惨重,为查清商贾背后的靠山,只能先将粮食扣在处州。

四姓与林太傅一系不再胡搅蛮缠,暗讽嘉王不臣,目标直指苏杭两地参与捞人的几位郡王。

洺王的人安静如鸡,朝廷敢在此时为他们发声的人寥寥无几,只等宗正寺核实了证据,就能将其夺爵流放!

“这一局终究是陛下赢了!”陈琬琰也为他感到高兴。

虽然只是收拾了江东的几个郡王,但这回断的可是洺王的一条大腿,后面还能顺藤摸出多少瓜,砍断他哪里,就看赵瑾瑜的本事了。

“这些时日,让你受苦了。”赵瑾瑜愧疚的伸手,摸摸她肉乎乎的脸颊。

先前四姓利用江东的事把他逼的一退再退,如今总算是拨开云雾见天日了。

陈琬琰别别扭扭的说道:“你知道就好,我差点就跟你掰了。”

“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将你找回来,我不会跟你分开。”

二人相拥而眠,睡至半夜赵瑾瑜忽然睁开了眼,等外面的动静消失,便又合上了眼。

林家派来的死士喂林钰喝下加了断肠草的补药,她浑浑噩噩的拖了几日,在十一月十一那日清晨,喝下林夫人亲自为她准备的夺命汤药,就此沉沉睡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赵瑾瑜吩咐人把她的尸体运下山,等入夜就放在了林御女的床上。

“啊!”一声高亢嘹亮的尖叫,回荡在内廷的临湖殿。

“又出了什么事?”景睿帝拧眉问睡在他身侧的贺太嫔。

贺太嫔也被那声音吓的不轻,慌忙打发了人出去查看,温柔的替景睿帝拍背,“听声音像是林御女,想是陛下宿在嫔妾这里,她又吃味了。”

林铮也不是头一次来她这里勾人了,方才还赖在她的寝殿不肯走,刚回去没多久,就闹出这么大动静,真是让人不喜。

林铮一掀开床帐,就看到了林钰青紫的脸,还有一双死不瞑目的眼,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坐在地上,不住的尖叫。

寝殿内伺候的宫人也吓的面无人色,贺太嫔派来的嬷嬷听了宫人的描述,顿觉后背发亮,连忙回去将事情禀报主子。

贺太嫔苍白着脸,看向面色不愉的景睿帝,“太……太上皇,这,这事要如何处理?”

她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光是听听就吓的头皮发麻,哪里还敢去林御女的寝殿。

景睿帝问:“林家的女儿是何时进的宫?”

贺太嫔六神无主的回道:“回,回太上皇,嫔妾没听说林小姐进宫,更不知她怎么会在嫔妾的宫中。”

景睿帝翻身下了床,让内侍替他更衣,迈步就去了林铮的寝殿。

“奴婢参见太上皇!”

林铮听闻太上皇来了,连滚带爬的到了他脚边,抱着他的腿哭诉道:“太上皇,有有人杀了妾的姐姐,您要为妾做主啊!”

景睿帝让人将她拉起来,对随行的内侍道:“先将人抬走。”

“太上皇,今日死的是妾的姐姐,来日就可能是妾,妾求您一定要查出杀害姐姐的真凶!”

景睿帝将人搂在怀里哄了一会儿,又让贺太嫔给她重新准备了一处寝殿,也无心在此处多留,乘御辇回了福宁宫的后殿。

翌日一早,宫里就派人去通知了林太傅,林太傅与林夫人满心不解,匆匆进了宫,直接就被人领去了停尸的地方。

旁边站了几个太医署的医士,见他们来,便将林钰的情况说了。

“林小姐生前食用了大量的生半夏和乌头,致死的原因是服用了断肠草。”

林夫人见了林钰的惨样险些站不住,不住的拿帕子擦试着脸上的泪水,“一定是……”

林太傅伸手捂住她的嘴,对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慎言!”

“太傅大人,太上皇请您去福宁宫问话。”

林太傅深吸一口气,对林夫人道:“你先去看看铮儿。”

林夫人心怀怨怼的被请去了林铮的寝宫,聂太嫔沉着脸端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林铮烧的迷迷糊糊,口中一直念着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杀我!

“太嫔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聂太嫔嗤笑一声,面色不愉的问:“怎么回事,林夫人不知道?”

林夫人被她堵的哑口无言,她们现在明显是被皇后耍了。

“你当皇后是个省油的灯?”聂太嫔讥诮的反问,“没想到会被个小鸡仔子叨瞎吧?”

