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摸起来是温热的皮肉,但她经常摸赵瑾瑜,还是能感觉到细微的差距。
赵瑾瑜淡淡道:“贺兰媛给我的人皮。”
“……”陈琬琰的手顿了下,强忍着惧意收回手,“这就是媛儿说摸不到你身子的办法?????”
“怎么,这你还不满意?”
陈琬琰噎了一下,嫌弃的说道:“你赶紧揭了去。”
“我这就得走了,揭掉做甚。”赵瑾瑜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陈琬琰按了回去。
“我可听说,你同那姓崔的在延福宫的观景楼一起沐浴,还在那里欢度了几个春宵,你不会以为给小瑾瑜穿了肠衣,我就不计较了吧?”
只要是他的刀劈进了别的地方,她都介意。
“自个儿问贺兰媛去。”赵瑾瑜傲娇的拂开她的手,“为夫的小兄弟,为夫自然会好好守护。”
陈琬琰撇了撇嘴,又在他的熊猫眼上捏了一把,伸手就将他的裤子扒了。
“我检查检查。”
“脱了为夫的亵裤,你可得负责!”赵瑾瑜挥手将床帐拉下,一把就将人按住了。
陈琬琰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堵住了口。
藏在殿内的贺兰媛从角落拉出一个大箱子,将里头的不值钱的瓶瓶罐罐摔了个粉碎,边摔边学陈琬琰的语气和赵瑾瑜吵架。
“你偷人都偷到我床上了!还敢说自己没碰她!”
赵瑾瑜按住陈琬琰,不让她乱动,深吸一口气,沉着嗓子回道:“朕躺在床上,是她自己偷爬上来的,这也能怪朕?你就这么容不得人?”
陈琬琰气的半死,要不是被他堵住了嘴,她恨不能跳起来,自己和他唱大戏,越想越气,偏偏还奈何不了他,只能轻轻咬了他一口便是自己的不满。
赵瑾瑜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声好气的说道:“时间紧迫,我和他都想你想的紧。”
陈琬琰瞪了他一眼,呜呜呜的表示不满,但却对他乖顺的很。
等贺兰媛摔骂的差不多了,赵瑾瑜才放开她,倔强昂扬的头颅告诉陈琬琰他还没尽兴。
“这会儿宫门都闭了,一会儿我去偏殿找你。”
赵瑾瑜正是精气旺盛的年纪,忍了半个月,被她这一撩就似被火烧了一样,不爽的起身披了件外裳,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迈出了凤仪殿。
守在外面的宫人内侍一看里面砸了满地的碎片,又见赵瑾瑜铁青的脸,跟着他就去了偏殿。
崔冬韵跟着赵瑾瑜进了偏殿,对着汪海生使眼色,汪海生为难的看向赵瑾瑜。
赵瑾瑜烦躁的对他摆摆手,“你去给朕煮壶凉茶来。”
汪海生看了崔冬韵一眼,才应声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崔冬韵伸手替赵瑾瑜捏肩,柔声道:“陛下何必同姐姐置气,她也是太在乎您了,才不能忍受您与别的女人亲密。”
赵瑾瑜冷哼一声道:“朕又不曾碰那宫人,不过是与那宫人谈笑了几句,她就这么容不下!”
崔冬韵柔若无骨的玉指若有似无的扫过他嶙峋的锁骨,俯身贴近他的脸,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陛下消消气,因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让妾替您消消火气。”
赵瑾瑜侧过身子,不悦的说道:“这里是中宫,你在心里撩拨朕,是也想当皇后的刀下亡魂?”
崔冬韵靠在他的背上,伸手还住他的脖子,手伸进他的袍子里,摸到他身上只穿了一层单薄的寝衣,娇笑道:“妾又不是一个人,难道陛下护不住妾?”
“你倒是有恃无恐,朕还在吃药的事,你是不是告诉了崔家?”
崔冬韵的唇贴在他的脖颈,低声呢喃,“妾哪敢呢。”
赵瑾瑜本就被陈琬琰撩的一身火,见她准备往他身上坐,伸手就将她推开了,冷着脸道:“朕要沐浴,你去让人送水过来。”
崔冬韵想起二人在延福宫中捞物的事,每回她跌入池中,皇帝都会让她在水下捞东西,她捞几件皇帝就给她用几次,直到她不再捞为止。
虽然皇帝是真的不行,但他手上功夫不错,水里捞出的那些打磨精致的器具,也让她十分喜欢,她红着脸对着赵瑾瑜微微躬身,心神激荡的出了偏殿。
赵瑾瑜沉着眼从偏殿的后窗翻了出去,偷偷摸摸的翻进了凤仪殿。
“啊!来人救……”
陈琬琰让人收拾完殿中的碎瓷片,送来了沐浴的热水,刚吹灭了寝殿内的烛火,就被人推到墙边住捂了嘴。
“别吵,是我!”赵瑾瑜放开捂着她嘴的手,抱着她就去了寝殿内摆放衣物和被褥的小殿。
“你怎么来了?”陈琬琰被他推倒在铺了虎皮毯的地上,茫然的问道,“不是说我去找你?”
赵瑾瑜才不管她有多少问题,举剑挥出一气呵成。
“那边春情正浓,你可去不得。”
陈琬琰还没来得及去问贺兰媛,这会儿也琢磨出他可能是找了个替身,但早就没了思考能力,自然也没空去想崔冬韵。
崔冬韵回来时,殿内只留了一盏灯,赵瑾瑜已经去了净殿,她倒不觉得奇怪,皇帝与她燕好时都是不点灯的,她伺候假赵瑾瑜沐浴,自己也故作不小心滑入了水里。
“哎呀~妾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总是这般不小心,这里可没有给你挠痒的物件。”
崔冬韵靠在他的胸前,伸手在他唇上轻点,“陛下用手替妾挠挠。”
她自己也没闲着,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皇帝雄起,心里还在想着,托家里寻些能让皇帝重振雄风的偏方。
陈琬琰被赵瑾瑜折腾的够呛,却还不忘问偏殿里的男人是谁。
“暗卫。”赵瑾瑜哑着嗓子回了她两个字。
“啊~那你上次不让我进去看?”
赵瑾瑜亲够了,才离开她的唇,抬手就在她臀上拍了一下,“自然也是暗卫,怎么,你还想看其他男人的身子不成?”
“啊啊啊啊啊啊!贺兰媛竟然会易容!”陈琬琰扒紧赵瑾瑜,激动的问,“暗卫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你想象力真丰富。”赵瑾瑜将陈琬琰打的吱嗷乱叫,“要真有人能易容的和为夫一模一样,那这世道还不乱了。”
暗卫只是装扮的与他有几分相似,也就黑灯瞎火才能蒙人,白日里一看就露馅了。
要是别人扮作他,勾了他的皇后,他到哪里哭去!
等赵瑾瑜折腾完,陈琬琰腰都快断了,有气无力的问:“你既然没同她在一处,那你晚上都去了哪里?”
“出宫办事了。”既然知道四姓曾经对他起过杀心,那他可以确定天花的事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自然是出去拉大网,给人下套去了。
“百姓对卤肉的反馈很好,父皇尝过后可是没少夸你。”
“父皇不觉得猪下水污秽,辱了皇家的体面?”
做卤肉生意他们没提前和景睿帝商议,等河南、河北两道的铺子开起来,才告知了景睿帝。
卤肉铺子开起来后,陈琬琰又让人出售清洗干净的生猪下水,肝和肺一斤便宜三四文钱,还顺便售卖六文钱一斤的猪血。
“父皇又不是不顾百姓生计的君主,君王高坐庙堂受万民奉养,做与民有益的事,何谈辱没声名?”
陈琬琰轻哼:“宗室可有不少人说咱们罔顾皇家体面,做这等不入流的生意。”
赵瑾瑜在她耳边亲了亲,“理那些眼皮子浅的做甚,若不是他们出身好,只怕这会儿正吃着便宜的卤肉,赞你好呢。”
等猪下水的价钱稳定住,再将清洗猪下水的法子教给百姓,百姓就可以买没处理过猪下水,价钱还会更便宜。
这其中潜在的好处是金钱买不来的,但凡脑子清明的,都不会说猪下水辱了皇家的体面。
“父皇说怎么赏我了没?”陈琬琰眼巴巴的看着赵瑾瑜。
“你都是皇后了,父皇还怎么赏?”
赵瑾瑜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说道,“父皇前几日来信说不去永嘉长住了,等皇长孙完婚,就带着那三个和他们的家眷到各地体察民情。”
父皇在这三四个月走遍了河南、河北两道的州,该了解情况也都了解完了,肯定不会再多留。
“父皇真是用心良苦了,就是不知道走这一圈,能不能让打消他们心里的妄念。”
猪下水是以皇家名义推广的,赵瑾瑜此时在民间的威望非常高,百姓不关心谁当皇帝,他们只管自己的生活是否越来越好。
他登基将近四年,下达一系列与民生有关的政策实施的都很快,现在百姓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自然不希望江山易主。
陈琬琰不敢说他能一呼百应,但若是有人造反抢了他的皇位,促使百姓生活倒退,那人绝对坐不稳。
“对了,父皇会放一批人回京都办喜事,这些人你能拉拢多少就拉拢多少,只要他们忠心,高官厚禄尽管许出去。”
“好。”
她能感受到赵瑾瑜的情绪起伏,世家那些人仗着关系网又密又结实,脾气不但臭,还强硬。
科举提上来的寒门,能靠得住的寥寥无几,既然不能将大世家铲除,只能先提拔被嫡长一系压的出不了头的那批人。
挑起他们压抑的欲望,让他们挑战掌家人,挑赢了就给他们应得的。
“温侍中最近怎么这么安份?”陈琬琰不解的问道,“他没少去春风楼吃爆炒腰花吧?”