“是臣妇愚钝,连累了太嫔娘娘。”林夫人强忍着心痛,擦擦脸上的泪水,低眉顺目的说道,“还请娘娘帮忙渡过这一关。”

聂太嫔阴沉着脸端坐着,半晌才开口说:“本宫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也别指望她那肚子能有什么动静,她要真动了那歪心思,离死也不远了。”

林夫人闻言一惊,忙问道:“太嫔娘娘这是何意?”

聂太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本宫身上无病症,也吃了许多助孕的药,你当本宫因何膝下无儿无女?”

她初到景睿帝身边时也没少承宠,可后来她才发现,每次承宠都集中在她小日子前几日,或者是后十日左右。

进了宫后,侍寝的日子都是按照位分排列,承宠的日子还是与未进宫前一样。

景睿帝与她在一起时能叫多次水,也没给她喝过药,但她就是怀不上。

直到她发现,景睿帝宠幸林铮,也是按照着她小日子来的,有时接连几日宿在她那里,看似宠爱颇丰,实则她根本就不能怀孕。

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她能肯定这都是景睿帝一手操控的。

“这……”

聂太嫔道:“我劝你最好收起你那天真的想法,太上皇和小皇帝不是个好惹的,你们连个小丫头片子都玩不过,就不要再生旁的心思了。”

别说太上皇不会让她怀孕,她就算是怀孕了,小皇帝能让她生出来搅弄风云吗?

“皇后的事确实是我欠考虑,以后不会再这般鲁莽了。”

“你知道宫里为何都喜欢用绝子药,而非毒药吗?”

林夫人抿唇,因为有些争斗是皇帝乐见其成的,只要不闹的太难看,帝王就能佯作不知,若是用毒伤人性命,就会让帝王感受到死亡威胁,这是皇帝绝对不能忍了。

“请娘娘明示,臣妇该如何做?”

聂太嫔轻啜了口茶,露出一个如春风般温柔的笑容,“本宫哪里知道要如何才能消了皇后心里的气呢,她这回可是连本宫都一并恨上了。”

若只是绝子药,她闹不出这么大动静,最多私下里同害她的人互相投药,再搞几出栽赃嫁祸的戏码,这回她将人弄死扔在林铮的床上,是铁了心要杀杀她们的锐气,可没那么容易善了。

林夫人心里又痛又愁,不停的拿帕子抹眼泪,皇后手段这般阴损,若是不将她摆平,只怕是后患无穷,可要她咽下这口恶气,也是万万不能的。

聂太嫔一看她这般,就知她心中所想,好心提醒道:“忍一时之辱算不了什么,你瞧瞧咱们皇上,不也苦尽甘来了么。”

林夫人眼前一亮,“陛下定然是不知她这般心狠手辣,若是借着此事,将她给陛下下毒的事坐实……”

聂太嫔掩唇一笑,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你有证据是她做的么,她就等着你咬她呢,你林家接的住毒杀皇后的罪名吗?”

林钰姐妹给皇后下的毒,都进了她们自己的肚子,皇后为何会这般做,不就是手里有实证,笃定她们不敢反击吗?

这个时候公开和她叫板,她反手就能将毒杀皇帝的事,安在她们身上。

“可她实在是太毒了,她怎么能……怎么能……”林夫人一想起是她亲手准备的穿肠毒药,就后悔的想捶胸,“这叫做我如何能放过她!”

聂太嫔被她哭的心烦,林铮母女将聂家的脸往地上摔,林铮成了太上皇的女人,她承担了大嫂的全部埋怨和怒火。

奉献了大量的眼泪和口水,才让太上皇破例提拔了聂五郎,又替聂五郎寻了叶家的好亲事,才摆平她大嫂。

她们母女合伙害人性命,技不如人又怪得了谁!

若非林、聂两家荣损与共,林夫人又是她的亲姐姐,她才不会替林铮姐妹擦屁股。

“你好好想想吧,钰儿为何会死在宫里,你们得给太上皇一个交代。”

聂太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个能牢牢抓住帝王心的女人,谁敢小觑,光看那投药的花样,就知她是多少人的眼中钉。

她那心机手段与沈太后比,只怕也不差多少。

景睿帝一言不发的看着跪在下首,失声痛哭的林太傅,林太傅心里恨极了陈琬琰,却有苦难言。

“朕听闻林钰并未向聂太嫔递拜帖,她为何会出现在宫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