腰、肚、肠,在高门和酒楼食肆供不应求,价钱一直在涨,他们就是靠这个赚钱补贴肝和肺,温侍中家的采买可没少光顾他们卖生猪下水的铺子。
“温恪的功劳呗。”赵瑾瑜捏了捏她的老虎耳朵,“杜家几千颗脑袋都落地了,温侍中能不怕吗?”
温恪都拿李珩举例证明他气量大了,温侍中要是还不迷途知返才是真傻了。
“哎呀,你别捏了,一会儿又要使劲折腾我。”
赵瑾瑜手往下走了走,调笑道:“都吐露了。”
陈琬琰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我这是汗水,热死了,你往一边躺躺。”
赵瑾瑜听话的往一旁挪了挪,哑着嗓子问:“邓夫人和吴夫人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夫君离京前带我在温泉庄子见过。”
因为文洙公主当众说赵国好,邓夫人五岁的儿子还在家中听着万民的呼声,面北跪地叩拜君王呢。
吴夫人因为在陈家铺子吃了亏,揭发了张若华让首饰铺子宰客的恶行。
她对这两个人印象很深,赵瑾瑜去剑南前,他们就已经跟着冯家人去了舒州,这么多年都没回来,邓家的一个郎君还在凤仪宫做侍卫呢。
“他们两家你暂时不要往来,我另有安排。”赵瑾瑜突然翻身覆在她身上,“他们马上就要回京都,他们家里有些乱,正在被几方势力拉拢。”
陈琬琰的惊呼被赵瑾瑜的唇堵在口中,都转化成了低吟。
他们这边打的火热,崔冬韵那边也不差,翌日清晨来拜别陈琬琰时腿都是软的,一不小心就软倒在了地上。
“啊~妾昨日伺候陛下没休息好,还望娘娘见谅。”
陈琬琰端坐在镜前梳妆,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崔冬韵挑衅的说道:“娘娘也该想开些,陛下毕竟是九五之尊,寻常男人还有个三妻四妾,更何况是皇帝呢,您那样闹一场,不就将陛下远远的推出去了么。”
“您也知陛下是个什么情况,就是再多的女子近身又能如何,您拦着不让郑家的姑娘进宫,将人得罪死了,这又是何必呢。”
“还不如松松手,多接些姐妹进宫伺候陛下,大家得空还能聚在一起玩乐。”
陈琬琰示意彤云将她拖出去,这崔冬韵真是有意思,让宫人在她和赵瑾瑜面前玩硬的,她自己扮软的,这软硬兼施的伎俩也是没谁了。
彤云刚碰到崔冬韵,她忽然问道:“怎么许久不见彤霞姑娘呢?”
陈琬琰见她终于问到重点,不悦的斥道:“本宫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宫婢管?不过是伺候了陛下几日,真当自己是这后宫里的嫔御了?”
“做嫔御有什么好呢,还不如妾时时都能伴在君王侧呢。”
崔冬韵盛气凌人的说完这一句,见她提到彤霞就发怒,好似没寻到彤霞的下落,也不再挑衅她,任由彤云将她扔出了凤仪殿。
哭唧唧的回延福宫,等着赵瑾瑜下朝给皇后上眼药去了。
而赵瑾瑜却一连十几日都歇在了御书房,她提着汤水点心去了几次,都被汪海生挡在外面。
“汪大人,您就让替我通传一声吧。”
汪海生为难的说道:“崔女官,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么,御书房可不是您能来的地方,陛下正在里头忙着呢。”
“那您将鸡汤和点心替我送进去,在帮我传句话,让陛下按时用膳,别累着自己。”
“呵,可真够下贱的!”
崔冬韵转头看到提了个小包袱的小星,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不在三清观伺候你们主子,来这里做甚?”
“崔女官管的这么宽,当自己是皇后娘娘吗?”
“放肆!白霜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懂礼数的东西!”
崔冬韵喊完,并没有人响应,才想起她被召回延福宫做女官,并不能带伺候的丫鬟,白霜只能每日守在延福宫外听差遣,御书房也不是她能带宫婢来的地方。
她只有离开了皇帝的领地,才是主子!
“你真当自己是宫里的主子了?咱们都是奴才,你给谁摆谱呢!”
汪海生木着脸道:“崔女官还是回去吧,在御书房前又吵又闹实在不像话!”
崔冬韵咬牙质问,“汪大人好大的官威,她也在这里吵闹,你为何只赶我一人?”
汪海生语气生硬的说:“我是殿中监,你只是殿中省最末等的女官,你纵然是崔家人,也管不到我身上!”
他说完转头对小星道:“御书房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若无事速度离去。”
小星凑近汪海生低声说了几句,又将手里的包袱交给他,就听话的转身走了。
崔冬韵冷眼看着他们二人动作亲密,了然的笑了笑,她们这么高的声音,皇帝都不出来,可见是不想见她。
她留在这里也没甚用,还不如去和白霜商量商量,让她与汪海生吃对食。
她出了御书房,越想越觉得小星对她的态度不对,尾随着小星一路,没想到竟然看到活生生的彤霞!
“彤霞姑娘说的证据可取来了?”小星问道。